第27章 深宫锁情
“明清。”良妃娘娘将她唤到身边：“琴学完了？”
“嗯，正要去读书呢。”明清道：“母妃，你有心事？紫宸宫今日来了好多客人，明清印象中，这里还从未这样热闹。”
良妃摇摇头，道：“明清去读书吧。”
“好。母妃，我会用功读书，还会把琴学好，改日我请父皇也来，让父皇和您，都瞧瞧我的厉害。”
明清公主向我们作了揖，我与方惟都赶紧起身回礼。她转身出了门，门后，南江月还在等她，她们一块儿离开。
“南乐师还陪公主读书吗？”我问。
良妃点点头：“明清喜欢南乐师，拉着她一块读书。不过南乐师马上要操持典客乐事，应是不得空了。”
她喝了一口茶，问：“允之还想知道什么？”
方惟道：“听娘娘所言，当日阿竹前辈与陛下究竟发生过何事，您也不曾知晓。”
“是的。姐姐性子倔，我也糊涂，没去在乎这些事。我总想着，要是我当年能及时观人心态，是否姐姐便不会离开清风。”
“往事已矣，娘娘倒不必如此执着。我见明清公主端庄懂事，想必是娘娘教得很好。”
“哪里，允之在外流落二十年，我也有很大责任。你们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我虽不问宫中事，别人，倒也不会不将我放在眼里。”
“多谢娘娘。”
说完我与方惟便离开了紫宸宫，虽然良妃娘娘说了许多事，但当年陛下与阿竹究竟如何却仍不清晰，其中缘由，恐怕得两位当事人才知晓。
方惟走在我身侧，却轻轻抬头看着前方，前方廊腰缦回，曲曲折折。
我们一同走了会，才又回到启德宫。还未进宫，却听得宫里有尖锐的女声传出：“小妮子，看我今天怎么对付你！”
这声音，不就是皇后的亲信嬷嬷月姑姑的声音吗？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进院子，正看着月姑姑煽了珍珠一个耳光，心中怒火燃起，便跑过去将月姑姑踢倒在地。
“是哪个不长眼的！”月姑姑怒道，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见我和方惟站在一侧，她倒收敛了几分，只正色问：“您二位怎么回宫了？”
我将珍珠扶起来，见小五和小陈仍跪在一旁，而月姑姑身后，还跟着两个唯唯诺诺的宫女，我反问道：“我们不在，你就可在启德宫放肆了么？”
“谢姑娘，说话可得给自己留点后路，奴婢也是奉了皇后的旨意来找启德宫的奴才问话的。”
方惟走过来冷声问：“皇后娘娘又有何指示，不如还是让方惟代劳。”
方惟的声音厚重有力，又气势不凡，月姑姑倒有些被摄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前几日宫女琥珀谋害二殿下，后来，我们三殿下也被人暗算。虽说事情都过去了，陛下也下了圣断，但这后宫之中，还是得时时刻刻提防着小人。那个琥珀至今动机不明，家人也没了踪迹，皇后特意交待奴婢调查琥珀生前在宫中与人的交集，奴婢查到她与珍珠一同入宫，想必珍珠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
我问：“陛下既有了圣断，你还在这搅弄风云又算个怎么回事？”
“谢姑娘这话可不对，难道小心一些，还是皇后的不是？”
“那你且说，为何要打珍珠？”
珍珠脸颊有些红，想必已被她打了几掌。说起来心里真是有气，我们才出宫不过一日，皇后就敢让人来启德宫打人，真是太过仗势欺人。
月姑姑盯了珍珠看了一眼，珍珠忙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在宫中谈儿女私情。”
月姑姑便道：“皇后统管六宫，启德宫的宫女与侍卫私通，还不肯如实交待，自是该罚。”
“月姑姑。”方惟道：“启德宫的宫女犯了错，自有二殿下管教。但二殿下还未发话，你就在启德宫打人，这事不对了。要是哪一天，我趁着娘娘不在，就到承庆宫把你给绑了，你又觉得合不合适？”
月姑姑有些心虚，眼睛转了转，道：“奴婢也是对事不对人，二殿下既然有公务出宫了，奴婢一时糊涂，才心急了些。望方侍卫向二殿下美言几句，也别伤了殿下与娘娘的和气。”
方惟道：“姑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往后可别遇事就这么心急，对你对娘娘，可都不好。”
月姑姑点点头，便带着两个小宫女告辞了。
我忙问珍珠怎么样，珍珠却在轻声抽泣，还不及回答我。小五跑了过来，说道：“方侍卫，珍珠的事确实被皇后娘娘握住了把柄，不过月姑姑是故意来找茬的。”
“怎么说？”
“因着月姑姑一向在问琥珀与自己老家的联系，又说道什么王公子云云，反而是珍珠私通的事情，只问了一句。”
我心下了然，想必是琥珀之事牵扯到了皇后的母家，皇后心有不甘，想趁萧允之不在，来查出个所以然。
这件事我也心存疑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去琥珀城郊的家探个究竟。
方惟道：“娘娘的心思你等不要妄自揣测，殿下不在宫中，你们还是谨言慎行，免得招来祸端。”
珍珠停了哭泣，向方惟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该怎么做。
我问：“现在你的事情被皇后知道，总得处理，你那个他，又怎么想？”
珍珠道：“娘娘只知他是良妃宫里的侍卫，不知道他是谁，他应该还不会有事。”
“傻妹妹，你得考虑考虑自己。他要是真心疼你，便让他带你去良妃娘娘那儿寻些庇护。”
“可是……”
“良妃娘娘是个好人，你们总得去试试，否则，皇后娘娘直接用宫规对付你们两个，你们也招架不住。”
“珍珠知晓了。”她点点头，又看看我和方惟，道：“姐姐也要小心些。”
气氛平和下来，小陈便问：“方侍卫和谢姑娘怎么今日回来了？”
我道：“昨日走得匆忙，有些东西忘了带，特意回来取的。方侍卫去一旁歇着，我同珍珠去整理就好。”
说完我便与珍珠一起进了萧允之的寝殿收拾。
本也没几样东西，收拾起来倒是很快，再三叮嘱了珍珠后，我与方惟便离开了启德宫，出宫门时，正遇上庆王萧岑的车队。
我们在一旁行礼，见他冷酷高傲坐于轿辇之上，倒是未曾注意我们。
透过他的车队，我仿佛看见南江月的身影站在城门之上，眺望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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