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杯呢”

所有人都以为秦郁这个位置坐不了多久，等沈砚回来一定会让她滚，所以说，人有时候是自作聪明的动物。

        所有人都等着看秦郁笑话，沈砚长得好，家世好，成绩也好，未来也会一片光明，他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学霸，他会抽烟也会喝酒，是女孩子们都会喜欢的那种桀骜不驯的少年，偏偏他干遍了所有坏孩子的事，就是不谈恋爱，普高的女生普遍不敢明说喜欢，很少有像黎诺那样的女生，有不少职高的女生追他，有的听了沈砚的事件只敢表达喜欢，但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她们谈的从来不是爱情，只是单纯想跟沈砚打一炮，有人甚至直接往他手里送房卡和t，她们大多张扬又美艳，面对这些，沈砚毫不在意，甚至是不看一眼，久而久之，也没有多少人会在他面前说这些事了，大概青春中的孩子都有一个共识——我得不到他，而他也不会被别人得到，这刚好平衡了她们的心，而秦郁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她们以为，沈砚会怼她，会看不起她，会让她滚，可沈砚的表现让她们的自尊心受到了破坏，他不但没有说一句重话，甚至万年桀骜的表情也软化成温柔，看着秦郁的一双桃花眼盛满了她们未曾见过的笑意。

        上午三节课下来，沈砚的表现已经超出了班里人的想象，他们亲眼看着沈砚看见秦郁时一双似醒非醒的眼眸亮起星光。

        “离离，水杯呢”

        “在这里”

        “给我”

        “嗯好”沈砚拿着秦郁的水杯径直走向打水房，于是，全班人就看着一向把“我很拽，你很烦”摆在脸上的大佬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水杯在打水。

        “顾沂，你掐掐我”

        “你有病？”顾沂一脸嫌弃地看着陆循，似乎并不想认识他。

        “你才有病，你看，那是不是砚哥，我怕我近视看错了”陆循一脸不可置信，死都不相信那是沈砚。

        “你没看错，那确实是他，近视只会让人视线模糊，并不会让你把一个你怂到至极的人看错”顾沂撇了他一眼。

        “他居然在帮女生打水？？？？？”

        “你瞎？”

        “这不是我瞎不瞎的问题，是符不符合常理的问题，就是江哥今天在这帮秦郁打水，我也不敢相信砚哥在帮她打水”陆循说着还掐了自己一下。

        “我草，真疼啊，我说砚哥每天面对那么多美女的示爱却毫不动摇，原来，他已经给自己找好媳妇儿了，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无欲无求，我的一片真心终究还是错付了”陆循说着还演上了，没有眼泪的眼使劲挤成一条缝，光打雷不下雨，控诉沈砚欺骗他感情。

        “你再嚎一句，今晚放学就别走”沈砚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看着陆循那一脸要死的样子，头有点疼。

        “砚……砚哥，没有，我哪敢啊，我和顾沂开玩笑的”陆循机器地回头看见沈砚，又不得不怂下去。

        沈砚撇了他一眼，就路过他，把水杯放到了秦郁的桌上。

        “感觉怎么样”沈砚一见到秦郁就笑的习惯大概是改不了了。

        “挺好的，阿砚，你们班是不是都很怕你啊，我看他们都不敢抬头看你”

        “除了你，谁不怕我”说着又捏了捏秦郁的耳朵。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小姑娘的脸上充满笑意，目不斜视地看着沈砚，暗处，沈砚的喉结小幅度地滚动。

        午饭的时候，陆循请客，带着他们去吃了火锅。

        “砚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金屋藏娇”陆循手里端着一杯啤酒，调侃着沈砚。

        “不会用词就别瞎用”沈砚看着陆循那一脸欠揍的样子，脸黑了黑。

        “切，哎，秦同学，我说昨天我提醒你的时候你怎么一脸不在意，原来是早就认识我们砚哥啊”陆循看着他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说好一直单身，怎么沈砚就有狗了呢，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其实他是替沈砚开心的，他们认识很多年，他一直都跟着沈砚，他重义气，讲道义，他们这些成绩不好的，一般都被人瞧不起，只有沈砚对他们没有偏见，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是初中，当时他好巧不巧就在被人嘲笑成绩不好，沈砚路过他身旁，帮他说了几句话，他想，这辈子他大概都无法忘记，他说——

        “成绩并不完全可以定义一个人，有人天生在这个领域应该取得成就，哪怕他自甘堕落，属于他的终究还是会经过千山万水来到他身边，而有些人，费尽心机取得成就，并以此高高在上，却不知，这些东西天生不属于他”沈砚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即使不听课名次也从来不会差，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掉过第一，那人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沈砚说的的确是事实，他千辛万苦地努力，终于能在年级大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可他的成绩并不稳，甚至只要一节课没听，他就完全听不懂，他不敢跟沈砚呛，畏畏缩缩地道完歉后红着脸离开，当时的陆循年少轻狂，却甘愿跟着沈砚，一口一个砚哥，知道沈砚考到了顺安，他便让他爸塞了不少钱进来了，跟着沈砚这么多年，他看着沈砚明天都是一个表情，无欲无求，他始终看不懂他，不过，在今天，看到了秦郁之后，终于看到了沈砚表情的转变，他真的很替他开心，但是沈砚这个人吧，嘴太欠了，总是惹得人想干他一顿。

        “嗯？离离，告诉我他提醒你什么了？”

        “哇，原来砚哥你还不知道啊，那这算不算我和秦同学共同的秘密，至少是一夜共同的秘密”

        “陆循，你是不是找打”沈砚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哎，顾沂，黎诺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看你花样作死”顾沂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看你跟只花孔雀一样一直开屏，我怕下一秒砚哥就把你尾巴给拔了”黎诺也毫不客气的附和。

        “哎，艹，让不让我活了，合着五个人，就我一个落单是不是”

        “你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吗？”正捏着秦郁耳朵的秦郁撇了他一眼开口。

        “你们这群见色忘友的损友”这句话落，随即又是一阵阵哄堂大笑，秦郁看着他们互怼的样子，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是第一次，秦郁看到沈砚和他朋友的相处模式，原来，是这样的。

        火锅的火开到最大，沸水声一直延续，水汽朦胧了大家的脸，我们都在属于自己的青春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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