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奇宝宝
距离发布会时间越来越近了，宋温每天都过得忙碌但充实。
一天吃完晚饭得闲，宋温拿出提前买好的新手机。
通讯录和社交软件的历史消息已经从睿堔的手机上复制了一份，睿堔寡言少语，朋友不多，沐川应该可以应付。
宋温给新手机插上睿堔的电话卡，拨打着这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会给宋温一种睿堔仍在从未离开的感觉。
“哇！那天就是这个东西，可以千里传音，还可以瞬间画像，对吧？”沐川好奇地在手机上滑来滑去。
宋温抿嘴一笑，“这叫手机。”
给沐川录好面部和指纹解锁，宋温教他如何开关机、如何播打电话、如何使用各个软件。
沐川总是好奇问宋温为什么，让她感觉教沐川使用手机简直比教老人家还难。
宋温留着心给他下了个翻译软件，又多次嘱咐他不会再来问。
沐川琢磨了一会，宋温见他基础功能差不多会用了，又想起还没带他逛过家里，就带他参观起来。
“三楼是我的房间，爷爷住二楼，二楼还有客房和书房，一楼是餐厅，厨房，还有会客室，地下室有健身房和泳池。楚楚还有司机，厨师，打扫阿姨，保镖们他们都住在后面的那栋小房子里。”宋温边走边说，沐川在身旁默默记着。
“楚楚倒是经常见些。”沐川道。
想到他也要跟楚楚等人打交道，宋温解释道，“楚楚还有这里的叔叔阿姨们也都是很好的人，差不多都是失去亲人又找不到工作，爷爷就让他们来家里工作。”
想到单纯可爱的楚楚，宋温又说，“爷爷资助了很多山区里的孩子上学，楚楚就是一个，但她不幸高考两次失利，不想再考了，所以来家里工作了。”
“我知道的，你之前和我说过。”沐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干净明亮。
“是哦，你记忆力真好。”宋温毫不吝啬地夸奖他。
沐川有些羞涩，摸着后脑勺，“就因为我记性好，还去过很多国家，以前的人都称我为万事通。”
宋温竖起大拇指，“真厉害！”突然想到些什么，怕沐川误解，便道，“现代社会追求人人平等，我们属于雇佣关系。”
“许教授讲课的时候我就很惊讶，在我们那，主人打死奴隶都是常见的！现代社会真好。”沐川感慨。
“现代没有奴隶这一说了，而且在现代打死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沐尚国没有法律吗？”宋温记得中国早期法律大概是从夏开始的。
“有的，只是奴隶地位低下，没什么人权，总是吃亏也没处说理。毕竟法律是法律，现实是现实，有些人仗着有钱有势，简直为所欲为。”沐川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神色有些悲楚。
宋温拍拍他的肩，直言道，“现代社会进步很多了。”
“宋爷爷真是个大善人。”沐川转移话题，“对了，你家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我父母在十年前失踪，不久前睿堔也失踪了。”宋温看着窗外那满墙的茑萝松，发现它比一个月前长得更加繁密茂盛了，花也开了不少，随风摆动着，像红色的星星一样。
两人现在也算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
“睿堔……”沐川默念着睿堔的名字，莫名让宋温有种割裂感。
“我有印象，那天所有人都在找他，对吗？”两人旁若无物地聊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厨房门口。
宋温仔细回想，原来沐川是说记者来的那天。
宋温沉默着点头，沐川看她脸色凝重，抬手本想拍拍宋温的肩给予她安慰，悬在半空中终是没有落下，只是默默陪着她。
沐川很快移开视线。
宋温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转头看着沐川棱角分明的侧脸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家的。”
迷路的人终会找到回家的路，因为，他们的家人从未放弃过寻找和等待。
“嗯，神仙会保佑他们的！”沐川脸上是极其肃穆虔诚的表情，好像他在说什么至理名言似的。
宋温被他逗笑了，邪恶地打破他的认知，“我是无神论者，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仙的。”
“什么？天上不是神仙住的地方吗？”看来，古人大多都信奉神明是真的。
“哪天带你去坐飞机，飞到天上去你就知道了，天上没有神仙的。”宋温顿了顿，打趣他，“可是，你连电梯都不敢坐，怎么上天啊。”
“那财神呢？”沐川无力反驳，指着宋温手机屏保上的财神道。
“我信！”宋温看看手机，又看看沐川，毫不犹豫回复。
沐川失笑，突然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我下次一定坐。”
见宋温挑眉不信，他眼神直直地盯着宋温，“还有，我才不是不敢，我……那时候是想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宋温呵呵一笑，“你知不知道，嘴硬的鸭子死得快。”
“什么鸭子？我不是鸭子。”他一本正经，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在逗宋温开心。
宋温笑着引他向前走去，摆出一副中介的样子，“咳咳，沐川先生请看，这是厨房”。
宋温伸手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这叫冰箱，就像古时候的冰鉴。”
“可是它明明没有冰啊？为什么这么凉爽。”许教授虽然教了他听说读写，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教。
“现代人都是用电的。”宋温默默感慨，活在21世纪真幸福！羡慕吧，古代人！
“电？是闪电吗？你们还能接住闪电啊，好厉害！”沐川眼里竟然有丝真切的崇拜。
接闪电？宋温眼前瞬间有画面感了，接闪电会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吧！
想起小时候看的电视剧《欢天喜地七仙女》里扫把星被雷劈的样子，宋温梗住了。
“不是，是外国人发明的电，电通过能量转化就可以让电器工作了。”宋温在心底又默默感谢了下物理老师。
果然，学好数理化，走遍世界都不怕。
宋温发现自己越解释沐川越疑惑的样子，只能用下一个物品转移话题，“这不重要，等许教授给你讲吧！看这，这是电磁炉。”
宋温在锅里装了点水，给沐川演示了一下宋温的拿手好菜，烧开水。
“哇，好神奇，没有火也能烧水诶。为什么啊？”沐川真是个好奇宝宝。
宋温又一次梗住了，心底里自我疑惑，这算不算常识啊？我在他心里会不会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就是电和磁场嘛，电磁感应……”宋温磕磕绊绊的说不出所以然。
沐川已经很上道了，他见宋温说不出来，贴心的为她解围，指着上方油烟机问，“这是什么？”
宋温立马答道，“抽油烟机！”
宋温关掉电磁炉，为他演示如何使用油烟机。
一路介绍过来，到了卧室，宋温打开空调，“滴”的一声，一阵凉爽的风吹来。
现在天气还不算热，教会沐川如何开关后两人就关闭了空调。
宋温看沐川在家也总是穿着白衬衫和外套，便问他，“你是不是不适应现代的穿衣风格？觉得相比古代穿得太少了？”
他点头，又紧接着摇了摇头，“我曾经还在原始部落呆过，他们穿得更少！”
宋温惊讶，“原始部落？”
“我在昭局呆过，就是……有点像清朝的镖局。为了佣金，我们大多走南闯北，风餐露宿，远的还得跨国运送货物。有一次不幸迷路了，遇到一群野人要把我们烤了吃！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了！”
宋温有些心疼，沐川一路走来一定吃了很多苦，“都过去了。”
“对了，那你是不是会武功？会不会飞檐走壁？”宋温比划着做了几个武术动作给他看。
沐川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笑出声来，“不会！镖局有皇帝做靠山，运镖主要靠□□来保镖，就跟快递员差不多！”
“这样啊。”宋温了然，还以为能看沐川表演降龙十八掌什么的呢。
宋温想起几个电视剧里的人物，疑惑不解，“为什么古人都穿那么多啊？那你们夏天热吗？冬天呢？穿几件？”
“沐尚国衣服很薄的，而且天气也不像现代这么热，其实，我们夏天在家也是穿得很清凉的，不会里三层外三层。冬天达官贵人穿裘衣较多，穷苦百姓只能多穿些布衣了。”沐川耐心地给宋温讲解道。
两人又来到书房，宋温拿起爷爷的各种藏品和珍贵字画，“沐川，许教授说你鉴赏古董很有天赋，那你能不能看出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沐川戴上手套拿起放大镜仔细地看了半响，“有几件我不确定”，他指了其中三件，“这三件应该是真的”，又指着一个玉牒道，“这个多半是假的。”
宋温吃惊，那四样回答得完全正确，“你好厉害！”
就这样，两人一起走过家里的每一个房间，一直讲，一直聊，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参观的时候，宋温顺便将睿堔相应的爱好告诉沐川，他记得很快。
“睿堔不喜欢吃甜的，他最喜欢喝摩卡咖啡，最喜欢吃水煮肉片，喜欢雏菊花，喜欢健身。平时喜欢穿休闲装，我觉得他穿西装最好看。他总是很温柔很淡的微笑，弧度大概在45度，这个是我估计的。他不高兴的时候话更少，但是待人一直彬彬有礼。而且啊，他还很谦虚，很聪明！还有点早熟，我记得小学老师就常说他像个小大人，还有啊……”
毕竟宋温和睿堔自小一起长大，不论上学还是生活都在一起，曾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那你呢？”沐川目光追随着宋温走来走去的身影，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我？”想到沐川是个好奇宝宝，宋温也没多想，只是随意答了句，“我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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