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杀
像是这样快速改变异能的使用方法的，不管是你异能原本还有先天优势还是纯属偶然，现在都可以称得上一声天才，毕竟这种情况的人太稀少了，加起来都不超过两位数。
迁徙是路途是长远的，下过雨后又下起了雪，大家都在努力锻炼身体，努力练习异能，雪一天比一天大，慢慢的末过孩子们的小腿，每走一步路都是连蹦带跳的。
孔笙冻的牙花子打颤，他的身边已经围着两团小火光了，每走一步腿都要陷入雪里，火也一遍遍的烤着，每次都烤不上趟，他的脚步必须要快，他怕休息一下都看不到前面的人了，他怕这个地方只剩下他自己，他怕他起身看不到身边的人。
雪不仅让路难行，也阻挡住了丧尸的脚步，雪已经下了两天，丧尸也消失了两天，雪花一天比一天大，晚上时还像鹅毛一样。
他们不敢进城，只好在乡村路上、郊外等地方，建立城墙，这些建立的墙和雪一样冰冷，孔笙每次触碰到它时，他的手都会变的更冷，冷的发疼，喝粥的时候，粥的温度都会烫的他手痒痒的。
有人和他说过这是手被冻了，他这么小，完全不懂，其他的孩子们也不懂，有人拽过他的手：“你看，你的手指是不是比以前大的一圈？”
“是呀，是大了点，我干活快，手脚也麻利，大了一圈也很正常。”
那人有和他的手对比了一下：“你看，你是手指是不是红红的？”
“是呀，冬天都会变红吧，天气冷也很正常。”
“你还真是个傻子，你看我这么一捏，你的手是不是感觉不到疼痛。”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天气冷的原因吧。”
那人被气笑了他打了一下孔笙的头：“手变的这么粗，还红红的没知觉，喝粥的时候一边喝一边挠痒痒，这不是冻伤了是什么？死鸭子嘴犟。”
这还真是冤枉了孔笙，他看着自己的手纸，也捏起了一点肉，“原来这就是冻伤了呀？冻伤的手就是这样？”
那人扯着嘴角，想笑又笑不出，他硬是强迫自己笑出声，没想到得来的孔笙的嘲笑：“笑的这么难看，就不要笑了。”
那人听了心里更是枯涩，他一生到目前为止，手就没被冻过，他也看起了自己的手。
孔笙：“真没劲儿。”说完又跑到了小伙伴的跟前。
他指着自己的手，显摆到：“张玉，你看看我的手。”
任张玉左瞧右瞧，都看不出什么东西，“你的手怎么了？”
“你看我的手是不是比之前大了一圈，还红红的？”
“是呀，怎么了？这是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嘿嘿，我要告诉你一个重磅消息，我手指上的肉捏起来不疼，你猜怎么着，这是冻了，喝粥的时候还痒痒的。”孔笙得意的展现着自己独特的小手，他还不知道这代表的什么。
其他人看着孔笙得意的模样，眼神都有点怪异。
“你们看什么看？瞧瞧你们这样，你们没有吧？嘿，就我有。”
其他人看傻子样的眼神，“呵，你有算你厉害。”
之前刚给孔笙讲解过的人，用手直拍脑门，他心暗骂：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直啊？好坏话也听不出来。
张玉看着他的手，任她阅历在丰富，也不知道手被冻了长这样，她敲了敲着孔笙的小脑袋：“笨蛋，手冻了，就和人感冒一样，这是手生病了，别人那是笑话你呢。”
孔笙脑海里只回荡着手生病了这句话，手怎么会生病呢？他想起手痒的模样，这就是手生病了嘛？
其他听见这话的人都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他们的目光让张玉气愤，而当事人傻子孔笙却是一点愤怒的表情都没有，因为他的小脑袋瓜，只能一下只能想一次事情。
张玉觉得气愤：“看什么看，手被冻了，有这么好看嘛？你们不帮着拿点药摸一摸，就等着看着孔笙出糗呢。”
一个人抬了抬自己的脚，鞋面上被雪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裤子上也站着雪块，他连都碰都没碰一下，因为他知道，等会走路的时，还会这样。
他直接脱了鞋子，前些天刚发的新鞋，里面白色的毛都被他穿成灰黑色了，上面甚至还带着点小撮型的灰泥，他的脚泛白，还发着一股臭味，脚上连袜子都没有。
张玉：“你有话就说，动不动拖鞋干嘛？想研发一下化学武器怎么弄死丧尸呀？”
他指着脚指头：“看见没，我的脚指头，也冻了，我的早就冻了，下雨的时候就被冻了，一天天的天天脚泡在雨水里，还这么冷，没泡烂得风湿已经知足了，只是冻了而已，只是我没说而已，看你们矫情的，没见过世面？”
孔笙呆呆的看着，他碰了一下那人的脚，也不嫌臭，张玉想阻止都来不及，他到：“还真是，和我的一样红红的。”
“也会痒嘛？”
那人嘲笑到：“这不是废话，你的痒，我的就痒，冻了的都痒，就你身边围着俩火团子你还能这样，出息。”
孔笙摸着小脑袋，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他看着这人的模样，觉得冻手并不是什么大病，“我还以为就我自己得了呢，这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人听了还能说啥？他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他才这么大点，他懂什么？“此言差矣，等到夏天的时候你就知道那难受的滋味了，现在咱们这里条件也不是很好，现在忍一忍吧。”
孔笙恩了一声，他现在没觉得这有什么，因为没人告诉他怎么做，等到夏天的时候，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杜浩摸着自己痒痒的手指，这些天，他总是想到自己的家人，甚至做梦的时候也天天梦到，妈妈早上总是给他做一杯暖暖的粥，每天早上都有暖暖的粥喝。
他那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为温饱而发愁，每当睡醒的时候，眼里的泪珠已经变成了冰渣，他做梦的时候总是想着，梦晚一点醒来，他想在爸爸妈妈的身边多待一会，每次醒来只有他自己，他的心也和雪一样变的冰冷了起来。
就在这天晚上，毛亮也吩咐起了人，让他们烧上热水，饭吃不饱，水还管不够嘛？让每个人都泡泡脚，泡泡手，这怎么着也能做到吧。
现实狠狠给他来了一个打击，他想的不错，但分下去的洗脚盆子并不够，两千多人啊，连洗脚盆都不够分，他这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交代了，“我，我”嘴里苍白的只能讲出这一个字，之后再也说不出口了。
一个人到：“我身子骨硬朗这呢，今天不泡也行，明天轮到我也可以，不够大家就分着轮就是了。”
一个人听了他的话，看着手中的盆子：“我才27，还是个一级异能者，分给我盆子是看不起我嘛？”
“就是，这盆子和我奶奶家一样，太丑了，根本就不符合审美。”说完走到了孔笙的面前，塞给了他，“你和这丑东西蛮配的，挺适合你的，你去泡吧。”
孔笙看着过来的人，他手里就突然多出来了一个盆，端着沉重的盆，听着男人粗鄙的话语，他感动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和呆子一样？你要是不想泡，我这就拿着盆去喂狗去。”
好不容易上来的情绪，直接被他打断了，“泡，当然泡”，他护着盆子，就像有人和他抢一样，他一路看着那些人去打了些水，那些人也看着他，等他把手伸进去泡的时候，他被烫的缩着手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
毛亮：“就在这里泡吧，这个天水凉的快，这护盾现在还不太管事儿，只能抵挡一部分风，你坐在这里好随时换水，这样不用来回跑了。”
孔笙恩了一声：“那我以后也可以在这里泡嘛？”
毛亮摸着这孩子的头，看着他单纯闪亮的眼睛：“可以，最好手和脚一块泡，这样睡觉的时候不会那么的冷。”盆子不够多这种事儿他实在是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孔笙听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只知道自己可以永远在这里泡脚了，这样一想他更兴奋了，他看着小伙伴的方向，孩子们的眼神都充满这渴望，“他们也可以和我一起吗？我们用一个盆子也可以，我泡完了可以让别人泡。”
之前教孔笙的那个人坐不住了，他把盆子往张玉手里一塞，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了。张玉看着这些人，心里是五味杂陈，她之前火气还很大来着。
有了一个，其他的也接踵而至，25个孩子，都有了盆，张玉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给他们鞠躬，其他小跟班，也是现学现卖，等他们来到烧水的地方，声音洪亮的说了声谢谢。
张玉知道，这些人可以不用这么做，她别的不懂，但是末世中的生存法则让她知道，没有谁会惯着谁，更没有人有义务和责任帮助你，就算你还是个孩子，非亲非故人家多照顾你干嘛？就算是亲生的，也不一定有这个待遇。她们的这种幸运，用言语难以表达。
他们在毛亮的默许中，在孔笙的后面排起了队，一起泡着手和脚。
一些被家长保护的孩子，看着他们能有自己的盆子羡慕不已，他们呢？他们只能和自己的父母泡一个盆子，而且水凉了还得过去打水，人和人是没发比的。
孔笙感受着自己手和脚的温度，这才明白了什么叫活过来了，他的手泡着泡着肉里面就像是雪糕在慢慢化开，他没忍住抓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挠。
张玉：“别挠了，挠坏了可就吃不了饭了，你是想把手挠坏以后吃不了饭？”
“他们说的时候我知道痒，但不知道会这么痒，好像蚂蚁在手上爬来爬去呀，这比杀丧尸难受多了，怎么会这样？”
毛亮拿出了些花椒，给孩子们都弄了点，“加上花椒就多泡会，别浪费了，一边泡着一边揉冻伤的地方，这样好的快。”
孔笙他还是头一次见识泡手的时候加花椒，“我还以为你要干嘛呢，不加葱姜蒜一切都好说。”
众人听着他的话被乐的不行，这寒冷的空间变的也不是那么冷清了。
今夜该享受的都享受了，都纷纷钻进了被窝，年纪最小的沈肖钻进了张玉的被窝，任她怎么说他都不走。
“玉姐，你就陪我一晚吧，就一晚。”
张玉看着他，他才8岁，耍无赖的本事倒是一把好手：“男女有别，你也不小了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想干嘛？是不是昨天梦见什么东西被吓得睡不着觉？”
他小声嘀咕到：“不是，我昨天梦见我妈给我做八宝饭了。”他鼻子一酸“以前都是我妈叫我起床。”
“我又不是你妈，还要叫你起床不成？”
这时的孔笙插嘴了：“沈肖，你到我这来吧，咱俩一个被窝。”
沈肖大喜：“真是吗？”
“当然了，难不成我给你说着玩的？”
等沈肖躺下时，孔笙自以为很小声到：“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沈肖捂着他的嘴巴：“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昨天都听到你说梦话了，你想吃八宝饭”
偷听的人都憋着笑。
沈肖不好意思窝进了孔笙的怀里，他紧紧的抱住了孔笙，小声到：“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昨天为什么会梦见她，可能是因为天气变冷的原因吧，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天冷的时候总是想妈妈，这也很正常吧。”
“从哪儿听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不过我也梦到了，我梦到我妈老是打我，我就是偷吃了一口菜，在梦里也打我，我再也不想梦见她了。”
噗嗤，听到他话的人实在是没憋住，他们强忍着笑，在被子里一抖一抖。
沈肖没理他，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沉，很快就睡去了，孔笙见很长时间都没有搭理自己的人也睡去了，梦里凶残的老妈一直让他不停的写作业，老爸总是摸摸的给他塞吃的，大咪也喜欢在自己做作业的时候窝在他的怀里，他搂着大咪，慢慢的吃着零食，作业每次都写到很晚。
其他人想到了末世前和朋友出去吃饭的场景，妻子做菜时总会唠叨个不听，老公下班时都会在楼下抽完一根烟才上楼吃饭，每个人都想起了曾经，曾经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这样想着很快都入了梦，梦里也是合家欢乐的场面。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吃饭的时候，有很多人一直没起，等到他们怎么晃也晃不醒时，才摸向了他们冰冷的尸体。
只是过了一夜的时间，很多人就醒不过来了，这些人都有几个特点，昨天晚上没泡脚，也没有电热毯之类的东西，孩子们看着有昨天给他们盆子的人，只觉得自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给自己盆子的人没有撑过昨天，如果他不给，如果他们不收，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孔笙不管这些，他跑过去抱着一个人的尸体大哭了起来，还说着你怎么就这么没了的话语。
有人问他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他说：“昨天我们还吵架呢，今天他人就没了，以后我找谁吵架去。”
众人无语，这熊孩子。
异能者和毛亮等人，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他们的保护措施都这么好了，为什么也还是有人没有熬住，就算是没有电热器，还有火团和防护罩，地面的雪都被清理完，这一整片都是干地，一点也不潮湿，他们还盖着两层被子，怎么就没了呢？
等研究员们研究完，给出了一个结论：他们的心，没有生的希望，有一部分是自我暗杀死亡，他们的身体没有接触到雪，但身体状态呈现出来他们的肌肤是被冻死的，连心也被冻住了。
心的冰冷大于身体的冰冷，人在这一刻就注定了会死亡，这也给其他想过类似问题的人敲响了警钟，也给一些人找到了一个死亡方式，他们暗戳戳着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自己的生命。
不过大多数人只是想想，想想还可以，命要是没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连幻想都没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你也不会知道，你和这个世界就此告别了。
柳凡感受这这群人的作死能力之大，以前他倒是看到过一个新闻，不过那是外国的，没想到末世后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上一世倒是没听过这种消息。
张玉他们则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选择这种自杀，毕竟异能者们在不断努力，基地的人也在想着让基地变的更好，他们还有很多觉醒的人的，而且普通人也开始变的坚强杀丧尸也越来越熟练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还是有想不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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