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蜜饯制作

清早，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棚屋，孟欣梅才睡醒。吃过朝食后，孟欣梅就开始着手做红枣蜜饯的事了。蜜饯就是指将新鲜的红枣放在糖液中进行煎煮浓缩，现代的蜜饯工艺一般有十三个工序，可在西平村，以现在的条件是不可能做到那么精准细致的，孟欣梅只好按照相对比较简单的方法来做。　
"水观，你看，你就挑跟这个差不多的红枣出来给姐姐。"孟欣梅拿着一个个大核小，肉厚皮薄的红枣给孟水观做样品。
"啊，姐姐，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挑最好吃最好看的红枣，我会。"这可难不倒孟水观，哪个枣好，村里的小孩子每年都吃了不少，换谁都会挑。
"呃，没错，呵呵，水观真聪明。"孟欣梅赞道。
孟水观乐得直笑，好奇问道，"姐姐，你要做什么啊？"
"红枣蜜饯。"　
"红枣蜜饯？"孟水观疑惑地问，"红枣蜜饯好吃吗？"
孟欣梅肯定地点头道，"好吃，香甜香甜的。"
"比玉米面鸡蛋饼好吃吗？"孟水观可喜欢吃玉米面鸡蛋饼了，上次钟叔做得可香了。　
孟欣梅笑道，"呃，都好吃，是不一样的味道，做好了你尝尝就知道了，姐姐觉得好吃。"
听到好吃，孟水观开心了，挑红枣也挑得更认真了。
孟欣梅从水桶里舀出水，认真来清洗这些挑好的红枣。清洗干净后，用从钟炳多家借来的小刀开始划枣，每个红枣孟欣梅都非常认真地从一端划到另一端。这不能来回乱划，枣的两端还要尽量划到，所以这个活，孟欣梅就不敢让孟水观帮忙了，也是担心孟水观划到手，那样就不好了。
准备工作做好后，接下来，孟欣梅就要开始煮糖液了。"娘，娘！"孟欣梅大喊。
"哎，来了，来了。"古氏放下手里的活，来帮忙烧火。这活计孟欣梅一个人不好掌控，孟水观也帮不上忙，孟欣梅昨晚就说好让古氏今天留在家帮帮忙。现在一听到孟欣梅的叫声，古氏就知道是要开始烧火了。
孟欣梅把古氏买回来的糖舀出两勺，放入煮开的清水里，快速搅拌着。古氏在灶台旁一边按照孟欣梅的要求烧火，一边抬头看孟欣梅的动作，力争将这些工序和火候的注意点都清清楚楚记下来。
直至大火加热煮沸，孟欣梅再放入红枣，文火反复熬煮，直到最后红枣呈透明色，个个饱满时才停下。
孟欣梅是累得满头大汗，舒了口长气，然后把锅里的红枣和糖液一同舀出，放在陶盆里浸渍。
"这就好了？"古氏问道。
"娘，哪有这么快，红枣还要充分吸收糖液呢，先放一晚吧。"孟欣梅打算明日再做烘干的事，今儿这煎煮的工作也是把她给累了个呛。
"姐姐，现在这样能吃了吗？"站在旁边的孟水观闻着香味问道。
"不成，明天烘干了才是蜜饯，那时候才可以吃。"
"嗯嗯。"孟水观有些遗憾。
尚未入夜，孟水观是玩累了，经不住困意已经迷迷糊糊睡了。孟志辉在屋门角处编着箩筐，古氏在床上坐着做绣品。孟欣开口商量起烘干红枣的事，"爹，我们自己做个炉灶用来烘干的话，会很麻烦呢，村里有人家是干这个的吗？"
"噢，巧了，你钟叔就会，他家里就有一个炉灶是做这个的，明日让你爹过去问问。"古氏一边刺着绣，一边漫不经意地答道。
"太好了。"孟欣梅高兴道，"爹，明天我们就去问问。"
"好，好，爹相信，闺女一定能做成红枣蜜饯的。"孟志辉忍不住哈哈一笑。
"嗯嗯，我一定可以的。"
"真能做成才好，这东西能有多好吃？看看你，今天都折腾大半天了。"古氏扯着线，不再说这个，而是念叨道，"欣梅，我教你刺绣吧，从最简单的绣花开始做，有些日子没绣，你怕是都忘了，又得重头学起。"
"娘…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刺绣我哪学得会，以前你教的我都学不好，娘，怎么现在你又要教我学这个了？"
"你啊，哪家的小娘子不用学刺绣？就你那三姐，还有你小婵姐，刺绣一点都不差。唉，欣梅，不是娘逼你，这刺绣学不会，以后婆家会说的，那怎么办啊？"古氏既生气又无奈，她就想不通了，自己的刺绣功夫也不差，怎么到了自己闺女，就愣是学不好了呢。
"娘，我学不来刺绣，也真不想学这个，以后我就挣很多很多的钱。要什么我就到绣铺里买，娘…反正我不学，娘，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孟欣梅才不想要学什么刺绣呢，她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子，她只想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看着孟欣梅一脸抗拒的样子，古氏想起以前孟欣梅学刺绣时肿得难看的手，确实学了很久都学不会，更别提都好长一段时间没碰了，怕是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心下一软，"唉，好，好，不说这个了，今天你也累了，快睡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古氏早早地喂了小鸡仔，这几只小鸡仔被关在鸡窝里，正咯咯咯地叫着要出来。孟欣梅听着小鸡声醒来，一醒神，赶紧就从床上起来了。
"吵醒你了？欣梅，天还早呢，你再睡会吧。"古氏见孟欣梅起来，赶紧道。
看着屋外的天色，孟欣梅连连摇头，"娘，我不睡了。"
匆匆洗漱吃过朝食，按照昨天商量好的，孟欣梅把陶盆里浸渍的红枣捞出沥干, 准备跟着孟志辉一同拿到钟炳多家里的火炉灶烘烤。"爹，我吃好了，东西也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去钟叔家吧。"孟欣梅心急催促。
"哎，好，好，走吧，你这孩子，还急上了。"孟志辉有些哭笑不得。
钟炳多是个老熟手，虽然不懂孟欣梅为什么要做这么复杂的东西，不过还是把她带来的红枣均匀地摊在制板上, 尽心帮忙烘干着。孟志辉不会这个，只好在旁边打下手帮忙。
此刻，钟家的钟进亮，钟小昭和孟水观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时不时地发出大笑声，孟欣梅没心思听，她的一门心思都挂在红枣蜜饯上了。
芳桂很习惯这样热闹的场面。虽然钟家早就分了家，但是往日里钟家其他兄弟很忙的时候，也会将他们的几个小孩子送来这里，请芳桂帮忙照顾。芳桂看着孟水观他们几个，笑了笑，走进屋里，拿出要晒的红枣到院子里或是用簸箕晒，或是倒在草席上晒。
待得差不多了，钟炳多停止火烘，"烘好了，你们看看，行不行？"
"哎呀，钟叔，真的没有想到你的手艺这样好。"孟欣梅看到烘干好的红枣，不禁出声夸奖道。
"咳，哪里好啊，哈哈，这个，只是熟能生巧罢了，不是什么本事。"钟炳多摆摆手，被一个七岁的小娘子这样称赞，他很不好意思地回道。
"钟叔，你做得可好了，以后我们还要来找你帮忙呢。"孟欣梅赶紧道，她的红枣蜜饯可不是只做一次的。
"哎，没问题。"钟炳多爽快答应。
孟欣梅把烘干好的红枣带回家里，摊放到簸箕上，让红枣自然冷却下来。
经糖液渍煮，又烘干而成的红枣蜜饯看起来色泽清新，呈琥珀色，很是鲜明透亮。表面也干燥，稍带粘性，孟欣梅拿了一颗尝了尝，入口酥松，其味甜润，是跟现代味道差不多的美食蜜饯了。
"超级好吃！"孟欣梅现在恨不得将舌头都吞下去，"爹，娘，水观，你们快来，尝尝蜜饯。"
"欣梅，你可真厉害，好吃。"古氏连连称赞，虽然她搞不清楚自己的闺女为什么会做这个，可终究是自己的闺女，心眼也好，她也就不会去深思，去害怕的。
孟水观点头笑道，"嗯嗯，好吃，姐姐，蜜饯好吃，我还想吃。"
"不成，别都吃光了，我们还要留着卖呢。喜欢吃，以后姐姐还给你做，水观，你去拿点蜜饯给进亮哥哥和小昭妹妹吧。"孟欣梅笑着吩咐道，钟叔帮了大忙，她总得让他们也尝尝。
孟水观开心应下，"好，我现在就去，进亮哥哥和小昭姐姐也会喜欢吃的。姐姐，我还要给二哥和六哥送去。"
"好，好，二哥也帮忙摘了不少红枣呢。"孟欣梅大喜道，"爹，娘，我们终于做成了。红枣这样子做成蜜饯，去除了大量水分，既能够增进风味，又可以长久保存，要是有商队愿意送到南边去卖，一定可以挣大钱。"
"哈哈，我们哪里认识什么商队啊？还是想想怎么卖出去吧，要不我们还是拿到镇上吧，跟卖红枣一样，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孟志辉大笑。
"爹，我去卖吧。"孟欣梅不同意，开玩笑，现在量不大，这红枣蜜饯摆小摊卖，本钱都挣不回的。
这边，钟进亮和钟小昭尝过后，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想不到，红枣做成蜜饯这么好吃！"
"是啊，家里有好多红枣，我要拿给欣梅姐姐做蜜饯。"钟小昭开心说。
以前每次都是生吃红枣，钟进亮都有些不爱吃了，现在这蜜饯比干红枣好吃多了，这下子他又有兴致去摘红枣了，听了钟小昭的话，激动道，"嗯，我一会就去摘红枣，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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