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酒楼收兔
<p>让孟欣梅一家子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夏目回到八里坡两天后的下晌午，夏目和夏登宇就提着四只肥胖的，活的，灰褐色的野兔子又来了，直言是不怎么值钱的谢礼，这举动，直把孟志辉和古氏吓得够呛。</p>
<p>"辉郎，我们...怎么办啊？"等夏目和夏登宇满意离开后，古氏愣愣地发问，"这...这兔子我们怎么办？是去八里坡还给他们吗？"</p>
<p>"唉，你刚刚也听到他们说的话了，拿去八里坡，他们也不会再要的，这...这夏家怎么这么客气啊！"孟志辉也是挠头。</p>
<p>孟欣梅将院门关好，夏家给这么厚重的礼，看来真像孟水叶说的那样，他们夏家的人个个都有一身好本领。孟欣梅想起夏目曾经说过的，他爹现在还在柯达草原呢，哎，看来啊，这夏家的人是在草原游荡惯了的子民，难怪夏目敢一个人进深谷。既然是熟练的猎手，这几只野兔子对夏家他们来说就不值一提了。</p>
<p>孟欣梅乐滋滋地提着一只野兔子去灶房，"爹，娘，今晚我们熬兔子汤喝吧？"</p>
<p>"哎，你这孩子，前天刚吃不久，怎么又惦记上了？"</p>
<p>"好啊，好啊，娘，我要吃，兔肉好吃！"孟水观拍手乐道，"哇，今晚吃肉！"</p>
<p>可不是嘛，孟欣梅也觉得开心，就得吃肉来补补身体。只是不能四只野兔子都宰了吧？可不宰又怎么办呢，她可不会养兔子。这兔子娇贵，不好养啊。想起在现代时，生活的村子里也有人养过兔子，可是一养就很难有兔子能活下来，他们可是连家底都赔了进去。在这里，孟欣梅更没有这个想法了，她可养不活这些野兔子。还是趁着现在宰了，够新鲜，不然过几天野兔子活不成了，味道就不鲜了。</p>
<p>"多好的野兔子，能换不少钱了。"古氏慨叹道。</p>
<p>等等，野味贵，不如拿到菀坪镇上卖，用卖野兔子的钱买猪肉还好一些呢。孟欣梅听着古氏说的话，看着野兔子总算从食欲中清醒过来，这可是整整四只野兔子啊！"爹，娘，我们去菀坪镇上卖！"</p>
<p>孟志辉笑道，"好，好，明早去卖，哈哈..."</p>
<p>"你呀你，看看你刚刚的馋样，不吃啦？"古氏揶揄道，"这会知道要拿去换钱了？"</p>
<p>"娘..."孟欣梅脸微红，有些赧色，她不过是一时嘴馋，回头对孟水观说，"水观，今晚我们不吃野兔子了，等明天换了钱，我们买猪肉吃！"</p>
<p>"噢。"孟水观有些失落，只是一看到野兔子毛茸茸的短尾巴，又开心道，"姐姐，它们好可爱，我们不吃。"</p>
<p>"嗯嗯。"</p>
<p>"姐姐，你说，这兔子的眼睛怎么都长在两边呀？"孟水观好奇问道，上次他都没好好瞧到兔子到底是长什么样的，"姐姐，它们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呀？"</p>
<p>"呃，因为啊...野兔子天黑了会出来觅食，眼睛长在两边，它们就可以对四周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至于红色的眼睛嘛，那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是长成红色的。"孟欣梅可不会跟孟水观解释这野兔子眼睛红色是因为毛细血管反射了外界的光线，透明的眼睛才因此显出红色。这个理由在这里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唉，跨越千年文明的代沟呀。</p>
<p>"噢..."</p>
<p>"好了，水观，兔子害怕呢，我们别看了。"孟欣梅看到两只野兔子压低身子，发出响亮的嘭嘭跺脚声，赶紧说道。兔子都是胆小的，孟欣梅和孟水观刚刚的举动和说话声，让它们有些惊慌失措了。</p>
<p>"啊？"孟水观担忧道，"好吧，姐姐，我走远点，去门边看。"</p>
<p>"好。"孟欣梅想了想说，"水观，我们去拔草，还拔两根胡萝卜，一会喂给兔子吃，它们可爱吃了！"</p>
<p>一听到这个，孟水观蹦跳起来，"好呀，姐姐，我们快点去，我要给它们喂！"</p>
<p>古氏看着孟欣梅牵着孟水观的手要去地里拔胡萝卜，柔柔笑了笑，"你们快点回来啊。"</p>
<p>"嗯嗯。娘，我们知道啦。"孟欣梅拿着菜筐子大声应道。</p>
<p>等孟欣梅和孟水观拔了胡萝卜和草回来，古氏差不多做好晚食了。孟欣梅和孟水观兴致勃勃地给野兔子喂食，野兔子拱了拱灰褐色的身体，在胡萝卜前嗅了嗅，轻轻试探性地咬上一口，然后就津津有味地嚼着。两只长长的耳朵前后摆动着，三瓣嘴一抿一抿的，嘴边的胡子也随之一翘一翘着，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粉红的小嘴不时露出几颗白白的小牙齿，看着可爱极了。</p>
<p>"水观，我进屋了，你注意一些，不能抓，别把野兔子放跑了，知道吗？"</p>
<p>"嗯，我知道了，姐姐。"孟水观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野兔子，舍不得移开。</p>
<p>孟欣梅还是有些不放心，站起来瞧了瞧，看到孟水观确实是乖乖地看着野兔子，并没有动手去抓，这才放了心。</p>
<p>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孟志辉就按照昨晚一家人商量好的，背着野兔子，带着孟欣梅一起去菀坪镇赶集了。伴着隐隐约约的鸡鸣声，天开始微微亮了。和煦的阳光透过枝叶照射下来，形成一道道奇妙的光影。孟欣梅经过大半年的辛苦劳作，现在再走起山路，不再像以往那样会脚丫子火辣辣地疼，也不会磨出血泡了。只是苦了孟志辉，背着四只野兔子，实在是累！</p>
<p>暖和的初夏，实在是个赶集的好日子。开春后的菀坪镇非常热闹，且不说这宽阔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的人流，光摆摊的就从镇口一直摆到了街里头，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p>
<p>好的摊位早就被附近十里八村赶来的人占满了，孟志辉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打算带着孟欣梅寻处小小的犄角，"闺女，我们去那吧。"</p>
<p>"爹，"孟欣梅眉头微微一皱，"我们不在这里卖，走吧！"</p>
<p>"啊？闺女，我们要去哪呀？"孟志辉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紧紧跟在孟欣梅身后。</p>
<p>"爹，走吧，我们去把野兔子卖给酒楼。"说着孟欣梅直往菀坪镇北街走去。</p>
<p>菀坪镇北街正好是孟欣兰跟着郭嬷嬷学习的地方，这里没有镇东街那么市井般地热闹，但两旁也林立着不少大商铺，有开酒楼的，有卖米粮的，有卖绸缎的，有卖胭脂水粉的...</p>
<p>孟志辉虽念过书，但也没有出来见过多少世面，瞧着眼前富贵豪华的醉云斋，来来往往身着华丽衣裳，腰配玉带或缎囊的客人，再看看自己和孟欣梅洗得发白陈旧的衣裳，有些迟疑，"闺女，我们真要在这里卖野兔？"</p>
<p>"爹，我们不偷不抢，怕什么，我才不怕呢，爹，人穷志不穷，我可不会让他们小觑我们！"孟欣梅挺起胸膛，宽慰着孟志辉，在这个时代，他可是一家子的主心骨，孟欣梅还打算以后自己开铺子让他当掌柜呢，这个时候，怎么能怂呢。</p>
<p>是啊，不偷不抢，就算到时候卖不掉野兔子，也只是让人奚落一顿，被赶出来难堪而已，孟志辉沉思后，一咬牙，也挺起胸膛，没有刚刚的自卑和不自然，"嗯，我们去。"</p>
<p>"哎，爹，我们去旁门。"孟欣梅看到孟志辉想通了，就领着孟志辉往醉云斋的右侧门走过去。</p>
<p>孟欣梅大力地拍了几下门，门后面很快就传来一阵脚步声。</p>
<p>"你们是谁呀？干什么的？"一个弱冠男子腰间系着围巾，手里还拿着一把韭菜。</p>
<p>孟欣梅一瞧来人的模样，便知道这男子应该是醉云斋灶房里头的人，连忙开口面带笑容道，"大哥哥，你们酒楼收野兔子吗？"</p>
<p>"这...我可做不了主，往日我们也有收野味的，只是酒楼有专门负责采满的管事，这会他刚好不在，我去问问掌柜吧。"</p>
<p>"哎，有劳了，多谢大哥哥！"</p>
<p>没一会功夫，男子便和醉云斋的赵掌柜一同出现了。赵掌柜乐呵呵笑道，"听石头说你们有野兔子要卖，可是真的？"</p>
<p>"掌柜你好，我家真有野兔子要卖。"孟欣梅也回笑道，"爹，你把野兔子给掌柜瞧瞧！"</p>
<p>"哎。"孟志辉把背筐放到地上，打开筐口，指着绑好的野兔子说道，"掌柜，您看看，就是这四只，每只都有四公斤左右呢。"</p>
<p>孟欣梅接口说道，"是啊，掌柜的，这野兔子真不错，一点都不好抓呢，掌柜要的话，估个价，我和爹好去买些吃食，我还想穿新衣裳呢，嘻嘻！"</p>
<p>"呵呵，你这女娃子说话有意思啊。"赵掌柜在醉云斋都数不清见过多少来来往往的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他岂会不知。赵掌柜认真打量了一眼孟欣梅，胖乎乎的脸，手上也照样有着百姓人家辛苦劳作的农茧子，衣服也是陈旧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呀，哈哈一笑道，"这野味卖到醉云斋这里的话，按照十文钱一斤，怎么样？卖吗？"</p>
<p>"卖！"孟欣梅快人快语，这价钱也是差不多的了，她可不想在哪个犄角等买主，她和孟志辉还得尽快赶回西平村呢，实在是耗不起时间。</p>
<p>赵掌柜有些意外孟欣梅的痛快，转头看了看孟志辉。</p>
<p>孟志辉连忙点头答应，"掌柜，卖，这野兔子我们卖！"</p>
<p>"好，这野味一共是三百五十文钱，你拿好了，下次还有好东西可以送到醉云斋来，哈哈..."临走前，赵掌柜取出银钱递给孟志辉后，笑着交代道。</p>
<p>"哎，谢谢掌柜！"</p>
<p>孟欣梅见到四只野兔子卖了三百五十文钱后，非常激动，叽叽喳喳道，"爹，我们家又挣着钱啦，我们去买肉，还要给娘买绣线！"</p>
<p>"哎，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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