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关，出
“长生，落榜了没关系，咱们来年在考一次”
“娘，我都考了三年了，那些圣贤书册，我都几乎会背了，如此还是……哎，看来科举一路我是走不通了”
“长生啊，千万别这么想，这天底下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别放弃，娘对你有希望。”
“娘，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你出去吧。”
最近自己老是做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自己并不是叫林长生，也不是在这凡人界的一介书生；梦里的自己叫做夏天，是一名刚踏入修行的修士，他的家乡是在一个名叫白鹿泉村的地方，那里有着他的父亲和母亲。
或许是因为自己落榜了，有些神志不清所致吧！
林长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难道自己因为考不上，都开始想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吗，真枉为读书人！”
直至过了数十息的时间，林长生才愣愣的回过神来，收起失落的表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神色才有所改变。
“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娘的唯一希望，父亲走的早，家里就我一个男人，我一定要振作起来，继续考。”林长生的性格本就如此，聪慧中带着坚强，从小就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林长生抬头望了望院子里的花草，微风拂过，一幅生机勃勃的样子，给人感觉很是美好，充满了希望。
那是娘种的花，自己都认不全这些花的品种。
咦，那是莲花吗？如此好看！
林长生发现一朵白色的“莲花”独自生长在一块小石壁旁边，它没有叶子，只有一根主茎支撑，亭亭玉立的迎风招展，煞是好看，长生驻足，仔细的欣赏着这朵“莲花”。
“长生啊，多出去走走，别把自己闷在家中”林母担心儿子，怕他压力重。
观赏着如此美丽的花朵，林长生忽然觉得内心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自己这些年一心只读圣贤书，除了娘，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确实忽略了太多美好的事物……
“娘，我去山里走走。”
……
青山上，花正开，人间芳菲入水流，在这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的时节，独自缘山踏春而行，忘路之远近。
行行复行行，忽地林长生眼睛一亮，只见山头云雾间有一亭；细看，那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亭壁则是由许多整齐而又美观的棕色琉璃瓦组成，而四角有着四条水波浪纹一样的长条，刻有各式各样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林长生快步的向远处的山头走去。
一路小跑，林长生有些气喘的行至亭前，心中有些无奈：“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自己才跑了这么一会，就体力不支了”，不过回头望望，自己都跑到山顶处了，便也释然了。
随即抬头望向亭中，见有一作老者，鹤发童颜，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的云海，身前还摆着张白画纸；林长生走进亭中，见老者边上的柱子上刻画着两幅对联。
“千年修，看破人间千年悲，终悟道”
“万载功，尝遍尘世万载苦，始成仙”
……
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林长生觉得，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好字”
赞美之声，不自觉的宣之于口。
亭中老者闻声回头，目光戳戳的盯着林长生看了片刻，随即微笑道：“缘起……小友，你我终相见啊”，老者转身，背对云海，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
听眼前的老者如此说，莫非他知晓我要来？
林长生虽有些不解，却也立马对着老者作揖，道：“晚辈林长生，春光难得，此番只为踏春而来；方才先生所言，似乎知晓晚辈今日要来？”
见老者鹤发童颜，一身水墨纱随风荡漾，广袖无风自动，风姿绰约，仙风道骨，难不成世间真有神仙！林长生内心有一丝紧张。
“今日所见，不过缘分使然，长生小友不必多虑；倒是你方才所说，春光难得，那此地的风光如何？”
林长生闻言看向周围的风景，远处的云海与天际相接，广阔无垠，空蒙虚幻；一座座山头在云海中崭露，仿佛一颗颗尖笋初生，云雾缭绕；而自己在这一切当中，显得无比渺小。
自己想来想去，便也只有四个字回答：“天地浩大”
老者闻言，顿时大笑三声，说道：“天地不过一掌中，何来浩大之说？云海翻腾，皆是虚幻；失路之人不过他乡之客，罢了罢了，今日老夫送你一桩人情。”
老者说完，也不等林长生反应，伸手便在其眉心一指。
顿时，一道道炫目的华光冲起，耀的林长生睁不开眼，脑子里却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那是自己这几辈子记忆吗，有威风凛凛的将军，有看破红尘的和尚，有风情万种的舞女，也有家缠万贯的商人……更有科考失败的林长生，这些都是自己。
那么，我到底是谁？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你是你娘夏天生的，所以叫夏天”
“夏天，你又打二娃，看老子不削你”
“儿子，你成功了，父亲为你骄傲”
……
是了，我叫夏天，夏山虎的儿子，尔等都是假的，都是虚妄的！
夏天猛然开眼，如黑暗鸿蒙的天地，降下一道惊雷，劈开这虚妄的一切，回归自身。
“咦”
忽然，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海出，灵力在沸腾，不受控制的在自行运转，急忙内视，自己气海处怎么多了一个小卷轴，体内的灵力都是被这道小卷轴给带动的。
难道是刚才那位帮助自己的老前辈留的？
……
夏天看向四周，这是一片桃园，无数的桃花绽放，到处都是粉红色；而自己正盘坐在桃树之下，抬头望去，见前面的桃树枝上有条小青蛇，正在呼呼的睡觉，而一旁却站立着那亭中老者。
夏天走上前去，虽然不知老者是何方神圣，可出于对老者的感谢，自己也恭敬的行了一礼。
老者受了夏天一礼后，微笑的说道：“你气海中的那物，可保你一次平安，你也不必多问；不过这个小家伙，都在我这里睡了好几天了，如今你把他带走吧”
说罢，便把桃枝上的青蛇丢给了夏天，又紧接着说道：“天地万物，修行不易，始于开始，失于开始，却也不是坏事，如今从头再来，定能更上一层楼。”
夏天吃惊，莫非这前辈真是神仙，怎么自己要问什么都能知道，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这估计比老夏还厉害啊！
夏天连忙接过老蛟，放进袖口，立马又对着老者作揖道：“前辈今日之恩，夏天谨记于心，可不知前辈尊号。”
老者一听，皱了皱眉头，说道：“都说了，不必多问，出去吧”
老者大袖一挥，一道白光卷过，带着夏天飞向天际，远远看去，如一道流星划过；望着天际的“流星”，老者叹气道：“若真能成功，也不枉老夫这般折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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