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离开苗寨

“什么？让我当族长？”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看着卓族长。

        卓族长却是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说：“不错，还请你不要推却。”

        我一阵哑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莫名其妙的被委任为苗寨的族长，当即连连摆手，说：“不……不行，卓族长，我何德何能能当苗寨的族长，绝对不行的。”

        卓族长却全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而在此刻，却是阿春忽然对我说：

        “陈明，你接受吧，卓族长说的不错，蛊种丹与灵蛊都在你体内，你就是阿先也圣人的第一传人，这族长非你来做不可。”

        “阿春……你怎么也……”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而看向了重尘，说：“重尘道长，你说话呀。”

        重尘面色微动，过了片刻，对卓族长说：“卓族长，我虽不是苗寨之人，但还是冒昧说上一句，陈明命格特殊，且又不是苗寨之人，这苗寨族长的位置交给他，实在不妥。”

        卓族长却面容坚定，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一切都是天意，都是阿先也圣人的安排，我作为苗寨现任族长，怎么可以率先违背阿先也圣人的意志。”

        重尘也一时没再说话，我心跳的飞快，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让我做苗寨族长，这是不可能的！

        卓族长又重重咳嗽了几声，从身上摸索着拿出了一块牌子，牌子质地古朴，是用上号的木料制成，上面刻着层层叠叠的苗字。

        他将牌子递给了我，说：“这是象征苗寨族长身份的牌子，拿了它，你就可以习练所有的苗寨秘蛊咒法。”

        我哪敢去接，连连推迟，而在此刻，却是卓族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面色变得惨白。

        “族长！”阿春连连扶着他，转而对我跪了下来，说：“陈明，你就答应了吧。”

        我也没想到卓族长和阿春反应会这么大，连连扶起阿春，说：“你别这样！”

        重尘将卓族长扶着靠了回去，再把了一脉，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说：“卓族长，我知道你心系苗寨，这样吧，我倒有一个办法，你看如何？”

        卓族长微微点了点头，虚弱无比的说：“你……说……”

        重尘说道：“即便陈明真的可以胜任苗寨族长一职，但他对苗寨用蛊之术一无所知，且自身能力也并不强，现在就来管理苗寨，难免其他人不会心服，依我之见，就让陈明暂时先练着苗寨的蛊术，等精通了之后再回来也不迟，而在陈明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让阿春来先行任苗寨族长一职，你看如何？”

        卓族长看了阿春一眼，一时并未答话。

        重尘继续说道：“阿春虽年纪幼小，但自小在苗寨长大，在蛊术方面也极有天赋，如果能修习更厉害的蛊术，日后成就不会低于卓族长你的，到时候再让她来辅佐陈明，岂不是两全其美？”

        卓族长眼睛半睁半闭，而后微微点了点头，说：“也……好，阿春，你……父母已经不在，我这个做长辈的，就给你做个主吧，这……苗寨族长的位置你还代着，他日……他日待到陈明蛊术习成，就把位置交给他……然后……然后你嫁给他……”

        我猛然一震，卓族长前面的话倒是没什么，可是这后面一句，让阿春嫁给我？

        阿春却是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带着哭腔说：“我知道了，族长，你放心吧……”

        我本想拒绝，可是看着卓族长这模样，也实在说不出口了，只得随之低低应了一声。

        卓族长面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后，对着我和阿春说：“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跟重尘道长说说。”

        我和阿春相识一望，齐声答应，这就退出了房间。

        一直出了族长大院，我和阿春肩并肩的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气氛实在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我实在忍不住了，对着阿春说：“阿春你放心，你不用嫁给我，苗寨族长的位置我也不会要的。”

        阿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而后凝视了我片刻，说：“这是卓族长的吩咐，既然你我都答应了下来，便决然不可以违背……”

        “可是……可是……你怎么可以嫁给我啊！”我无奈的说道。

        老实说，我和阿春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对她真的有些好感，可是自己这种身份，哪天不知道怎么就死在神秘人的手上也说不定，却怎么敢随意答应阿春娶她？

        阿春微微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侧过头来，说：“为什么不可以？”然后快步离开了。

        “什么？”我呆在了原地，往前看去，阿春已经跑远了。

        我低低叹了口气，跟着往前走了去。

        之后的几天，重尘按照卓族长的吩咐，让我和阿春去了蛊洞，取出了卓族长穷其一生汇总的炼蛊之术精华三大卷。

        其一为养蛊卷，主要讲述炼制和饲养各种蛊虫的方法，几乎涵盖了所有蛊种。

        其二为种蛊卷，主要讲述各类给人下蛊的方式，十分新颖独特。

        其三为御蛊卷，说的是对各类蛊虫的控制，也是对目前的我最有用的一卷。

        我抄了一份摹本带在身上，与阿春一起习练。

        而卓族长，则一直都在深度昏迷当中，第三天的晚上，吉阿伯告诉我们，卓族长已经去世了。

        大家都很难过，尤其是阿春，一度伤心的晕了过去。

        我能体会到阿春的痛苦，她自小失去父母，卓族长就是她最亲的人，现在连卓族长也离开了，就跟我当初失去了奶奶一样。

        那种惶恐无助，无法言喻。

        遵循苗寨的习俗，我和重尘还有阿春将卓族长葬了，将他的骨灰安置在了蛊洞当中。

        由于担心阿春，我在苗寨又陪了阿春五天，这才告了别。

        阿春也知道留不住我，并没有多说，只是让吉阿伯一路送我们过了沉尸河。

        一路上，我心里都十分复杂，感觉心头压了一块石头。

        就这么跟着重尘又走了几天，已经差不多要离开苗寨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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