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空间
“首先，要讲清楚这个未来，我先问你，人类的心灵力量，你觉得这种东西的存在，有可能吗”
苏洛跟露西娅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之间，盘膝而坐，
对坐两望。
这天空上飘扬的彩色光带，将他们的身躯，映照的如同神与魔一般神秘，在加上那些诡秘如母巢般的建筑，为他们做背景，让两人更像是神庙中供奉的雕塑，而非是凡人。
这副场景，或许放到许多年后，会记载入某本神话故事，经过许多年的传颂和再版，变成谁也没想象过的模样。
可现在的露西娅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她苏洛在说这一句话之时，他的整个骷髅身体上，都凝聚着一种非同凡想的精气神。
于是她便竭尽所能的回复，“我认为存在一定的可能性，我在圣辉秘境求学的时候，那里有位米兹尔教授。
“他曾对人类的心灵力量能否介入魔力进行了研究，他的研究发现了心灵力量就是处于魔力的某种干涉变量当中，在他看来，一切幻想，痛苦，执念，都具备现实层面的价值。”
苏洛回复说，“没错，可心灵的远不止于此，最重要的一点是，当人死之后，或者一个智慧生灵消亡过后，他的肉体会腐化，灵魂会被抹灭，但意志不会消灭。
“意志的力量会因为生物的死亡，而纯化，变成一种现实的能量，这就是我获得的东西，名为死灵之力的东西。”
露西娅说，“你的意思是，一种新的能量，被你发现了苏洛，你这可是要载入史册了呀。”
“不是我要载入史册，我只是获得了一些来自这里死去神灵的馈赠而已，这种力量的获得，让我有了一个猜测，这就是我所说的未来。”
“什么样的猜测。”
“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凡人也是能成为神灵的。”
“这”
露西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毕竟是被神圣烛火选中的人，她不染尘埃的洁净之躯，乃至于胸口的逆辉耀十字，这都是来自那伟大的，不可质疑，不可描绘的神圣烛火。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离那位象征着希望与光明的神祇，最近的那批人之一。
只有她才清楚，那位居至高七神之位的神圣烛火，究竟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那种力量只要有任何生灵，见过哪怕一眼，此身都只有匍匐在神座之下的想法，无法再生出其他心思。
可现在苏洛却说，成为神灵，这是什么鬼话，这个男人真的疯狂到这个地步了吗。
露西娅常常因为和苏洛的思想格格不入，而沉默不语，哪怕她可能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称的上比较博学的了，可她还是很难跟随上苏洛跳跃而完全不讲道理的思路。
苏洛继续说道，“这只是个猜测而已，既然这里的这位神有着一种完全不同的能量本源，那么其他的神灵，会不会也有这种特殊的本源呢
“会不会他们就是利用这种特殊的能量本源，不断提升自己的生命本质最后才升格为神的呢
“既然这世界有这么多的神灵，那么能量本源的数量，该有多少呢十个，一百个，还是一万个会不会它们就隐没在魔力当中，会不会我们需要一套新的理论再去描述这个世界
“如果说人类能找到更多的能量本源，那么原本不可知的，神秘的一切，是不是都变成可认识的呢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的现在，只了解到神力和魔力的现在。
“只是人类无限可能性的一个开始，一个序章，一个小小的标题为十或十一的历史一页”
苏洛的声音始终都保持着属于他的平静和克制，可他引导出来的这向未来的思考，却让露西娅心头震动。
或许换了一些学院里的老学究们，在听到苏洛这些话后，肯定会骂他无知而狂妄，骂他不知道魔力的复杂与繁复，那是人类上千年都无法窥探干净的终极之谜，而他现在，竟然胆敢把这个数量扩张到一千一万种。
再或许，换作一些心思诡谲的教会政治家，它们也会嘲笑苏洛的想法幼稚，所谓人类力量他们已经在一场场战役中，一次次谋算中，早就测验清楚了，人类就是一种无力而多欲的生物，什么无限可能性，就是可笑。
可露西娅却在这一刻，无条件的相信了，他对苏洛所描绘的那个未来，认同，且心驰神往。
“说的好!苏洛，如果有那个未来的话，我跟你一起找出来。”
这声音来自凯尔特，它全程都在听着苏洛的讲述，
到现在，它才出声，它的身体也从灵魂化进入到了一种实体化，它显现在露西娅面前。
这显现出来的形态，是一只人形的章鱼，浑身漆黑，镌刻着金色的花纹，顶着一个大鼻子圆脑袋，然后有两只触手变成手，其他的触手都堆在脚下，数量也不多，只有八条。
“它就是跟你融合在一起的，那个神”露西娅说道。
“没错，介绍一下，他叫凯尔特。”
“你好，小姑娘，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成为敌人。”凯尔特能很清楚的嗅出露西娅身上的光明气息。
那气息如此盛烈，哪怕露西娅使用的已不是自己的身体，凯尔特也能清晰的感知到。
“如果你不会成为苏洛的敌人的话，那么我们就不会是。”露西娅说道。
“”
章鱼哥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叫被喂狗粮，但现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总有点尴尬，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
“不说这些了，我有一个新的东西要给你们看。”凯尔特只好转移了话题，让这气氛稍微回归正常一点。
这两人都被凯尔特这一提议吸引了，也自然的略过了刚才凯尔特刚才的尴尬状态。
凯尔特挥动自己的两只触手，分别缠绕住了苏洛和露西娅的手腕，然后他的身体就像被切刀斩开一样，开始被分割成错位的一块块。
同时，被他触手缠绕住的露西娅和苏洛，也再次陷入了这种碎片错位的境况当中来，这状况其实他们之前也都体验过，就是在进入到“新界”之时。
只不过，这一次的这种体验，相比于进入新界之时，要凌乱和混乱不少，当他们再次能睁眼时，发现了自己已经身在一片黑雾弥漫之中。
这黑雾里只有一处地方，还残存着微弱的光芒，虽说那光芒在视觉效果上是如此的难以查见，可苏洛还是第一时间看出，那光芒的来源，是正在消失的神殿。
那神殿是曾经用来存放大脑的地点，里面具有历史美感的画像，还有粗壮的白玉柱子。
可现在这柱子都被分解成残缺不全一个个框架，墙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地板和阶梯上一个个窟窿开始出现，扩大。
苏洛原本还想好好研究一下，这神殿里残留下来的故事，可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已经出现在了神殿外，现在看来，他也没有再见一次的机会了。
“你现在能掌握这个新界了”苏洛问道。
“没错，你知道的，我的神灵本源印记其实并没有消失，所以我在融合了那个神之大脑后，我获得了里面残存的一点权柄，其中一些权柄能让我掌握这个空间。”
“那你把我们拉进来这里，不会就是单单跟我们说一下这个吧。”
“我打算把这黑雾空间变得更加符合人类的审美，我在这个空间里，有很大的权限，你们如果有想法的话，随便提。”
“不是，你这在黑色深海里都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突然还要弄个装修，还符合人类的风格”
“是这样的，我这里马上要来客人了。”
“你这客人不会是个人类吧。”
“女性人类!”凯尔斯摸了摸章鱼脑袋。
“”
你个浓墨大眼的大章鱼也开始搞对象了
凯尔特开始为苏洛和露西娅解释在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
当它最开始进入这个空间里的时候，它的灵魂就像散开了一样，开始飞快向这个异世界之外投射而去，并且还在不断的延伸，向着这个偌大世界的其他角落投影而去，它感觉自己变得无比的巨大，比任何山脉和海洋都要巨大。
伴随着这种感知的延伸，恐怖的信息流也开始传导到他的脑子里，这种信息量要不是它有神灵本源硬顶，估计已经被这恐怖而疯狂的信息流给直接冲垮，变得神志不清。
在信息流的不断扩张中，凯尔特突然感知到一种异样的存在，他获得了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那是一个生灵，一个意志，跟他的精神建立起连接。
“谁谁在呼唤我呢”
凯尔特听到了这个声音，它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虽然这个东西还很微弱，但他确定，这一定是某种力量，某种自己很熟悉，但和想象当中，却有有些不同的力量。
这是信仰之力!
凯尔特当即就想到了这个，作为一个所谓的神灵幼子，他其实和那些高等恶魔之间，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区别，无论是力量还是生命本质之间，都没太大区别。
可唯独缺一点，却如同鸿沟一样，让凯尔特跨不过去。
那就是信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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