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头

　　莫染没顾身上的各种擦伤，忙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紧盯着两个藏在黑暗处的神秘人。

　　“呵呵。”左边的人影衰老嘶哑的声音把腔调拉得有这条走不到头的长廊这么长，前一个“呵”像是被莫染真实毫无造作的表演逗笑，后一个“呵”像是在无情嘲讽莫染模仿狗吃屎的神奇摔姿。

　　“请问，来者何人？”莫染坐在石砖上再次发问。

　　地上的黑影逐渐清晰，消亡在青灯的光芒下。黑暗中走出两个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头。

　　老头们鹤发童颜，穿着明黄色拖地长袍，衣袍花纹样式简单，是一朵朵迎风绽放的小雏菊。

　　左边老头神情严肃，是个训斥小孩的标准模板。而又右边则风格大异，这老头嬉皮笑脸，嘴角拉开了十分大的弧度。是个调皮捣蛋坏小孩的典范。

　　左边老头拖着调子，死盯着他，好久才吐出四个字来：“吾名，阎平。”

　　右边老头语速超快：“阎起，芳龄六百三十二。”

　　阎平以极慢的速度假装作呕一声。

　　阎起没理踩阎平的嫌恶，走到莫染跟前，蹲了下来。原本就没多少的身高在火光的相相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

　　莫染并没有因为他们看起来十分好欺负就轻易放松警惕。一只手暗自在腰间搜寻匕首。

　　阎起的手碰上莫染的腿，莫染没躲开，几秒之后阎起就把手缩回去了。

　　“骨龄九岁，六岁开灵，修为已达灵前八重。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阎平紧绷的眉头略有舒展。问道：“你是哪个家族的人？”

　　莫染此时无话可说，只好客气反问：“你是哪个家族的人？”

　　阎平的眉毛又被拉回极致紧绷的状态，眉毛刷地高高翘起，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不满。

　　阎起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

　　“弑门座下五大长老。”

　　“弑门？”莫染脸上浮现明显的惊讶，有点不可思议。

　　弑门是整个夜氏王朝数一数二的门派。每年门派切磋，弑门与红缨挽门派都是重头戏。

　　弑门由少年时古弑创建，意气风发少年狂，古弑带着一帮好兄弟热血战江湖，立下初代弑门，创立弑门之规。最后历经千难万险，成就灵主，踏入半神之境。

　　自古弑陨落，灵主之位已空缺万年之久。再也没能出现古弑一般天赋异禀的苗子，夜氏王朝包括毗邻的六巷和古弑出生之地——古氏王朝一直在各地搜寻少年鬼才。要知道，就诞生了这么一位灵主，古氏王朝因此百世繁盛，几乎将东大陆全占尽了，领土遍布除西大陆以外的所有地方。后来，初代灵主陨落，古氏王朝逐渐衰弱，夜家在南方发迹，逐渐壮大，后来居上，占领东大陆南端，开始与古氏分庭抗礼。

　　莫染不动声色地平复脸上神色，拍拍屁股准备站起来。

　　“那么，请问二位长老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阎起脸上带着明显的愉悦：“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莫染双手作揖：“姓莫，莫言的莫。单名一个染字。家住离长安街十里以外的眉黛山。”

　　这回轮到阎起惊讶了。

　　“这名字听着倒是和那个墨家姑娘的小娃娃一模一样。也不知道那娃娃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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