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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谎言与污蔑


不过,柳南栀心里清楚,既然北慕辰来了,哪怕只是因为担心她被定罪会影响到他骄阳王的名声,但只要他肯往这堂上一坐,这个案子可就不是太子一方能只手遮天的了。

        原先她还有些担心,即便太子知道被梁氏一家耍了,但为了除掉她,会趁机将错就错,把控公堂。太子要控制这么一些人何其容易,加上梁氏一门本就恨她入骨,所以柳南栀才一定要独孤昊然留在这里。

        所幸杜其章还是要给独孤昊然这个面子的,找了个传送证据的理由让独孤昊然得以留在外围。如今又有了北慕辰这个“靠山”,她的胜算也更大了。

        “王爷,请——”

        杜其章恭恭敬敬地把北慕辰请上安排好的座位,然后回到自己的主座上。

        他拍了下惊堂木,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这王……北柳氏通匪一案,经过宓都知府衙门初步调查,本官已有详细了解。不过,因为这件案子还有许多疑点尚未查证,且又出现了一些新的证人和证据,所以还需重新当堂审理一遍。”

        “今日太子殿下和骄阳王殿下都亲临公堂,这剿匪总督府也是蓬荜生辉,若审理途中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两位殿下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杜其章狗腿地讨好了一下北慕寒和北慕辰,不过见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跟他互动,也就自讨没趣地干咳了两声。

        “杜其章,你说这案子有了新的证人和证物,究竟是什么?”北慕寒不耐烦地催道。

        “是是是,下官这就传唤第一位证人,侯白氏!”杜其章一声令下,衙役便押着那妇人走上堂来。

        侯白氏一上堂就激动起来,几乎要挣开衙役向堂上的梁氏兄妹跑去:“夫人救命啊!夫人!”

        梁氏兄妹对视一眼,微微感觉到了不妙。

        杜其章装模作样地拍了下惊堂木,喊道:“肃静!堂下可是柳府护卫侯勇之妻,侯白氏?”

        “是,是民妇。”侯白氏哆哆嗦嗦地答道。

        “在宓都衙门的大堂上,你曾指认你面前这具被烧焦的尸体就是你的丈夫侯勇,此话可当真?”杜其章问道。

        侯白氏抬头看了一眼梁氏,欲言又止。

        “杜大人问话,你还不赶紧回话?”梁氏作为镇国公府的当家人,柳府的侍卫由她管辖,因而她也是证人之一。不过因为她身份尊贵,不必跪拜,便被安排坐在一旁。

        侯白氏低头看见梁氏手心里正捏着一把长命锁,故意露出了一部分来,心头不禁慌了。

        这是她儿子的长命锁啊!

        “这……当、当真。”侯白氏也只能把心一横,睁着眼说瞎话了。

        “你再仔细看看,你面前这具尸首,是你的丈夫侯勇吗?”杜其章用强调的语气问了一遍。

        众人不知其用意,侯白氏也只好凑上去仔细看了一遍:“没、没错,这胸口和腿骨的旧伤,就是我家当家的……”

        “大胆!”杜其章猛拍惊堂木,吓得侯白氏一哆嗦,“侯白氏,你面前的焦尸,跟那日宓都衙门公堂上的根本不是同一具,本官不过是让人在差不多的位置随便弄了点伤痕,你就如此信誓旦旦地断定这就是你丈夫的尸首,简直是儿戏!其实你根本就不能认出你丈夫的尸首!”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侯白氏伏在地上带着哭腔大喊求饶。

        梁鸿君见状,打断道:“杜公子,这侯白氏不过一介妇人,那日的尸体是经过仵作仔细勘验之后告知的结论,所以她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如今这尸体不过是她随便看了一眼,自然不能分辨出其中的区别……”

        “梁大人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杜其章笑了起来,“把人带上来!”

        梁鸿君见杜其章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不禁犯嘀咕,看了胞妹梁氏一眼。

        梁氏手握着长命锁,自认这个环节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当她看见被衙役捆绑着押上来的男人时,顿时睁大眼睛,手一送,长命锁啪嗒掉在了地上。

        “梁夫人,柳二小姐,堂上这男人,你们可认识?”杜其章指着刚带上来的男子,向梁氏和柳南雪二人问道。

        “这、这是……”

        柳南栀看向面容失色的梁氏,笑问道:“怎么,二夫人这就不认识了?这不就是咱们柳府的护卫,刚被侯白氏指认为地上那具尸体的其丈夫侯勇吗?”

        顿了顿,“不过,二夫人和小雪妹妹若是不认识他也没关系,杜大人可特意请了福伯和侯家的几位邻居前来作证,看看他和地上的焦尸,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侯勇!”

        柳南雪心知肚明,这条证据链算是彻底毁了。她慌忙改口说道:“也、也许是我记错了,我那天带的不是侯勇,是、是别的谁来着……”

        “柳二小姐,公堂之上岂容你随意翻供!此等大事,不得儿戏!”杜其章把柳南雪给驳了回去。

        旁边太子的脸已经黑了下去。

        侯白氏见丈夫被扭送上来,事情已经彻底被拆穿了,猛地扑到梁氏脚底下,揪着梁氏的衣摆哭喊道:“夫人,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查到当家的住处!求你不要害我的孩子,求你不要伤害我家童童,求你了……”

        众人看向梁氏,她的脸上已经完全失了血色,却还硬挺着,用力扯开侯白氏的手,嘴硬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夫人听不懂!这件事情其中定有误会!你休要在这里继续胡言乱语,否则,本夫人对你不客气!”

        侯白氏听出梁氏的弦外之音,吓得不敢再哀求,只好连忙向堂上的杜其章磕头:“官老爷饶命啊!官老爷饶命啊!是民妇眼拙,错认了尸首,都是民妇的错!”

        “还有那耳环!”柳南雪知道,侯勇的身份被拆穿,她的谎言随即就会被质问,于是立马拉出另外一件证据来转移中人的视线,“或许我是记错了那天带在身边的侍卫的身份,但是这耳环总不是假的吧?若柳南栀没有杀人焚尸,她的耳环怎么会落在尸坑里?若不是她与山贼串通联手,本小姐又怎么可能会落入山贼手里!”

        柳南栀嗤笑了一声,仿佛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这副耳环我从来没有戴过,只不过当成对娘亲的寄托而一直放在随身的行李箱里,所以根本不可能掉在尸坑里。只怕是有人偷走了我的耳环,故意丢在犯罪现场,想要陷害我。至于山贼,那南郊山中山匪横行,这是整个宓都城的人都知道的,你落到山贼手里本就是你点儿背,与我何干?”

        “你胡说!”柳南雪指着柳南栀,气势汹汹地说道,“落霞庵的静悟师太说了,你在落霞庵清修这两年,时常佩戴这副耳环,你怎敢说你从来没有戴过!”

        “好了好了,别吵了!把那静悟传唤上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北慕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柳南雪自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静悟已经在等候了,很快便踩着小碎步随底下人走上大堂。

        这尼子约莫四十来岁,身形干瘦,青色的僧衣穿在她身上,好像是一只大麻布口袋挂在单调的衣架上。同样是青色的裹头向上隆起,罩住她剃度后的脑袋,又在视觉上将她的脸型拉得更长了些。兴许是天生脸盘子就细窄,加上年岁渐长后又不注意保养,她双颊严重凹陷,更突出了一只大鼻子,可那双眼睛又小得只剩两条缝,嘴唇也薄得快要看不见。

        自打进了大堂之后,她那双眯缝一般的眼睛就如同往日在尼姑庵时一样,滴溜溜转着,四处打探。

        用柔儿曾经的话来说,就是“尖嘴猴腮,贼眉鼠目,不像什么好人”。

        以前柳南栀还教训过柔儿,不要以貌取人,但现在看来,这句话形容这老尼子,真是恰到好处。

        静悟在大堂上向各个人物一一行了礼,确认了身份。

        柳南雪已经迫不及待提醒道:“静悟师太,你快把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再当着大家的面说一遍!”

        杜其章不厌其烦地拍着惊堂木,才止住柳南雪的话头,接着他看向静悟说道:“静悟师太,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和盘托出吧!”

        “是。”静悟手持佛珠,一边拨动,一边缓缓说道,“这王妃娘娘住在我落霞庵已经两年有余,贫尼也算是与其朝夕相对。她本是奉王爷旨意到佛门之地清修,替贵妃娘娘祈福,可贫尼所见,却完全不是这样!”

        说着,用她那双几乎看不见眼球的小眼睛看了看柳南栀。

        柳南栀微微弯了下嘴角。

        她倒要听听,这老尼姑到底能编出些什么谎话来!

        “礼佛本该沐浴全身,干干净净地坐禅,以示对菩萨的诚心。可自从王妃娘娘住进来落霞庵之后,就时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尤其喜欢佩戴那副宝石耳环。贫尼也是听她手下的丫鬟提过一句,说那是王妃的娘亲留下的遗物,所以王妃格外宝贝!”

        “因其身份尊贵,打扮得贵气一些,贫尼也不好说什么,可后来贫尼却……却发现……”

        静悟看了一眼旁听的北慕辰,旋即低下头摆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这里是公堂,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本王没那么多耐心听你们唱戏!”北慕辰语气冷淡,却不怒自威。

        那老尼姑赶紧点头说道:“贫尼平日里主要负责庵堂里的各项杂务,因而时常四处走动检查,却在无意中发现,王妃居住的后院有……有男人出入的痕迹,后来,甚至在夜里还会传出一些……不雅的动静。”

        四下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无数道目光倏地射向柳南栀。

        却见柳南栀面不改色,仿佛那静悟口中说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好事者更是偷偷看向了北慕辰。

        静悟说的这番话,可不仅仅是指证柳南栀通匪,还是背着丈夫通/奸,给堂堂的王爷戴绿帽子啊!

        “唉!贫尼也曾试图劝阻王妃娘娘,可她以身份施压,还说,若是贫尼敢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她就让那些人弄死贫尼!威胁贫尼的时候,她还失口说出过她交往的人正是莫家寨的一个小头目!若非此次柳二小姐落难,承蒙太子殿下做主,贫尼也是不敢轻易说出这些秘密来的。如今能在公堂上说出来,也算是对得起菩萨了。”静悟摇头叹息。

        这番话让杜其章没法往下接,毕竟这种事情被人当堂戳穿,实在是有些……

        外围的独孤昊然却是第一个吼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这个老尼姑,编造故事,污人清白,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阿弥陀佛。菩萨在上,贫尼岂敢妄言?”静悟从容地答道。

        独孤昊然握紧了拳头:“胡说八道!你要是再乱说,本统领撕烂你的嘴!”

        “独孤昊然!”太子北慕寒呵斥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好啊,当初他在婚典上受的羞辱,这下可以原原本本地还给那对狗男女了!

        北慕寒心里别提有多兴奋,用眼角余光瞥着北慕辰,说道:“这骄阳王被指认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他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外人激动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堂下跪着的北柳氏,是你家媳妇呢!”

        独孤昊然和柳南栀关系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太子这句话,也可谓是半开玩笑半认真,顺手抹黑独孤昊然和柳南栀,再刺激北慕辰一把!

        他这个三弟素来沉稳,这次遇到这种事情,他倒要看看,北慕辰还沉不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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