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这天晚上，我到底还是进了后宫，毕竟这件事除了晴儿，皇后也是其中的主人公。
“皇上也不怕容华妹妹头一次被禁足会害怕，不去陪她反而来找了臣妾。”
“岑氏坏了规矩，理应该罚，又有何害怕之处。你这屋里莫不是熏了醋，怎的闻着这么酸啊？”
皇后听闻这话，本来笑得像一张假面的脸顿时僵住，略试着重新笑起来，却还是忍不住的破了功，一个白眼翻得那叫一个自然，连带着身上那股皇后的气势也变淡了去。
“皇上这句话可说错了，如今这后宫酸得最厉害的可不是臣妾。”
“宜修这话可是承认自己吃醋了？”
我笑着揽过她的腰。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臣妾吃醋如何，不吃醋又如何。反正皇上想宠谁，也轮不到臣妾插手。”
“这又是谁说的理？你是朕的皇后，是我的妻子，朕还能为了谁让你不高兴吗？”
皇后本来还满心的自苦，听见皇上口中的妻子二字，瞬间满心欢喜，自己做的这一切终究被他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臣妾是皇上的妻子，才更应该为皇上操持好后宫，怎能让皇上为这些后宅之事烦忧。岑氏虽得盛宠，这一个多月来，却仍是谨慎受规，没有半分越距之处，今天那件事也只是意外，按理来说，臣妾不该罚得那样重。只是瑞容华有孕已五月，又对岑氏不满已久，今日臣妾看瑞容华的样子，若是不罚得狠点，让瑞容华心里的那口气出来，会对她腹中胎儿有损。”
我心知皇后是在上眼药，但她说的却也是事实，况且我也对杜氏有所不满，是故对皇后此举没有任何不满。
“杜氏有孕，不免娇贵些，还得劳累皇后多多看顾她一些。”
“臣妾知道，臣妾早先便吩咐了内务府，瑞容华的一应用度都要小心着来。太医也是三天请一次安。只是瑞容华不知为何，总是心绪不安，只得让太医开安胎药来养着。今天臣妾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便免了她每日的请安。”
皇后说的确实都是我没有注意到的，想到她终究是怀着我的孩子，再如何我也不该如此对她，于是第二天我便吩咐了苏嬷嬷去她身边。
岑晴被禁足，杜氏怀着孕，入宫后一只荣宠不断的梅昭媛就显了出来。
有家室有宠爱有皇子有位份，显然已经是在后宫中站稳了脚跟。
还有那谢氏，初进宫时还得跟在杜氏的身后才能被皇上注意到，现如今已经成了一宫主位。
就算是病歪歪的齐氏，都已经是从二品的昭容了，皇上就算不念旧情，想着大皇子也会时不时去看她一眼。
念及此，后宫中本来无所事事的小主们，瞬间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宫斗不如生孩子，有了孩子，现在那些总是和自己拌嘴的人，到时候遇见了都得行礼问安。
只是梦想总是被先是刁难。
皇上向来不重美色，一个月里来后宫最多不过二十天，晚上叫热水的日子更是只有十次出头。几月一次的频率，要是能怀上孕的，早就如敬贵嫔一样有了孩子，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时间就在人们的期盼中，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杜氏月份太大，只得留下她，在行宫里生产。我本来还有点忧心，还好出发几天前的一个下午，有人来报，说是杜容华发动了。
我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起了怀疑，怀疑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人使了阴招，
“不是说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日子吗？怎么今天就发动了？”
“回皇上的话。听报信的小太监说，是瑞容华受了惊吓，奴才再问，那小太监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情，就作主放他先回去帮忙了。”
我一路急行，虽说有苏嬷嬷在，可杜氏还是后宫第一个早产的，心中不免忐忑。
等到了地方，收到消息的嫔妃大多都已经赶到了，我无心再去回应她们向我投射来的眼光，只对着晴儿匆匆一个点头，便直奔皇后。
“听说是瑞妹妹今天用完午膳出门散步到了宫殿后面，那里的树上往常都有一排小麻雀，只是今天刚到那儿，就从树上掉了一只带血的麻雀，一时受惊，就发动了。”
带血的麻雀？我还来不及思索，殿内的接生嬷嬷的声音就打断了我。
“皇上，这位小主的胎位不正，奴婢们没法子，敢问皇上是保大还是保小？”
我听清楚她说的话，全身像是血液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动作，想开口说保小，却被一旁的皇后抢先开了口。
“这怎么还要拿来问皇上？皇子尊贵，自然一切以子嗣为重，宫规宫训你们都忘了吗？”
听到这话，我全身才活了过来。
是了，这个问题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从来都只有一个答案，区别只在于现代是保大人，古代是保孩子。
“尽全力护住杜氏的命，若母子平安朕重重有赏。”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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