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擦油

吃过午饭，项忠也不坐马车，直接骑马回了自己的府邸。

        一进大门，管家张恒就迎了上来。张恒对项忠说道：“殿下，你昨晚吩咐的宴会准备的才不多了。”

        项忠看了看前院院中的日晷，时间已是未时中了。于是说道：“差不多申时中的时候，就派人去太子那去请人。”张恒点头应声，然后去了自己的值房。

        项忠想起，前日自己做的酒酿也不知好了没有，就缓步迈向库房。进了库房，打开放在墙角陶盆的盖子，一股浓重的酒酿香气扑鼻而来。项忠伸出拇指，蘸了一点中间的米酒，尝了一下，味道好极了。

        项安端着陶盆到了厨房，吩咐厨娘取来一些面粉，看着只是经过石臼脱壳的小麦粉，项忠突然想起石转磨大概、可能、也许就是这个时间段发明的，那需要自己动手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石转磨现在就要做出来，项忠心想。

        用水和米酒和面，等盆光、手光、面光之后，项忠用一张麻布巾盖在面团之上，就等发面了。

        项忠先来到前院，找到张管家，让他去工座坊找个石匠，然后回到后院的书房。

        进了书房，项忠打开书房前后两面的窗户，暮春的和风扫荡着书房中的燥热，很快书房中就凉爽下来。

        项忠从书架中取下了《太宗实录》，坐到书案之后，摊开竹简，看了起来。

        “答，答，答，答”，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秋菊的身影出现在书房的门口。秋菊手中托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到书案之上。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殿下，刚才张管家说你中午喝了酒。奴婢怕你喝酒后难受，就煮了茶，给你醒酒。”秋菊说道，然后从一只陶盆中将茶舀到漆碗之中，双手捧给了项忠。

        项忠接过漆碗，喝了一口，想要干呕。“这是什么鬼东西，真tmd难喝！”项忠心里呐喊着，“竟然是有葱、姜、橘皮的咸味。”但怕秋菊担心，于是，又喝了一口，才将漆碗放回托盘中，对秋菊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这真不能怪项忠，历史上我们的饮茶主要是用煮的方式，最早是将茶叶炙烤之后，捣成粉末，和葱、姜、蒜混合，放到锅里烹煮，然后加盐。煮成粥状，一起饮下。后来，虽然不再加调料，当仍使用煮的方法。直到明代，才有了炒茶工艺，和现代相同的泡茶才产生。

        “是不是该把炒茶弄出来呢？”项忠喃喃自语。但想到铁锅，铁的生产。项忠又感到一个头两个大。看着院中盛开的桃花，项忠想起昨晚春兰的脚踝被撞伤，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于是，项忠站起身，往春兰的卧房走去，走到门口，回过头，看着那张低矮的书案，又不禁摇了摇头。

        “哎，不管了。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做！”项忠心想。

        还未走进春兰的房间，站在门口，项忠就闻到少女房间特有的味道。走进房间，就见春兰坐在榻上，斜靠在墙上。小云儿手里拿着正红花油，正要掀起盖在春兰身上的被子。

        项忠急忙上前，来到春兰的榻旁。春兰看到项忠，惊呼：“四殿下！”

        小云儿听到春兰的惊呼，抬头才看到项忠，红着脸说：“四殿下好！”

        项忠伸手，对小云儿说道：“给我！”

        小云儿摇着头说道：“四殿下，这万万不可！”

        项忠伸手夺过小云儿手中的正红花油，刮着小云儿的鼻子，说道：“这不就我们三人吗？外人又不知道，有何不可？”

        说罢就要掀春兰脚上盖着的被子，春兰就要阻止，就被项忠严厉的眼色制止。

        项忠掀开被子，将春兰的右脚放到自己的腿上，看着那处伤处，青紫之色已淡了很多，但仍有些淡淡的颜色。于是，打开瓶盖，倒了些正红花油在手心，给春兰按摩起来。待患处发热，药水全部渗入皮肤之后，项忠才把春兰的右脚放到榻上，又盖上被子。

        项忠对春兰说道：“明天应该差不多就好了，在静养两三天就可以了。你也不要担心。”说罢，站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春兰和小云儿看项忠走远，相互一视。小云儿便跑出门外，确定项忠是真的看不见了，才又跑回去，对着春兰附耳说了两句。两人闹作一团。

        项忠回到书房的时候，张管家已经在等着他了。见到项忠进来，张管家对他说道：“殿下，石匠已经到了，正在门房等着。”项忠听了，说：“那就去见见这个石匠吧。”两人就到了前院的门房。

        进了门房，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皮肤黝黑，手指粗壮。一看就是长期从事重体力的汉子。那大汉见一个穿着华丽服装的十五六岁的男子跟着张管家一起进来，心想这人莫非就是四殿下。宫中的工匠也是要有些眼色的，不然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怎能生存下来。大汉急忙躬身拜道：“小的工座坊王小二，见过四殿下。”

        项忠示意张管家扶起王小二，说道：“王大叔，我找你是让你做件东西”，说着坐到案前，然后让王小二也坐到案前。张管家连忙替项忠磨好墨，才退到一边。

        项忠一边在白练上画出石转盘的结构图，一边给王小二讲解石转盘的制作方法。其实，这石转盘的制作并不复杂，王小二一听就明白了。等项忠讲完，王小二激动的对项忠说道：“四殿下，此乃神器啊，有了这个东西，小麦加工就方便多了。殿下放心，明天我就能将这个东西做出送过来。”

        项忠听了很高兴，对王小二说道：“那就拜托王大叔了。”

        王小二却更加局促，说道：“四殿下，万万不可啊。殿下如此，小的怎敢。”说完起身，有向项忠鞠了一躬，说道：“那，四殿下，小的就走了。”项忠微笑着让张管家送王小二出去。

        张管家出去以后，很快就回来了，对项忠说道：“殿下，以后对这些下人且不可如此了。会被人议论的。”项忠只得点头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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