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尸检实验（3）

项忠对钱大昭说：“现在起所有仵作不得离开这大理寺监狱，全部进入值班状态，晚饭后，仵作分为两班，一班就在这里休息，一班值班；子时末轮班。我就在你的值房休息了，仵作随时听候我的指令。钱大人，不会叨唠到你吧？”

        钱大昭连忙说：“不会，不会，殿下来我们大理寺监狱，是下官的荣幸。”

        项忠不管钱大昭的拍马，问沈焕：“沈大人，还在这监狱等着吗？”

        沈焕冷着脸说：“下官没有殿下这般清闲，自然不会在这呆着了。赵秦，你在这守着，把这尸体看紧点，别被人做了手脚！”赵勤忙应了下来。这赵勤乃是沈焕最为信赖的卫士之一，沈焕将他留在这里的用意，也就不言自明。

        等沈焕离去之后，项忠对周丰茂说：“你出去，把王泰宁叫进来，这两天你们就轮流守在这里，别让我到时难看。”

        周丰茂听了项忠的吩咐，连忙跑了出去，很快周丰茂就和王泰宁一起回来了。项忠对王泰宁说：“王泰宁你今晚就值前半夜，到时去叫周丰茂替你，你现在就去休息，吃晚饭的时候，我让项忠去喊你。”说完，又对钱大昭说：“钱大人，你给我的这个侍卫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不用太豪华，安静就可。”

        钱大昭叫过他的那名贴身小吏说：“你带着殿下的这个侍卫下去休息。你们在这儿的卧房不是还有空余的吗，就给他弄一间，床上的东西，你也知道在哪儿领取，就不要我说了。”

        那个小吏恭敬对王泰宁说：“王兄弟，且随我来。”王泰宁便和这个小吏出了这间停尸间。

        项忠又对钱大昭说：“那钱大人，我们到你的值房等着吧？”钱大昭忙道：“好好好，殿下先请。”

        项忠也不客气，首先走出了这间阴森森的停尸间。

        此后，项忠按照相应的时间召集大理寺仵作和他一同检验尸僵情况，做出详细记录，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签字画押。这一实验一直持续了一天半，直到第二天的半夜，快到子时方才结束。到最后，项忠手里握有厚厚一摞帛书记录，保证尸体尸僵变化与时间的关系与项忠所说相符。

        到了这个时候，项忠也不方便回家了，又在大理寺监狱中钱大昭的值房挨了一夜。直到第三天天明时分，才回到家里。

        刚进家门，迎接他的小云儿就捂住鼻子说：“殿下，你真臭！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项忠仔细闻了闻衣服，果然有一股子臭味，还是混合了尸臭和汗臭的混合的味道。需知道腐败的人的尸体的臭味比大家日常可能闻到的老鼠腐败时的味道要臭的多。也难怪小云儿如此反应了。

        春兰这时也走了过来，秀眉微微一皱，显然也问道了项忠身上的这股味道，于是柔声问：“殿下，奴婢这就给你烧水洗澡吧？”

        项忠点头说：“好吧，不过也无需烧太多水，现在天气不是那么冷了，水凉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春兰应声，就往厨房去了。小云儿也说：“殿下，我去帮春兰姐烧水吧？”

        项忠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说：“去吧，不过小心点儿，别烫着了。”

        其实，也不用怎么烧水，毕竟厨房之中常年都备着热水，以供贵人们随时需要是使用。没过多久，小云儿便走了回来，对项忠说道：“殿下，水已经烧好了，我这就去给殿下拿衣服。”说完，红着脸就跑开了。

        项忠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妮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脸红呢？正想着，小云儿又跑回来了，手里抱着厚厚一摞衣服，但上面的衣服不是他的衣服，分明是女子的衣服，再仔细看，好像是春兰的衣服。这时，项忠才明白刚刚小云儿为何脸红了。

        想起那晚的旖旎，项忠也不禁脸红，估摸小云儿已经把他和春兰的衣服放到浴室并且离开之后，项忠才慢慢地往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打开房门，果然只有春兰在里面。项忠探头问：“那个小妮子已经走了？”

        春兰红着脸说：“她把衣服放下就跑了。殿下，快点进来，不然等下水就凉了。”

        因为，等下项忠还要进宫，向自己的便宜老爹详细汇报这次实验的结果，所以这次洗澡自然无事。洗完了早，项忠又匆匆吃过早饭，便又去了皇城。

        这次进皇城，倒没有王锦那个阉人作祟，项忠直接就进去了，然后到了承天殿。

        一切顺利的出奇，便宜老爹听了大太监的禀告，直接就召见了他。

        项安看着顶着黑眼圈的项忠说：“我儿这两日倒是辛苦了。”

        项忠忙拜道：“为父皇效劳，是儿臣的福分，怎么敢担辛劳二字。”

        项安欣慰的抚须笑了起来，说：“我儿倒是越来越体贴你为父了。好吧，你这次来，必然是那什么尸僵实验有了结果。那你就说说吧。”

        项忠便说：“父皇，前日午时三刻，儿臣遵照父皇旨意，对那江洋大盗处以杖刑，就是按照薛二娘谋杀亲夫的方法把他打死。”

        项安问：“这是为了什么？”

        项忠对曰：“这样两人死亡原因相同，并且死亡时间都是三月，外界气温相差不大，即可用后者的尸僵变化情况推断出前者的尸僵变化情况。”

        项安抚掌大笑：“我儿果然是聪颖了，嗯，不错，这样他们至少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推翻这个尸僵变化与死亡时间的关系来。嗯，你接着说。”

        项忠接着说道：“当日未时三刻，经儿臣检查，死者尸体局部开始出现僵硬状态；当日辰时检查，尸僵已遍布全身各关节；次日丑时中，尸僵状态达到最高峰；次日未时，尸僵开始缓解，并且之后缓解逐步加速。”说完，掏出了那份记录，说道：“这里有儿臣对于此次实验的完整记录，并且每次观察之后，都附有同时参加观察人员的签字，不但有儿臣和儿臣两名护卫的签名，还有大理寺狱丞钱大昭、大理寺所有仵作和大理寺卿沈焕一名护卫的签名。”

        说完，项忠便将这摞记录交给了大太监。大太监接过项忠的记录，走上御座，就把这摞记录放到项安的案头。

        对于项忠前面说的那些话，项安并不在意，但最后一句，项忠竟然有沈焕护卫的签字引起了他的兴趣。项安拿起那摞记录，欣慰的翻看着，越看越是高兴，最后竟然连声说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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