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朵玫瑰
结果江知意她们给她创造的狗屁机会，非但没能把钱给出去，还反而把裴绍承惹不高兴了。
嗯，好像是有些阴晴不定。
还是先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别去打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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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闫，跟我来一下。”
新学期开学没几天，温闫就再次成为了老顾的首要照顾对象，习惯之后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不过这次老顾并没有带她去办公室，而是穿过教学楼一路往行政楼的方向走，全程黑着脸没说话。
温闫心里没底了，颤悠悠的开口问道：“顾老师，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老顾没出声，就是瞟了她一眼，有种“你完了”的意思。
直到来到教务处的门口，温闫才真正意识到了严重性，可她最近也没干什么事情啊。
老顾扣了几下门板，等里面传来声音，他才转动了把手，示意温闫先进去。
校长，副校长，教务主任还有班主任，挤在十来平的办公室里，一个个脸上都写着严肃。
“校长，这就是温闫。”老顾态度谦卑，换换坐在靠门口的办公椅上。
温闫胆战心惊的说了声：“老师好。”
校长坐在办公桌前，自带一种神圣的威严，直切主题：“最近我们收到个别同学的举报，说你私下做了一些不符合学生身份的行为，所以老师们想听听你怎么说。”
温闫懵了一下子，矢口否认：“我没有做什么啊。”
像是预料到了温闫会这么回答，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教务主任说：“温同学，如果不是知道什么，老师们也不可能把你叫到这里来，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跟老师们坦白。”
“坦白？我又没干嘛坦白什么。”温闫听的云里雾里的，还是不明白。
老顾从手机相册里点开一个视频递到温闫眼前，一男一女坐在食品店里，两人交流着什么，不一会女生回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抽出里面厚厚的一沓钱。
跟温闫那天在刨冰店里给裴绍承钱的场景一模一样，只是裴绍承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很明显，这就是针对着温闫来的。
“按照匿名同学的说法，你私下经常与男同学交往，并且极个别有着不明的交易，是这样吗？”
“不明的交易？老师有没有觉得这样的措辞不太合理？”温闫敢怒不敢言，可还是沉着脸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即使视频里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可也不能代表她们想怎么污蔑都可以。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教务主任长吁一口，想听听温闫要怎么狡辩。
老顾不同，他这么久以来也算是见证了温闫从到高二自然是更相信她：“李主任，以我对温同学的了解，她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这其中有没有可能是那位学生误会了呢。”
“误会？还有之前什么cp贴子，理科一班的裴绍承在校门口为她大打出手，顾老师你不会不知道吧？”
听她的意思，那告密的人还说了不少，就连已经删除的cp贴都被她搬出来了。
李主任每一句话都像根根细针，扎进温闫的身体，刺痛却不留痕迹。
老顾张口好像说什么，最后化作一口长气，看向温闫。
“清者自清，cp贴是别人发的我也干涉不了别人的想法，至于校门口，那位同学只是出手帮忙而已，如果老师觉得这样也是我个人的问题，那我无话可说。”
当着几位校领导的面，温闫撂下一句话就摔门而去。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摔校长的门，想想还有些小刺激。
不过她确实也接受不了李主任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不知检点的□□。
温闫觉得眼前的景色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并没有马上回班级，而是跑到了空旷的操场，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
瑟瑟的寒风刮过脸庞，她刚抹了眼泪，在风里一吹，脸上蓦地有些紧绷感。
江知意上了个厕所回来听说温闫被老顾叫走了，眼看着上了课也没见她回来，觉得担心。
她举手：“老师我想上厕所。”
任课老师书写着黑板，回头看见她高高举起的手责问道：“下课这么长时间你在干嘛？快去。”
江知意讪讪一笑偷偷溜出教学楼，给温闫打通了电话，听说她在操场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即使温闫伪装的很好，江知意还是发现了她外套衣袖上未干透的水渍。
“怎么了？老顾跟你说什么了？”
温闫摇头：“不是老顾。”
江知意听温闫称述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李玉梅这是有病吧？还有那个打小报告的，就这么嫉妒你啊？”
温闫或许能忍，但她江知意绝对忍不了。
“你知道那个打小报告的是谁吗？”她问。
怎么可能知道，温闫压根没意识到那天在刨冰店外面还有人偷拍，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何必搞得跟狗仔一样。
“既然她还有那个心思把裴绍承打马赛克，那一定是不希望他受影响。”温闫双手环着蜷起来的腿，分析道，“应该是裴绍承的某个小迷妹吧。”
江知意愤然：“迷妹怎么了，迷妹就能这么污蔑人？不行，我得找裴哥说这个事。”
温闫一听，连忙拉住她，眼里多了几分忧愁。
那天从刨冰店走了以后，裴绍承对她爱答不理就算了，连补课都不给她补了。
“这种烦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温闫惆怅，“现在老师还不知道视频里的人是裴绍承，还是别拖他下水了。”
他指不准现在连听都不想听见有关她的一切，本来就气着，听完更气了。
江知意憋得慌，索性跟着坐下来：“那你怎么办，老顾有没有说会处分还是怎么样？”
“没有，我摔门就走了我哪知道。”温闫嘟囔着。
“？”江知意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确认再三，“你摔门走了？你摔谁的门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温闫刚才说的在场的几个老师。
好了，这回这个处分是吃定了。
可直到这一周的学习都过去了，温闫都没有收到学校任何的通知，好像那天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也没有人打小报告一样。
她忍着好奇没有去问老顾，她也没那么傻不拉几的贴上去问为什么不给自己下处分。
反倒是裴绍承那边，让她觉得有些棘手。
“我跟你们说，你们逼我没用，我宋亦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义气。”
温闫和江知意趁着裴绍承不在，偷偷把宋亦堵在校外，不管她们怎么逼问他都不肯说裴绍承家住在哪。
实在没办法了，江知意让温闫先去旁边休息一下，说自己有话跟宋亦聊。
“放心，我能搞定。”江知意今天就把话放在这，温闫没法不信她，一个人走出巷子站在街边发呆。
当初裴绍承在这里被方志恒揍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不对，应该是方志恒想揍他，却没揍成。
在学校的时候裴绍承总是见着温闫绕道走，她实在没机会跟他说话。
又出了那个打小报告的事情，她只能想办法偷偷去裴绍承家看看有没有机会当面道个歉，顺便看看裴母的身体情况。
“温小闫。”温闫蹲在街边脚尖拨弄着小石子，听见江知意叫了她一声连忙跑过去。
“咳咳，那啥，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宋亦靠在墙头，低头划拉着手机屏幕，久久没有抬头。
他和江知意之间有种微妙的气氛，但温闫没注意，她只关心着裴绍承家的地址。
江知意倒是坦然，把地址转发给温闫后，给她加油打气：“放心，你一定能成的。”
-
周末，温闫根据江知意转发给她的地址打车来到了蕖湾小区。
她裹得严实，就是站在温之荷眼前，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这个人是温闫。
“这也没写几幢几零几啊。”温闫抬头望了眼高耸的小区建筑，因为年久的缘故，外墙体都沾上了灰黑色的渍迹，墙角爬满了青苔。
安保也没有别的小区那么严谨，温闫这样星际可以的人出入甚至都不需要出示什么证明。
老远的时候，温闫就看见某幢楼下坐了一个老太太，捧着汤婆子在晒太阳。
“阿婆。”温闫上前用她细软的嗓音叫了她一声，可阿婆没反应，她提高音量又叫，“阿婆！”
“啊？”阿婆应得慢，兴许是耳背，她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温闫随着她的音量说话：“您知道裴绍承家住在哪里吗？”
“什么？”
“裴绍承，他家，住在哪里？”
“什么承？”
“裴绍承！”
“绍什么？”
温闫：……
她好像陷入了什么循环。
“王老太太年纪大了，有点老年痴呆，有时候见到了人也不一定认得。”妇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温闫背后。
温闫一回头就瞧见了裴母，手里提着菜，笑容如沐春风。
她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一通胡乱把脸上的装备取下：“阿姨好。”
裴母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继而笑道：“是你呀。”
方才她没有一下把温闫认出来，现在摘了墨镜口罩倒是想起来了，那天在淮苏医院的时候见过她。
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不嫌弃的话，上去喝口茶吧。”温闫呆呆的嗯了一声，跟着裴母的引领来到楼前。
老式的绿色大铁门只能用钥匙才能开，平时为了方便都是敞开着的，只是王老太太一下楼总是会顺手带上。
她提着菜篮子，不是很利索的在腰间摸索大门钥匙。
“我帮您拿吧。”
温闫从她手里接过了菜篮子，看着好像没什么分量，结果一到手里，整个人的重心都往下一沉。
大门开了，两人相继上楼。
温闫手里提着菜篮子，每一步看起来都很费劲，裴母乐呵呵的从她手里拿回了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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