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第七章、
也不知道是科学唯物论中的“心理暗示”理论生效，还是不可知论中的神秘未知力量作用，亦或真有喵星之神庇佑，这一回的期中考试结束后，学习小组四人在放学后碰头，各自难掩喜色。
尤其是徐欣，笑逐颜开，喜上眉梢，考完之后就冲到因为考试而分桌的秦逸菲面前来个大大的拥抱，现在更是兴高采烈：“走，走，我们去吃肯基基，我请客！”
“我来请。”方子旻微笑着说，“哪有让女孩子请客的道理，再说，我肯定这次进步最大的是我。”
秦逸菲不觉看向方子旻，有些惊讶地问：“这次感觉很好？”
她知道方子旻的语文跟英语等偏文的科目其实都还好，主要的短板还是数学，听他口气中流露出的自信，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方子旻有些不大好意思一般地点了点头，浅笑着：“嗯，这次除了最后大题后面的两小题没什么头绪，其它的……好像都会做。”
“真的？”秦逸菲惊喜得叫出声来，这次的考试老师早已提前声明，并不容易，听方子旻的这个说法，那可是进步神速了。
她看着方子旻，心中想着他一定是在他们的补习之外，做了大量的努力和练习，不觉喜中带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你哪里笨啊，努力一点根本不差啊。”
“嗯。”方子旻低低地应了声，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秦逸菲，“要谢谢你。”，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徐欣在旁边连咳了两声：“喂喂，还有别人在的好吗？”
秦逸菲忙不迭移开了视线转向徐欣：“你就那么着急刷存在感么？我说啊，你谢过人家陆定州没有？”
陆定州见火烧了过来，不由干咳了两声：“主要功劳不是我嘛，我只是打了辅助。”
徐欣难得的脸红了红，挽起秦逸菲的胳膊，快乐地说：“走，出发去肯基基！”
学校附近的快餐店人山人海，挤满了考完之后过来放松的学生，秦逸菲一看这架势，立刻表示退缩，陆定州提议，地铁两站外，左有麦当当，右是肯基基，还分布着些咖啡甜品店，不如去那里。
上了地铁后，秦逸菲灵机一动，报仇的时机到了，附在徐欣耳边：“陆定州怎么还留意甜品店？是不是你俩常去啊？”
徐欣默不作声地掐了秦逸菲一把，秦逸菲吃痛，但还是忍不住地笑。
她知道徐欣喜欢陆定州，就陆定州的表现看，两人大概是毫无疑义的双向奔赴，只是因为不同班，很少能在学校看到他俩真凑一块，但是秦逸菲并不认为自己跟方子旻的关系像他们两人。
那是不一样的。
尽管都可以用来开玩笑，但是秦逸菲始终觉得，对方子旻的亲近，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她跟方子旻本来童年就交好，不说青梅竹马，也是一道踩过水沟，摔过泥坑的交情，那是——
嗯，革命的情谊。
她抬头偷瞄了眼方子旻，对方似乎有所感应，迟了一个瞬间地也向她望来，轻轻一笑。
秦逸菲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不禁小小地吐了吐舌头。
到了地方，这里的店果然人少了很多，四人找了位置坐下，陆定州取出手机说要不就各点各的，或者他跟方子旻平分了费用，反正扫码点餐很方便，但方子旻坚持他负全单，陆定州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两个男生在点完餐之后一起过去柜台等候，徐欣趁机对秦逸菲说：“菲菲，我真觉得方子旻不错，他应该知道你喜欢成绩好的吧，你看人家多拼命。”
秦逸菲撇嘴：“我不喜欢成绩好的，难道还喜欢成绩差的？”
“可是你得承认他进步了对不对？”徐欣双手捧脸，撑在桌子上，“我觉得，一个男孩子肯为了你改变，而且是往好的方向变，是很难的，你可不要错过了哦。”
听着这老气横秋的建议，秦逸菲又是一笑，轻敲了敲桌面：“徐欣，我们才多大，错过什么啊？你怎么知道以后就遇不上更好的？难道你现在就认定了陆定州吗？怎么，是不是打算婚礼跟高中毕业礼一起办了呀？”
“那不行，我还是想上大学的，嘿嘿……你说得对，大学里说不定有更优质的……”徐欣捂住了嘴，向俩男生的背影望去，秦逸菲随上了她的视线，笑出了声来，但马上也作势捂着嘴。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挤了挤眼睛，笑闹之中，秦逸菲想，就是嘛，还早呢，谁知道将来是什么样子。
她会变，他也会变，他们的生活轨迹曾经交错，又曾经分开，说不定高中过后，又会从此各自天涯……
会吗？
方子旻和陆定州两人各捧着一个大托盘回来，上面摆满了各种大小的餐盒和饮料杯，放下之后，徐欣率先拿起其中一杯可乐，向上一举：“来来来，祝我们下周都能收到好消息。”
余下三人极配合地一起碰杯，陆定州不由地笑：“一个期中考试就那么小题大做，那等到高考结束，我们是不是就要去吃满汉全席？”
“那太豪华了，吃不下，羊肉火锅就可以。”徐欣很认真地回答，“菲菲你觉得呢？”
“可以呀，还能去西北吃，肥滋滋的羊。”秦逸菲看着方子旻将一块炸鸡翅放她面前，笑眯眯地跟着畅想。
方子旻接话：“那还可以租一辆车，自驾更方便。驾照还非得等十八岁，这样刚好。”
“你会开车？”秦逸菲颇有些意外，方子旻在某些方面的成长似乎是快了他们一步，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
方子旻正应了一声，秦逸菲就见他身后晃过来一个带笑的高个子男生，他上身是普通的t恤，但下半身还穿着校服的裤子，头发卷卷的，挑着眉挨近，一掌拍在方子旻的肩头：“嗨，偶遇啊！”
说话之间，高个男生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秦逸菲，秦逸菲不禁低了低头，暗忖这男生看着好老气，不过目测之下似乎比方子旻还要高。
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她已经先入为主地对打招呼的这男生生出了不大好的印象。
方子旻站起身来，也拍在了男生的肩头，笑着招呼：“你们也过来这边？”
他也发现那男生的目光，便只是示意性地朝桌子一挥手，说，“我跟几个同班同学一起，你一个人？”
“不是，他们在那边。”高个男生咧嘴笑了笑，看方子旻没有介绍的意思，手指着另一边，说，“我过去了，训练再见。”
等人走远，还坐着的三人齐齐看向方子旻，方子旻轻出了口气，重新坐下，先拿了根薯条进嘴里，才开口：“高二的，校篮球队的队长，你们都不认识啊，听说还有点小名气。”
秦逸菲摇了摇头，徐欣咬着可乐上的吸管嗤笑：“又不是演校园剧，谁会无聊到去关心什么校篮球队——要说出名，那还还得是菲菲，上学期两次全级第一，我们菲菲真是厉害。”
“还好，”秦逸菲浅浅一笑，“我文科不如陆定州的。”
陆定州双手一摊：“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扯上我？”
四人登时一阵的笑，秦逸菲无意中视线飘过方子旻，正好看见那个篮球队队长，他正和几个同样牛高马大的男生坐成一桌，那桌人时不时向他们这边转头看来，他们的表情是秦逸菲不大喜欢的，恰恰她要移开目光时，跟那篮球队长对上了视线，他几乎在是在瞬间冲她咧开一个盛大的笑容，同时挤了挤眼睛，这让秦逸菲胃部倏然一紧，她忙不迭地拿起冰可乐狠狠吸了口，才将那种不适感压了下去。
方子旻看出了秦逸菲的不对：“怎么了？不舒服？不是又……”
秦逸菲横了他一眼，方子旻顿时讷讷：“我以为……”
“没事。薯条吃急了。”秦逸菲说，她没有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不想扫大家的兴，同时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毕竟那人可什么事都没做呢，跟方子旻说了也没意义，他们一个篮球队的，何必呢。
但方子旻却在注视着她片刻后，探了前来，说：“没事，不用理那些人。”
秦逸菲心里猛然一跳，她想起因为方子旻的作为而在班级里传出的两人的绯闻，隐隐约约明白过来那些人古怪神态的含义，她更加感到不舒服，甜可乐在嘴里也变了味道，尽管当着徐欣与陆定州的面，但她实在是按捺不下火气，猛一把将饮料杯往桌上一顿，瞪着方子旻，咬了咬唇：“又是你在那些人面前乱说什么吗？”
方子旻一愣：“乱说什么？”
“说你，你……”秦逸菲涨红了脸，有些找不着合适的语言，想拍案而起，扭头就走，又碍着还有另外两个朋友在场，一时间莫名的委屈感冒了上来，就这么盯着方子旻。
方子旻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抓起餐盘上的纸巾递过去，焦急而认真地说：“菲菲，我什么也没说啊！真的！”
同为女生的徐欣倒是听出了端倪，她轻轻推了推秦逸菲，又向方子旻说：“方子旻，你是不是有在他们面前提过菲菲啊？咱们班上都知道，但是……你也考虑下菲菲的感受啊。”
“我真的没有。”方子旻有些颓然，他还是看着秦逸菲，“我从来不跟别人谈起你，是，别人会拿你来开我的玩笑，但我从来没有接过。如果玩笑过分了，我，我也没有忍着的，菲菲，相信我好不好？”
“真的没有？”秦逸菲没吭声，徐欣代为出头，又问了一遍。
方子旻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有。”
陆定州在旁边笑了起来，徐欣恼怒地瞪过去，他慢条斯理地又拆了一包鸡翅，推到两个女生面前，说：“我相信方子旻，至少我对自己真正喜欢的女生，不会轻浮到周边广告，方子旻肯定也是。”
“是这样吗？”徐欣的眼神依然满是怀疑。
“当然啦，方子旻，你喜欢秦逸菲吧？”陆定州露齿而笑。
方子旻没有回答，脸颊通红，秦逸菲瞄着他红成番茄酱的样子，直感到全身都快烧了起来。
这……算是陆定州给他们捅破了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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