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跃跃欲试

正是吃饭的时间点，陆陆续续进来的人渐渐填满了食堂，张凡生带的年轻人都围在了他们这一桌。

        除了两人偶尔被拿来打趣，大多数时间大家都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埋头吃饭。

        吃完饭，正午的太阳照得人皮肤泛红，“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吧，这太阳太大了，而且我们这儿根本也没有阴凉的地方可以躲。”，张凡生转身站在李子为对面，李子为身前的阳光全部洒在他的背上。

        “可我还想走走，你再多给我介绍介绍，来这儿了你就是我的导游，而且我也没那么娇气。”，她是不娇气，可要放在平时，她绝不会顶着这么大太阳闲逛。

        “行吧，那我带你去射击场看看吧。”，他这一路都走在她的前面，李子为跟在他的身后，躲在他的影子里，不偏不倚，每一步都和地上的阴影重合，沿着他的脚步走。

        注意力全放在影子上了，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李子为直接一头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背，“噢，嘶”，她张圆了嘴巴，发出的声音却很小，一只手紧紧地摁在额头上。

        前面的人立刻转头，“怎么了？”

        李子为看到他转身，立刻捂着头蹲了下去，把头埋在双臂里，实在是疼出了泪花，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这样狼狈，红肿的额头再加上没骨气的眼泪，只是挥挥手，“没事”。

        他也在她面前蹲下来，“撞疼了吧。”

        他这一说，虽说是李子为自己撞上去的，但她倒是满肚子的委屈要忍不住一下倒出来了。

        她干脆直接把头抬起来，“好痛啊，怎么会有人走路突然停下来？”，她带着哭腔，冲着他责备到。

        他见状倒是笑了。

        看到他笑，她更气不打一出来，“还笑？竟然还笑，你……”

        “好了，不笑，好些了么？”，他一边问，一只手边帮她揉了揉撞红的地方，“撞到的地方要揉一揉，不然很容易变成淤青。”

        明知道揉的时候更疼，可她也没有出声，因为她也知道揉了之后会好很多，长痛不如短痛。

        “嗯。”，她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好了。”，她慢慢站起来，“这就是你们的射击场吗？”

        看到这么大，这么宽广的场地，还有射击牌，她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这还是头一回真正见到。她喜欢射击，投篮，虽说她平时在游乐场玩的根本不能算是射击，顶多说是打枪，套圈她也喜欢，只要是类似的，她都饶有兴趣。

        她想试一试，可她从没有试过这么正规的射击，她也不是很想在专业人士面前露怯，所以表现得像一位老干部视察场地，并不表露她的兴奋。

        “对，平时就是在这条线上瞄准……”，他手指着地上已经有些被磨掉的白线，给她解释。

        她听得认真，时不时不自觉地回应着，认真观察着。

        张凡生也看出来她的兴致，却也没点破，故作随意地问到，“想试试吗？”

        “可以吗？”，她终于按耐不住嘴角的微笑，兴致勃勃地问。

        “可以啊，我给你拿枪”，他走到旁边的小屋子里给她拿了把练习枪。

        趁他去拿枪，李子为反复观察靶和射击位置，尝试寻找一个最佳位置。

        选好之后，定定地站在原地，等着他来。

        “这是我们的练习枪，和真枪的重量、样式都几乎差不多，试一下。”，他拿了两把，把其中一把递到她手上。

        李子为接过来，仔细看着他握枪的姿势，手不断调整着，感觉始终不对，眉头逐渐紧皱。

        张凡生注意到她的动作，绕到她身边，帮她调整。

        等她拿好，又绕道她身后，手覆在她握枪的手上，“一般我们瞄准的时候用双手抱握住枪柄，眼睛和瞄准点在同一水平线上……”

        他的气息围绕在她身侧，但身体之间依旧挤出了一条缝隙。尽管如此，李子为还是紧张的。不过她的认真让她忽视了这一瞬的紧张。

        她侧耳听他讲话，每一个步骤都紧紧跟上他，生怕漏了一个知识点……

        “这样，射击。”，话音落下的同时，子弹从枪口扣出，后坐力大得她上身直接向后仰了一些，靠在了他身上。

        她立马调整站姿，重新站好。

        “后坐力有点大，要小心。”，他简单交待，却也还是放心不下，依旧站在她身后的位置，“自己来试一次吗？”

        “好！”，手心已经有些微微出汗，深吸一口气，按照他刚刚教的一步步回忆动作，照做，找好瞄准线，3，2，1，子弹出了膛，李子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迫不及待看着射击牌，还是偏了，结果不尽如人意，她垂着眼，小心地侧身。她要重新来一次，再来一次，或许就能好，她想着，再次抬起手，准备二次射击，还是没准。她开始怀疑他教的是不是没对，或许他的方法不适合自己，自己是自由式的，不论是投球还是打枪，都是按照自己想的来，效果反倒不错。

        终于按照自己想的射出第三颗子弹，这会比前两次都好多了。她满意地转过头，朝着面前的人笑，好像是在炫耀她的“战绩”。

        “果然，我是自成一派的，还是要用我的独家技艺，啧。”，她一边收枪，一边感慨着。

        “是，别人的方法不一定适合你，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他配合着她，一副佩服的表情。

        “我们把枪放回去吧。”，她最后当然是心满意足了，大步走在前面，也不用别人带路，径直走进大楼里。

        走进去却放慢了脚步，得等他领路。

        等两人放完了枪出来，到了攀岩墙，都是训练的家常便饭，对他来说，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对李子为来说，简直就是真人版特警训练片段最佳观赏位置。

        他给她演示了一遍这些是怎么用的，一般有什么规定。

        她站在一旁默记，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张凡生就知道她的心思。

        “还是老规矩，我先带你一次，你自己再试一次吧。”，他向她伸手，她也毫不犹豫搭了上去。

        人不就是这样，听别人讲的时候，感觉什么都是容易的，可一旦实际操作就会领悟到，理论和实践是有差距的。

        虽然李子为道理是懂的，可她每次都还是挺着腰板，不信邪，就是要试。他做过的，她也都要做一遍。

        一圈下来，李子为有些口干舌燥。

        “走吧，我们回去吧，顺便买瓶水喝，这个天气，可别中暑了。”，这些运动量顶多算是他的三分之一不到，李子为明白他是担心她，而且她也是真的再没力气了，她就点了点头，跟着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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