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比起计划的探查港口黑手党，现实表明，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先一步解决。
——第二天一早，雷电真一脸严肃地站在厨房区域，对着那些看不懂的机械造物，沉默以对。
平田上线的下属搜刮的是隔壁那间平田用来安置拐带的小孩子的屋子，安全屋这边的因为藏得足够好（或者足够不显眼），并没有被盯上，所以这会儿这里的东西倒还齐全。
而且不知道是个人喜好还是安置的时候买一送一了，这边厨房里的机械造物和隔壁屋子几乎一模一样。
中原中也站在一边摸不着头脑，他不懂为什么，但看真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那……
橘发男孩身上跟着浮起了红色的光亮：“真？哪里有危险吗？”
昨天用菊子留下的食物对付了晚饭、现在没有现成食物可以食用、需要下厨技能的雷电真：“……”
她开始努力回忆昨天菊子是怎么用这些东西做的饭：好像，是从那个长方形的机械箱里拿出了冰凉的饭团，然后放到了那个小的方形盒子里，转了一下上面的转钮，之后等它发出叮的一声后，打开拿出来就热了？
雷电真打开第一个长方形机械箱，迎面一股冷气，让人在春夏之交都能清楚感觉到冰冷气息。
看来这是一个用低温来保存食物的设备。
雷电真心想道，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鸡蛋，这个她认识。
她把鸡蛋放进旁边的平放着的长方形盒子里，关上门，按照印象里菊子转动的幅度扭了一下那个转钮。
一分钟后。
中原中也用重力控制挡下了爆炸，恍然大悟：“原来危险的是做饭！”
雷电真凝重地点头。
“那昨天做饭给我们吃的菊子好厉害啊！她都不怕爆炸！”中原中也又道。
雷电真认真地点头：“确实。”
会做饭的人真的很厉害！
比如狐斋宫就很擅长做这些，她做的小点心是她和影都喜欢吃的，影为了能够吃到狐斋宫的特制点心，铆足了劲记歌牌呢。
但是没有饭吃可不行啊，她没关系，中也还小呢……雷电真思索着，把昨天从那堆人身上扒下来的战利品们找出来。
他们是在“羊”来之前就收拾好了放在了雷电真的随身空间里，以前那里是用来放她的梦想一心的，但在复生的现在，梦想一心已经消失了——在雷电真的记忆里，她在消逝之前将自己最后的力量和一部分记忆意识裹挟着从伊斯塔露那得到的时空之力寄托在了梦想一心中，并在意识空间中将它交给了她的妹妹影，用来为影的成长争取时间。
现在，梦想一心应该还在影身边吧。
暂且放下对影和稻妻的思念，雷电真看了看已经被爆炸的生鸡蛋弄得惨不忍睹的机械盒子，把目光转向了昨天菊子使用的另一件厨具上：昨天那个和烤堇瓜有点像的食物，是放在那个铁盘子里加热后做好的。
她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了雷元素力的变化。
如果模拟当时雷元素力的变动……雷电真把切掉了发烂部分的地瓜放在铁盘子上，然后驱动雷元素力，模拟昨天的变化。
嗯？
好像有什么东西限制住了她控制输入的元素力？
雷电真下意识加大输出力度。
——处于关机状态但是有电流突入的电磁炉的安全保险装置诚实地履行了自己在非启动状态下的功能。
并在超过能力范围之后壮烈牺牲。
两分钟后，中原中也习以为常地挡下了第二波爆炸，并接住了真没能拦住的炸飞的地瓜：“哇好烫！不过好香啊！”
他手忙脚乱地让地瓜在两手间来回跳动，直到雷电真拿盘子接住它为止。
电磁炉的牺牲不是白给的，至少雷电真在它牺牲的时候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厨具的运作原理，并且在电磁炉报废的情况下依然成功驱动雷元素力模拟制造出了涡旋电流的焦耳效应，从而成功加热铁锅，烤熟了地瓜。
“应该可以吃了吧……？”雷电真不太确定地掰开，在看到其内心也变得柔软而高热的时候才确定，递给了身侧的男孩：“小心烫。”
“嗯！”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接过，呼呼吹凉了才入口，一边吃他还不忘一边关注真的动向，“真？外面怎么了？”
他看到真看向了外面。
“没什么，没人过来。”雷电真说道。
她本来还指望刚刚的爆炸能引来一些人，这样她可以趁机从对方口中套出更多的关于这片区域的消息来，结果没想到，原本还有些人蠢蠢欲动试图靠近，等听到爆炸声，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从这个反应来看，这地方的治安水平是相当的低啊。
虽然昨天就意识到了，今天也不过是加深了印象。
——如果是治安良好的地区，出现这种突如其来的爆炸，附近的居民即使不过来帮忙，也会呼叫消防这样的专业人士，不管是看热闹还是帮忙还是处理警情，这意味着一定会有人靠近。
只有在治安混乱的地方，爆炸意味着动乱，意味着人身安全无法得到保障，为了安全，附近的人才会远离爆炸动乱的地带，直到动乱平息才敢靠近。
这么看来，如果那个叫港口黑手党的组织确实是在补足政权部门力不能逮的短板的话，它做的……也不比这里的政权好。
或者说，它才是动乱的一部分？
这样的猜测，在去调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雷电真看到穿着枫丹风格黑色制服的大汉挨个粗暴地从沿街商铺那搜刮出那些红红绿绿的纸片和锃亮的金属圆币，从他们的动作和交谈内容来看，那似乎就是这个世界的摩拉？
回想起自己和中也昨天在那几个人身上搜刮到的类似纸片，雷电真略微有些疑惑：那些纸片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纸片，最多就是工艺精致了点不方便伪造，本身应当并无多少价值，也就是说……
信用货币？
提瓦特世界的货币是摩拉，这是一种本身就具备相当价值的金属，除了用作货币之外，它还具备触媒效果，可以在炼金术中起到基础沟通作用。
也就是说，几乎所有的炼金术都必须要通过和摩拉反应、消耗摩拉才能释放。
哪怕七执政所创建的政权崩塌，基于摩拉本身的价值，它的值钱属性也不会因此消失。
但信用货币不一样，当所属的政权失去信用的时候，它们的价值不会比普通的纸张更高。
从金属货币进阶到信用货币……这个世界的金融水平看来发展得也不低。
话又说回来，那些似乎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是在收……雷电真仔细倾听，从风中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了一个名词：保护费？
他们也没在保护这些商铺啊。
倒不如说，从目前这情况来看，对于这些商铺而言，他们才是最大的破坏者吧？
少女微微皱起眉头，所以，是政权缺失了对自己职权范围内商铺的保护，而这些商铺又遭遇了来自港口黑手党的二重剥削？
考虑到这边的混乱，如果还有其他的类似港口黑手党的组织的话，这些商铺会被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地收取“保护费”。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听到真解释那些人在做的事和那些商家可能会遭遇到的情况，还年幼的孩子生气地说，“我要去阻止他们！”
“但就算中也现在打跑了他们，接下来，他们还会过来，而且因为之前受到的阻止，到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雷电真没有说中也这个想法是对是错，而是指出了之后可能的发展。
这让男孩陷入了思考：“那……”他想了想，问，“如果我去保护他们，让那些组织都不敢染手这些商铺，是不是就可以免除他们的苦难了？”
雷电真笑了起来，语气中微微带着点引导：“只有中也一个人的话，很难做到保护这么多人类吧？”
“我可以找人一起！”中原中也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些自称“羊”的孩子们，他们似乎很紧缺食物和资源，但是他们有很多人，他们可以担当起像通风报信之类的工作，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和资源。
这样“羊”的孩子们也有收入来源，商铺可以免除更多的伤害——不过在那之前他还需要弄清楚港口黑手党的情况，不然贸然动手，“羊”的孩子们会有危险。
“那样的话，先找到他们在附近的基地动手，”雷电真温和地提议道，“直接在这里动手的话，会影响到这些商铺老板的——我们可以在港口黑手党的基地里把他们的损失找出来，到时候再还给他们。”
中原中也认真点头，这个方法很好。
“不过，只是打趴下他们的话，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
中原中也说得有些没头没脑的，但雷电真听懂了他的意思：“是需要宣告一下是谁做的，这样他们才能直接将怒火宣泄给正主，而不是找那些店家的麻烦。”
“所以还要取名是吗？”中原中也想到那些自称“羊”的孩子，他们也要取名的话……真是雷电，叫雷电组？
他听“羊”的人偷偷议论真身上衣服的纹路，说那些像是雷电和樱花的形状。
雷电真只是笑了一下，望向那些商家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一个正常的有秩序的职能完善的地区，不该出现越俎代庖的现象……这个城市的问题，比她预想的更严重。
真好像不太开心。
中原中也心想，是不喜欢这么做吗？
想起来了，真一直都在夸奖这里的一切，就连昨天那些羊的孩子拿走那些坏人的东西，她都没有责骂——中原中也想到早上出门的时候经过隔壁那条整洁的街道时，有一个年长的女性在打骂她的孩子，骂他不该学那些贫民窟的小孩偷拿别人的东西。
那个时候，真的心情似乎有些复杂又有点欣慰……男孩努力地回忆自己见闻的一切，思考。
真是很重要的人，他不想真不开心。
“真对‘羊’的人怎么看？”中原中也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这个问题。
羊？
雷电真略微有些奇怪中也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不过也很快回答道：“他们……做的事并不是正确的，但这不是他们的错。”
孩子们努力想要活下来，没有错。
瞥见中原中也困惑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雷电真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想不明白也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能明白了——名字，想好了吗？”
暂且抛下没想明白的什么是“不是正确但不是他们的错”，中原中也摇摇头，问：“叫‘雷电组’？”
雷电真：“……为什么不叫‘中原组’呢？”
中原中也不假思索道：“因为想要能够代表真的名字！”
第二天，得知在北区的基地被人一锅端了，还损失了一大批刚交易到手的枪支弹药，港口黑手党的boss气得大发雷霆，打砸了首领办公室里好些名贵摆件，才终于控制住情绪：“是谁做的！”
手下战战兢兢，听到这话，连忙回答道：“我们有几个人逃出来了，他们说，袭击基地的是一个橘色头发的男孩，他自称……”
“鸣神组，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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