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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九团头发


  ◎抱我过去吃饭◎

  翌日一早,  顾栖迟起床时,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桌案上摆着早点,她伸手摸了摸,发现依旧温热。

  待她用过早膳,  门便被轻轻叩了几下。大长老带着个沉重的木箱,  身后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这是我的两个徒弟,  此次解蛊步骤繁琐,我便带了她们两个过来帮忙。”

  顾栖迟颔首,  将人领到屋中。

  “姑娘可否用过早膳了?”大长老温声询问:“解蛊耗费体力,最好多吃一点。”

  顾栖迟看了眼被吃得一干二净的两个大碗,  点了点头:“吃了不少。”

  大长老这才放心。

  解蛊毒共需要四个时辰。顺利的话,  从现在算起,也要到傍晚才能结束。解毒步骤繁琐,首先需要在药汤中泡上两个时辰。

  “药汤温度较高,  其中包含纱绞藤等物,可以促使经脉凸显,将蛊虫从沉睡中唤醒。不过药汤对人刺激很大,  皮肤似被灼烧,这个过程......很痛。”

  “泡完药浴之后,  我会割开你手腕、脚腕以及耳后,在这些位置旁涂上母蛊的鲜血,诱使蛊虫出来。蛊虫在你体内蛰伏多年,深深扎根于血肉之中。蛊虫一旦活动起来,  会在你的血肉之中穿梭蚕食。若是顺利,  蛊虫会快些出来;若是不顺利,  它可能在你身体里游走数圈。”

  “取出蛊虫之后,  你需要服用我们巫族的一种药汁清除余毒。同时我会通过你的伤口放进去一只金蚕蛊,  顺着你的经脉走一圈,吃掉原来蛊虫的残余。”

  “所有的过程都不能用麻药,只能硬撑。”

  大长老深深看她一眼:“姑娘,你确定要解毒吗?”

  “解。”顾栖迟捻了捻手指,轻笑:“怎么不解。”她对大长老的话似乎完全不在意,她起身摘下发髻上的玉簪,轻描淡写道:“开始吧。”                        

                            

  “好。”大长老不再劝她,吩咐她的两个徒弟:“去准备吧。”

  门窗紧闭,大长老带着的两个姑娘静静地守在门外。顾栖迟浸泡在深棕色的药汤之中,突然间明白了刚刚那两个小姑娘同情的眼神。

  真他妈疼。

  顾栖迟手指紧紧扣住桶沿,因用力皆失去了血色;头部微微后仰,身体颤抖,青筋痛得凸起。她似乎被扔在火里,火舌缠绕至全身,残忍而持续地将她一寸一寸灼烧。身体不受控制地蜷起,皮肤涨红,肌肤下的经络浮现浅浅的痕迹。

  顾栖迟开始在脑中持续不断地问候巫寂以及他的十八代祖宗。

  痛感逐渐加重,灼烧感愈发强烈。她死死咬住下唇,嘴中瞬间尝到腥咸的味道。

  自她从阎罗堂里出来,几乎再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感。记忆随着疼痛被唤醒,她眼前似乎又一次浮现出那片火海与血色监狱。

  漆黑的眼瞳浸着血色,顾栖迟手指再次攥紧,几乎要将桶沿生生掰断。

  大长老看着面前的顾栖迟,眼神带着钦佩。

  这么久了......她竟一声未吭。

  大长老给很多人解过毒,有纤细瘦弱的姑娘,有身体结实的壮汉,有娇小脆弱的婴儿,也有处于迟暮的老者。没有一个人将顾栖迟这样......无声地扛了过来。

  顾栖迟的脖颈与脸上尽是水色,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蒸腾的水汽。她半阖着眼,竭力忍受着一阵又一阵从不断续的疼痛。她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痛楚逐渐麻木,永嵌骨髓。

  “姑娘,结束了。”她睁开眼,透过朦胧的眼帘看见大长老担忧的脸。她艰难地直起腰,侧头望向手臂,发现灼红的皮肤上已清晰地浮现出数条交错的脉络。                        

                            

  她费力地爬出木桶,在大长老的搀扶下,胡乱给自己披上一件宽大的衣袍。

  “要缓缓吗?”大长老给她递过去一杯水。

  “不必。”顾栖迟咽下一口水,冲淡些口腔中的血腥味:“若是歇了,一会儿就更难熬了。”

  “请您继续。”

  姑娘们很快递过来一把细细的弯刀。大长老在顾栖迟的耳后、手腕和脚腕处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从姑娘举着的瓷瓶中倒出几滴鲜血,涂在伤口附近。母蛊的血极腥,其中甚至还带着极为诡异的甜香。

  血涂上的一瞬,顾栖迟就感觉自己的脊骨处传来撕裂血肉的痛楚。她身体弓起,骤然吐出一口污血。

  很好,刚刚除掉的血腥味再次席卷整个口腔。唇上泛着妖异的艳色,顾栖迟稳住不断颤抖的身体,阴鸷眉眼间溢出浓郁的戾气。

  沉睡多年的蛊虫终于彻底苏醒,它将触手从脊骨之中拔出,舒展身体,兴奋地吞噬掉眼前的血肉。

  顾栖迟身体猛地一晃。

  “姑娘,忍住。”大长老拿出银针,扎在顾栖迟的几处穴位上,堵住蛊虫通往人体命脉的道路。

  蛊虫嗅着令它癫狂的血腥气,察觉到面前堵塞的道路,兴奋与愤怒交织,疯狂地在血肉之中横冲直撞。

  顾栖迟再次吐出一口血。

  她清晰地感受到蛊虫顺着她的脊背逐渐向下,又顺着她的脉络转头而上前往她的肩膀。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骂。

  大长老时刻观察情况,而后又从瓷瓶中倒出来一些血液。腥甜味愈发浓郁,体内的蛊虫也愈发躁动。窸窸窣窣的触手在骨骼上攀爬,蚕食沿途的鲜血与嫩肉。蛊虫的双眼已然鲜红,它太渴望那个味道,它甚至愿意离开这个已经寄生多年的躯体。                        

                            

  蛊虫一寸一寸,爬向它向往的盛宴。

  “它要出来了。”

  少女纤细的胳膊上出现一处明显的凸起,逐渐向手腕处移动。薄薄的皮肤几乎要被撑破,透过半透明的皮肤,竟可以看见其下蛊虫身体淡淡的黑色。

  在蛊虫从手腕伤口中探出头的一瞬,大长老快速将蛊虫夹起,装进特制的瓷瓶之中。不少血肉残渣被带了出来,在手腕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顾栖迟身体一软,直直栽向身后的软椅。大长老将蛊虫放置好,又从另一青绿色的瓷瓶中放出一只圆润的金蚕蛊。金色的蛊虫乖顺地钻进顾栖迟的伤口中,一点一点除干净噬心蛊的残余。

  “姑娘,把这碗药喝下去。”

  顾栖迟早已无力抬起手臂。她就着大长老的手,一点一点喝掉苦得几欲呕吐的汤药。

  经过方才的折腾,现在金蚕蛊在身体中游走时带来的痛楚早已麻木。顾栖迟一动不动地瘫在椅子上,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双眼放空。

  “大长老,您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半晌,顾栖迟咬了咬舌尖终于回神,额角的青筋因疼痛与愤怒而崩起。

  “就凭他这噬心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顾栖迟咬牙切齿说道,可眉眼间存在数年的郁结却悄然消散。

  “他自己犯的错,自然需要承担。”金蚕蛊已经在身体中游走一圈,这会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从手腕的伤口中探出了头。

  大长老一边说着一边拿回金蚕蛊,爱怜地摸了摸,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瓷瓶。

  “不过姑娘有一点说错了。”大长老看着顾栖迟低低一笑:“巫寂不是我生的。”

  “是我夫郎生的。”                        

                            

  疼痛骤然散去,顾栖迟身体刚刚放松,听见大长老的话之后再次绷紧:“......所以巫族让男子生育的秘法是真的。”

  “当然。”大长老吩咐徒弟收拾屋中的一片狼藉:“姑娘若是需要,我可以给你一份方子。”

  “对身体有伤害吗?”

  “有。”

  “那还是算了。”顾栖迟摆摆手。

  “解毒很顺利,按理来讲,今晚便不会再有因蛊虫而催生的梦魇。姑娘在这几日好好休息,过些时日就会完全恢复。”大长老替顾栖迟擦干净身上的血污,将她的伤口包扎上。

  “可用我帮你将衣服穿上?”

  “不用。”顾栖迟直接拒绝,却听见面前的大长老又低低补了一句:“姑娘,这两日最好不要束缚身体,若是血液不循环,怕是会对恢复有影响。”

  顾栖迟骤然抬眼。

  大长老却并不在意,低笑道:“姑娘,我见的人太多了。有些事情,自然是能够看出来的。”

  她轻抚顾栖迟的肩膀,替她将衣服的带子系紧:“放心,我不会多言。”

  “姑娘好好休息,我便先走了。”已是黄昏,日光倾斜,颜色很是温暖。大长老将屋中收拾好,提着药箱带人离去。

  顾栖迟望着其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暗。

  可日光又是这样暖。

  她抬起眼,望向橘红澄明的天际——

  终于结束了。

  

  迟鉴一行人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他不知顾栖迟与大长老的“要事”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查完,带着人在外面晃到天都黑了才回来。

  念及顾栖迟没有吃饭,还特意带回了一份苗域特色酸汤泡饭。

  他轻轻叩了叩顾栖迟的房门,却没有听到回应。                        

                            

  他犹豫一会儿推开门,发现顾栖迟仅穿着件薄薄的单衣,躺在床上安静睡着,连被子都没有盖。屋中窗户皆是大敞,但他还是闻到了一股未全部散尽的血腥气。

  他眉头顿时皱紧。

  “督主在干什么?”顾十四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探着头想要朝里面看。

  “他在休息。”迟鉴转过身挡住门缝,压低声音:“你先回去吧。”

  “额......好。”顾十四有些意外顾栖迟这个点居然能睡着觉,但还是听话离开。

  迟鉴轻手轻脚进了屋。

  他刚将饭菜摆好,就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一声猫一样的嘤咛。

  “唔......好香。”

  “是酸汤饭吗?”

  “......是。”迟鉴感慨这人的鼻子真的灵。他提着饭走到顾栖迟身边:“你要不要吃——”

  声音顿时止住。

  他一眼就看到顾栖迟手腕上的绷带。

  “你受伤了?”迟鉴声音骤然绷紧,他放下酸汤饭,快速扫了一眼顾栖迟的周身,而后发现不仅是手腕,就连耳后还有脚腕也都缠上了绷带。

  “谁伤的你?”迟鉴声音似是淬了冰,他轻轻拉过顾栖迟的手腕,想要查看伤势。

  “哎呀,就是解了个毒。”顾栖迟眼下满脑子都是那碗酸汤饭,觉得男人过于大惊小怪:“你先帮我把饭拿来。”

  “解毒?解什么毒?你什么时候中了毒?”迟鉴眉头皱得更紧,郁气让脸色都黑了几分。

  “陈年旧毒,已经没事了。”顾栖迟想要扯回自己的胳膊,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解个毒解得人都要动弹不得了?”迟鉴冷声道:“你还真是有本事。”

  他无视掉顾栖迟此时小鸟一样的力气,将绷带解开,看到里面深得见骨的伤口时,眼底又暗了几分。                        

                            

  “你解开干什么!”顾栖迟有些生气:“一会儿还得包上。”

  迟鉴却是直接不理她了。

  他沉默地从胸口掏出一个药瓶,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顾栖迟被药粉刺得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迟鉴却还是不理她。他将药粉均匀地撒在顾栖迟的六处伤口上,再将其重新包扎好。做完这些,他转身就想走。

  “迟鉴。”顾栖迟登时急了:“你先别走!”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此刻破布一样的身体哪还有什么力气。她刚直起来后背,撕裂的痛楚传来,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下一刻就要摔到床下。

  可坚实的手臂将她轻柔托起,又贴心地在她后腰处垫上枕头,让她可以靠在床头上。

  冷冽的雪松气息瞬间逼近,迟鉴冷着脸:“不怕摔死吗。”

  顾栖迟嘴硬:“谁让你突然就走了!”她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酸汤饭:“我饭还没吃呢。”

  “你不是不声不响就把毒解了吗,你这么有本事,吃个饭还需要人帮忙吗?”

  “你怎么这么别扭!”陌生的酸涩感突然从胸口涌起,顾栖迟觉得有些委屈:“我好饿。”

  “我就早上喝了两碗粥。”她吸了吸鼻子,觉得眼前似是多了层薄薄水光:“我都饿了一天了。”

  她想要抓起被子挡住脸,却发现自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顿时更为委屈。

  她垂着脑袋,疯狂眨着眼睛,努力不让该死的眼泪流出来。

  半晌,她听见迟鉴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倾身上前,温热的手指轻轻擦干她眼角半溢未溢的泪珠。

  “要在床上吃吗?”她听见他温柔的询问。

  顾栖迟抬眼看了看纯白的床单与被子,摇了摇头:“还是在桌子上吧。”                        

                            

  她望向迟鉴,努力张开双臂  :“你抱我过去。”

  作者有话说:

  【提问:女鹅撒娇,谁顶得住?】

  【迟鉴:谢邀,反正我是顶不住。】

  迟鉴:气鼓鼓

  顾栖迟:委屈

  迟鉴:贴贴

  ◎最新评论:

  【给她吃!!!抱抱!!贴贴!!】

  【我也要和督主贴贴(嘻嘻)】

  【今天有点忙,顺利的话晚上可能会更,不顺利可能要明天[哭哭]】

  【43.9%,装进特质(制)的瓷瓶之中】

  【41.3%,又顺着她的脉络转头情网(前往)她的肩膀】

  【你已经十二个小时没有更新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11.6%,深深扎根与(于)血肉之中】

  【hhhhhhhh没有人抵挡得住】

  【

  【美好的一天,从看完更新去高考听力开始】

  【你好高产我好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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