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忍不住
司微尘看着电视，手里塞着薯片。
对旁边看着电视但却在发呆的人，伸手晃了晃。
常安落回神，问：“怎么了？”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司微尘撇了撇嘴，将薯片递过去：“你怎么了，是工作很累吗？”
常安落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司微尘话音刚落，就无奈道：“你别说了，我知道因为什么了。”
她哥去上安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常安落联想起，在大二的时候，他曾经匆忙来过南城几次，当时只是觉得他坐飞机舟车劳顿，却没曾想过这方面。
量谁也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吧。
司微尘撇开话题，“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比如，晚饭想吃什么？”
常安落失笑。
想起自来南深四个月了，从盛夏到初秋。
“火锅，”她看向小尘，“行吗”
“我也想吃！”
-
两人在大超市买着食材，常安落手机响起来。
“常安落，我在你家楼下，下来接你哥。”
她一愣，反应过来，“可我不在家，跟朋友在超市买菜呢。”
“哥，你来干什么？”
常林直接忽视妹妹的话，沉声道：“是旁边那家奇异广场吧，在门口等着。”
常安落看着被果断挂掉的电话，有些懵。
“落落，怎么了，谁的电话？”
司微尘看着呆呆地常安落，询问。
常安落想着亲哥的语气，心底有些发毛，都四个月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谁告诉常林的？
想来想去，只有正安哥，最有可能性。
司微尘用胳膊碰了下常安落，又道：“落落？”
常安落回过神，道：“我哥找我有事，在外面等我，小尘一会你先回去吧？”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但常安落完全没有等她回答。
跑到了门口处。
司微尘疑惑至极，一个头两个大。
给自己哥哥打电话。
“哥，你到哪了？”
司启坐着计程车，眼皮动了动，看着深美公司大楼，“十分钟到家。”
“怎么了，”他揉着太阳穴道：“落落还好吧。”
“嗯，除了心情有点低落，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罢了。”司微尘推着购物车往外走。
看到外面的两人，脚步一滞。
喊了句，“哥”
“嗯”声音满是慵懒听起来十分随意。
“你情敌来了，”司微尘吸了口凉气道，“落落的哥哥，好像很生气地样子。”
司微尘小心翼翼地道：“要不要帮你托着一会？”
“……”
司启直起身来，咬着后槽牙：“你说呢”
司微尘立刻将购物车停在一个角落，迎着疑惑地售货员的眼神：“我一会再来结账。”
然后冲到了常安落身边。
“给我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就搬到我那去住!”
说着就拉着妹妹的手腕将她带走。
常安落忙向后退，手用力掰着哥哥的手：“哥，我住哪是我的自由，你不应该管那么多。”
司微尘上去将两人扯开，将常安落户在身后，“这位男士，自重！否则我告你非礼！”
常林气笑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我是她哥，亲的！”
“是她哥又怎么样，那也不能勉强她，你没看到落落不想跟你走吗？”
常林听着她对自家妹妹的称呼，记起是在哪见过了。
四个月前的聚餐上。
她喊司启那狗玩意为哥。
看向自家妹妹，气的青筋暴起，“这就是你的合租室友？”
“那玩意的妹妹？”
“你的好朋友是司启的妹妹？”
常安落每当她哥抛出一个疑问，她就心虚一度。
“哥，我在那住的真的挺好的，房租也很便宜的，距离公司又近。”
她试图解释。
常林一个怒视，她便噤声。
“你不要告诉你哥，那东西骗你跟着他，还收你房租？”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每月将钱打到司启的账户上，两人从没讨论过这个问题。
常林气得指着自家妹妹，却下不去手，最后只能怀疑自己：“我的教育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这位哥哥，请你冷静一点！”司微尘看不下去了，看着常安落说：“落落，你把你的银行收款记录给你哥看看。”
又盯着常林道：“好让你哥哥闭嘴。”
常安落不明所以，讷讷道“啊？”
司微尘回头，看到一脸茫然的落落，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
“我哥他每次把我的房租都一并发给你了呀，他压榨的只有我这个妹妹呀！”她无比哀怨：“我妈并不知道那是他的房子，将我每月的房租都直接转给他账户了，他又将钱一并转给你。”
司微尘觉得说出来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你每个月都有钱进账，你都没信息提示吗？”
“……”
“你才是真正的包租婆！”
常林神色复杂。
他妹这是，租房子还赚钱了？
常安落想起来，司启在第二个月的时候，用过她的手机。
她丝毫没有戒心地借给他。
信息提示？
她低头看手机，怔然对这两人道：“信息全被垃圾信息拦截了。”
司微尘：“……”
常林：“……”
尴尬了片刻之后，一辆计程车停在他们面前。
常安落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长腿。
然后面前又站了一个人。
一堵墙。
司启哥和司微尘。
从两人的缝隙间看到了常林的表情，黑臭
又黑、
又臭
两个一米八五＋的男人对视着，她和小尘两个一米六的在一旁，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学生。
全场无交流。
大超市的人进进出出，时不时地撇两眼。
秋日的南方，夕阳日落。
风已经有了凉意。
司启转身，将外套脱下来，给常安落披上。
常林仍旧一言不发，眉尾轻挑。
转身走向广场的另一个方向。
司启也迈开脚步跟上。
此时路灯亮起来，周围倏地一暖。
常安落忙拉住他，摇摇头，“司启哥不去，不要理他。”
司启轻笑出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儿。”
常林还未走远，身体都不转，怒斥：“常安落！”
“大老爷们还需要你护着，这种男人不如趁早踹了。”
常安落：“……”
司微尘也拉着好朋友，“落落，你放心吧，我哥也不是吃白饭长这么大个的对不对”
“……”
“小尘，你们别跟过来。”见司微尘点头，他又弯腰看着皱着小脸的小姑娘，温声道：“落落不信哥哥？”
常安落憋出几个字：“我哥他会打人”
闻言，司启失笑，捏着她的小脸道：“那也是应该的。”
贴着她耳边轻声道：“哥哥尽量，不还手。”
-
两个高大的男人消失在她们视线。
“常林，”司启最先开口：“你虽然是她哥哥，但也要尊重落落的想法。”
常林握紧拳头。
“去你妈的尊重，”随着一声低咒，一拳打在了司启脸上。
毫无余力。
饶是司启做好了不回手的准备，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舌尖舔了舔腮内侧，半张脸像打了麻药一样，本就刚抽过血，唇上没多少血色。
常林冷眼看着，眉梢一挑：“这么菜？”
又抡圆了拳头朝脸上落，等人站稳，拽住司启的衣领，往墙上推。
手臂扼住他的喉咙，满含嘲讽：“谈尊重？那你他妈尊重我妹了吗？”
司启却慢条斯理地抬起握拳的手，蹭了下有液体溢出的嘴角，不禁失笑，愁着这下小姑娘又该哭了，该怎么哄。
“别打脸，”司启扯着嘴角，吐出一句扎人心的话：“怕你妹心疼，她还得哭。”
常林咬着牙，气得紧闭了下眼，睁开后就将人扯着衣领从墙上推开。“还能笑，说明还能打”
拳头松了又握，但这次是朝着腹部去了。
司启被蓄满力气的一拳捶地向后退了几步，半蹲着缓冲，五指指尖扶着地。
常林顺势将人压在地上，又是一拳落在脸上，“还手啊！还手！”
司启依旧没有任何还手的意思。
倒是笑出了声，喊了句：“哥。”
常林仿佛见鬼似的将他往死里揍。
-
常安落被司微尘死死搂着，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急得哭出来，“小尘！你让我去看看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我哥他真的会打人的！”
“落落，依我看他俩棋逢对手。”司微尘还在劝着，“你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常安落停止挣扎，“司微尘——”
环着她的人一顿，她从来没有这么冷声地和一个人说过话，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你的哥哥可是刚去过医院！心理身体的双重疲惫，你还想着他们是棋逢对手吗！而且，司启哥说，他尽量——不还手。”
用尽全部力气说完，“小尘，我求你了，别再抱着我了，让我去看看好不好，我求你了。”
司微尘怔愕地松开了手。
看到常安落跑出去的身影才反应过来，哥，你好傻啊。
你把自己撕碎了给她看。
落落，你一定要对哥哥好。
广场的另一侧是停车场，几乎无人会发现有人在角落中，打架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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