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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阿生的病态


阿生走到常站着的原位,看着床上的安澄,她的发丝同她狭长地睫毛一般纹丝不动地停留在枕边,就连窗边地垂帘也任着风吹,仍旧保持着自我冷漠地模样。

        阿生看着看着床上的人,依旧不甘,却又没办法不接受安澄成“植物人的状态”,可为了跟她在一起,他抛弃了很多不应该换得这样的结果

        “安澄,我要你,醒来!”阿生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努力换的这样的结果,朝着床上的人大喊了一声。

        在病房外守候着地阮爸、阮妈一听到到阮生地大喊立马贴近门,准备开门安慰,但还是冷静地停下开门地动作,孩子地事还是需要他自己想清楚、自己摸清自己地想法,他们作为父母也只能侧耳关心着病房内地动静。

        阿生慢慢地背靠着床跌坐在地上,缓缓地道出藏在内心地不甘。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大学遇见你的时候,你温柔地模样就已经打动了我的心,在你对我笑地时候,我便确认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阿生说到安澄的竹马时,愤恨地锤了一拳地面。

        “可你身边总是有人,有你同专业的人、有你的竹马,那个不靠谱地男人,他一点都配不上你啊?”

        可话头一转向阿生自己时,他语气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可是当时地我,也配不上你,所以我开始努力地听课、背诵考试知识点、减肥塑身、去参与你所在的社团活动。”

        “每次一看见你,我便兴奋地忘记口边的话,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声“你好,安澄””

        “你知不知道,我身边地说我是瘌蛤蟆,永远也不能做你的男朋友,甚至朋友都算不上,更何况要毕业的我,更加不可能有机会做你的男朋友,即使我是富二代又怎么样?”

        阿生说到阮生时,嘴角的笑意渐渐歪上了眉眼,话里的敌意不禁加重。

        “更何况,你身边会有像阮生一样优秀的男生出现,像阮生一样优秀的男人出现!”

        “你知道吗?他们说的话,我不在乎的,我只相信我可以动手改变这些人的胡言乱语,打破他们对我的嘲笑、看不起。”

        阿生说着说着之后遇见的安澄,整个人温和了不少。

        “所以毕业后,我一直有在通过各种方式深入了解你的生活。知道毕业后,生活过得不错,我很开心的,因为,那时的我也很优秀了,我成了像阮生一样优秀的人了,我想我总能站在你身边了吧?”

        “我满怀期待地准备着与你地不期而遇,希望在团建时遇见你,在用餐的时候遇见你,等电梯时遇见,下班打卡遇见,假借找貂蝉的女孩来遇见你,假借可我没想到,你先遇见了阮生,阮生告诉我他遇见你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

        一旦话里说到阮生时,阿生就逐渐暴躁起来。

        “因为他也不配,他的初恋因为他离开了自己出生的家乡,凭什么他还可以平安无恙地接着在他地家乡生活着、又考大学呢?”

        “我更恨他,我同他说你的时候,他敷衍地应着我,连初次看你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他那傲慢的样子,真令人作呕!”

        “当然,此时我还没有想置他于死地,而是在他送你赵勇做的甜品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他对你有好感,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病房外的阮生父母趴着门断断续续地听着听着,察觉到房内的声音不是自己儿子的声音。猛然,听见“阮生”“置他于死地”,心里绞疼地紧,但还是捂着胸口听着。

        而此时床上的安澄意识逐渐清醒,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听见这逐渐有些瘆人地声音,便不动了,闭着眼睛听着。

        阿生说着抓起手边的拖鞋,托到眼前,坏笑着说着。

        “我开始抛弃我的一文不值的自尊去求我爸,说我要死了,患了xx病,求他爱爱我,求他找国内有名的整容医生、皮肤修复医生、模仿行为心理类的指导专家,开始收集大量有关我以后可能用到的信息与人。”

        “当然,一切只是计划,我没到要实行的,可事情总是这么出乎意料,阮生居然跟你同居!这个天大的惊喜,真的很惊喜!那他给了我惊喜,我是不是也要给他惊喜,作为回礼呢!”阿生说着将手里的拖鞋轻轻放在地上。

        “为此,我辞职去整容,整成阮生的样子,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是什么模样有什么重要的呢!”

        “于是,我花钱请人去他老家闹事,怂恿刘老二找他算账,以为他会死在刘老二手上,也给他初恋一个交代了,弥补她不能回家乡的痛苦。”

        “可阮生没死成,我只好亲自动手了。靠着我的信息,我逼迫了他所在的医院的副院长,还有一个虚伪的医生配合我的计划,为他策划着一场安乐死,也不枉费我们兄弟一场。”

        “安乐死”一词刺痛了病房内躺在床上的安澄与病房外贴着门缝偷听的阮生父母,原来阮生已经死了,他被谋杀在一个月前的病床上了。安澄忍着眼角的泪水,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她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这么做

        阮爸一听,整人都在憎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继续怀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假阮生

        “哈哈哈哈”

        阿生疯狂地抓着头上地头发,似乎不是自己,直到终于敢起身,回头看着床上地安澄

        “终于等到我站在你身旁了,可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可以成为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成为我,因为我忘不了你。你可以爱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我呢?我也可以爱任何人,但任何人都比不了你。”

        “我甚至失去了张新成的人生,是世人的偏见一刀一刀剥开我的皮时,未曾有人施以援手。”

        “要怪就怪这世人的扭曲偏见吧!”

        “可你,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事情”

        阿生说着说着蹲下身捂着头,也忍不住颤抖地哭了起来

        安澄躺着躺着,也丝毫不敢动,不敢相信是张新成谋杀了阮生,他们是多么要好的兄弟,甚至从他们角度看来,他们就是基友!

        “嗡---”安澄的手机微微地震动了一声。

        安澄也终是忍不住地撑着手,倚着床头,斜看了一眼亮屏地手机,一封来自阮生地邮件。

        安澄不可置信地拿起手机查看,一句简单的开头“我想用玫瑰写一封信,载着满园余香与夜空的繁星,寄给你,寄给特别的你。十四个月后,特邀你看大马士革玫瑰与香槟玫瑰。”

        “阮生”一句简单的结尾,结束了最后他与自己最后的联系,安澄难受地仰着脖颈,看了看天花板,出声发问阿生。

        “原来你就是张新成,不是阮生,也不是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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