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乾清宫里争锋相对，文圣面临艰难的二选一

　　“文圣殿下，乾清宫到了，请下轿。”小太监恭敬的邀请打断了孔馨儿的思绪，管他神马算计，“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动人心。”既然本狐要历情劫，二狗子就洗净脖子等它垂涎好了。孔馨儿简单整理衣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乾清宫，最关键的战斗在这里开始，管他‘千古一帝，绝世渣男’，狐狸不会输的。

　　乾清宫门口梁九功一脸笑意的迎着蒙面的红衣女孩，直到进了二门见到高坐龙椅冷着脸的康熙帝，才退出去侍立在门口，女孩旁若无人的躬身行礼，汉家的礼仪由她做出美的不可思议。

　　“孔家馨儿参见吾皇万岁，愿万岁身体康健，家人和睦。”

　　女孩清冷悠远的声音打破了朦胧的美，康师傅的额头满是黑线，不愧是文圣，就算是恭维话都这么不讨喜。保成到底看上她神马？美貌？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再美能美到哪去，就是没长开的花骨朵罢了；绝世之才，天赐圣人？地位确实尊崇，但过日子需要女子谦卑贤良，不是娶个佛回家供着，并日日上香聆听教诲，这得是多么缺母爱才能做到十二个时辰得孝子贤孙哈，朕都没有的待遇，结果保成全给个小女孩了，这还能忍?

　　康熙帝第一次见文圣的时候就讨厌她，直觉她会夺走自己最在乎的东西，皇权和保成这是他的逆鳞。现在皇权因为取缔“剃头令”与否极为不稳，民间哗然，至于保成，已经由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变成围着文圣摇尾巴的忠犬了，自己当爹又当妈带大的儿子投向了别人的怀抱，他能忍得了？曾经他以为自己和保成之间的问题是索额图和皇权，甚至暗自决定太子羽翼丰满时就弄死他这个逆臣。现在才明白想得太简单了，他这个儿子是个比先帝还专情的情种，痴情对象竟然是十岁的汉人女孩，真是爱新觉罗家的一朵奇葩，得亏太子子孙跟废了，不能有子嗣，不然他就是圈了保成也绝对不会成全他们，满人的江山绝不许汉人染指。现在嘛，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屏风的角落心里下了恶毒的决定（棒打鸳鸯手康师傅上线！）

　　“孔家文圣自小熟读百书，天纵之才，提出‘百家齐放，儒家归一’的言论，儒家《正典》朕阅读过，确实不凡，孔圣的思想即使千年后仍然适用，即使于国策有悖，朕相信假以时日两者融会贯通必能迎来盛世，文圣以为如何？”

　　“盛世康熙？”孔馨儿轻笑，朱唇开合，漫不经心：“孔家出世就是为了宣扬真正的孔家典籍，废除程朱理学对世人的迫害，及恶意篡改《正典》的帝王之论。陛下乃当世明君，功绩不亚于几位先祖，然天下满汉阶级相差甚远，旗人贵，汉人卑，长此以往，一旦天灾人祸，必生民变。何不认可《正典》，施恩于汉民，他们必感恩于天子不敢有怨怼之心，岂不快哉？”

　　“呵，施恩？是取缔《剃头令》还汉人完整的躯体吗？那是先祖的政令即使愿意朕也要背上不孝的名声，不孝之人何以为君？”

　　尼玛呀，这位大爷您都干出软禁祖母，断其生机的大事了还敢提孝？虚伪也得有个度好伐，当着了解真实情况的正主说假话不怕被撕了脸皮按地上摩擦？

　　大概被恶心到了，孔馨儿一点都不意外康熙帝的回答不急不慢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康熙帝冷笑不愧是孔家后人，张口就是儒家十三经，自己不答应取缔政令就是纵容百姓不孝，身为不孝之人的君主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文圣以为用孝道就可以压制他吗，太天真了。

　　“朕非不肯罢政，此先递传之法，今破之为是祖宗之渎，朕恐先穷魂不宁不安。”

　　孔馨儿躬身施一礼：“本朝始于后金，女真酋努尔哈赤建之国，皇太极改为满族，女真族人保留了在东北的狩猎生活方式，包括渔猎、农耕和畜牧业。在此之外，女真族在城市里保留着军营的生活方式。最后女真族和其他种族开始联姻。金朝的统治者因此受到了儒家思想的影响。女真生活在一望无际的山林里的民族，那里道路崎岖，气候寒冷，猛兽出没，为了多获得山货和野味，经常在林子里一呆就是十几天。剃了头发不但卫生，而且保暖。所以，满族男子就干脆把前额的头发刮掉，是为生存习俗。”说到这里女孩轻微停顿，凤眸中闪过一丝嘲讽“清顺治皇帝发布命令，宣布“自今布告以后，京城内外，直隶各省，限旬日尽行剃完。若规避惜发，巧词争辩，决不轻贷”，臣僚不得论奏剃发，否则“杀无赦”。此即为历史上著名的“剃发令”。从此，头发之去留，不再是个人的喜好，也不再是一个伦理的问题，而是上升成了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清朝统治者为了彻底从精神上征服汉人，是把剃发作为一种表示归顺的标志。”

　　文圣瞥见龙椅上康熙帝不断的点头称赞，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嘲讽，再次躬身施礼：“今天下平，江山一统，世人皆曰皇帝乃世主，理宜爱民，知其心苦，满清即为主更应接方俗，有容乃大通乃是。今罢‘剃头令’必施于民，天下人心感君益。”

　　“呵，好一个有道明君，身为明君就该体谅百姓身心难处，汉人因为剃头令使身体残缺，涕血凋零，朕身为江山之主应拨乱反正，施恩于民，是也不是？”

　　文圣不卑不亢，眼眸睿智清透：“陛下圣明，若能取缔‘剃头令’必为一代明君远超先祖令世人敬仰。”

　　康熙帝冷笑：“不愧是文圣，开口闭口就是明君，百姓，君王之德，若不能为汝德求，朕即昏矣。”

　　多久没人敢这么挑衅他了，若不是忌惮文圣的身份和她身后的千年孔家及天下汉人，他早灭了她。“女子无才便是德”真乃金石良言，诚不我欺也。余光撇到屏风后的一角，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不好过，凭什么文圣可以事业爱情双丰收。

　　“朕不跟你玩虚的，若是取缔‘剃头令’朕威望大减，满清统治地位不稳，若不答应朕就是纵容百姓身体有缺，打压排斥汉民的昏君。为了不被百姓憎恨，现在朕把选择权交到你手上，保成一直喜欢你，求皇祖母给你们赐婚，虽然身为汉女身份不妥，但是你是天道认可的文圣倒也配得起朕心爱的太子，所以朕问你是选择取缔‘剃头令’还是选择保成？机会只有一次，朕看在孔家后人的份上只能答应一个条件，你选哪个？天下汉民的利益还是痴恋你不顾及一切的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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