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借住
甄真看着被她收拾出来的一大纸箱东西，“我家今天是住不了了，有一些东西我不想放到酒店，可以先暂时放到你家吗？”
有些东西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把这些东西放到蒋晨家里她比较放心。
蒋晨果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并在她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帮她把大纸箱搬上车，她这一箱东西可不轻，恰巧今天电梯坏掉了，他只能抱着沉重的纸箱走楼梯。还好这栋楼的楼梯还算宽敞，但是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时，他还要小心地侧身躲避。
蒋晨看着有一个身着工装的人带着工具箱跟他擦肩而过，想必是今天来维修电梯的工人，他没怎么在意，侧身躲避过后就往楼下走去，等他终于走到一楼时，感觉后背已经在出汗，他把纸箱放下想要稍微休息一下，转头时看到电梯门敞开着，有两个工人正在里面维修。
蒋晨的左眼皮狠狠跳了两下，他脑子没有多想，就赶紧拔腿向五楼跑去，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忘记了疲惫，他只恨自己的腿不够长，跑得不够快。
甄真正在屋子里收拾自己的行李箱，突然听到了两下敲门声，难道蒋晨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正好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拖着行李箱起身去客厅，大门没来就没有关，蒋晨可以直接进来的。
“你是来帮我修门框的师傅吗？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甄真看着站在门口的维修工，以为他是来修理门框的师傅，她看这个人没有否认，刚想向他简单说一下这扇门的情况，就看到蒋晨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把她挡在了身后。
蒋晨平复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修门的，方师傅听你在电话里说特别急，打电话告诉我地址让我赶紧来修。”维修工看出气氛有些不对，赶紧回答了他的问题，仿佛要是他说错了什么，就会立即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放倒在地。
蒋晨听他说出了方师傅的名字，正是他之前打电话的维修师傅，便放松了警惕，他和甄真两人一起等着这个师傅检查门框。
“这个门框不好修，有些零件太老旧现在都找不到了，怪不得方师傅说要等明天，你这个门要整体换新的，一个人搞不定。”工人一番查看后，摇着头告诉了他们这个让人遗憾的消息。
甄真本来就有了今天要出去住的心理准备，所以她对这个结果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望，三人一起下了楼。
“你们怎么把门弄成这样的？别是学电视上演的破门而入吧。”师傅开口调侃着。
蒋晨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确是破门而入了，因为今天上午遇见过得电话让他心神不宁，他害怕逼迫于建国的人也会对甄真不利，不然他应该第一时间去查看于建国的情况，而不是让他自己去警局找张新鹏录笔录。
“这个门太旧了，有时候锁住了怎么都打不开，今天我不小心用的力气大了些，就……”甄真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是的，所以这个门要换新的，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甄真和师傅约好了明天上门维修的时间，送走了师傅。坐上车，她转头问蒋晨，“为什么跑这么快？出什么事了吗？”
蒋晨跟她说了于建国的事。
“住酒店其实也不太安全，你有没有可以借住的地方？”
甄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大学同学呢？”
“我不是在这里读的大学，我在这个城市除了局里的同事外是没有朋友的。”
“那你刚来的时候，应该还挺不适应的。”
甄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刚来就去医院躺了一个月，根本没有时间想适不适应这回事。”
还好蒋晨家所在的楼栋电梯运行良好，甄真看着蒋晨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讲。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蒋晨一边开门，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接下来一周我要值班，住局里的宿舍，本来想让我叔叔有空的时候来这边喂下阿棕的，但是叔叔他没空遛狗，”蒋晨摸了摸听到脚步声已经等在门口的狗狗，“能不能麻烦你干脆住在我这边，帮我照顾一下它。”
甄真低头对上阿棕湿漉漉的狗狗眼，阿棕正对着她咧着嘴摇尾巴，谁能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小狗呢？
蒋晨看出她的表情有些犹豫，知道她在迟疑些什么，说：“我这边还空了一间次卧，里面的用品都是新换的。”
甄真想了一下，虽然她跟蒋晨现在处于暧昧时期，但是她就这样住进人家家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转头又想到，现在可能有一股藏在暗处的势力准备针对她，她的住处说不定已经暴露了，借住在蒋晨这里或许安全还安全些，所以她点头答应。
“太好了！等下我把行李箱也拿上来。”蒋晨对她能留下来十分开心，阿棕也感知到了主人的开心，它开始跳起来追自己的尾巴玩。
柏崇站在窗边，听完了两个影哨的汇报，跟他想的差不多，他也怀疑徐庆磊的死亡和秦峰的失踪都是有人故意做局，现在徐庆磊已经被他救了回来，只是秦峰不知道被她藏到了哪里。
“既然那个法医可能是盖亚，为什么不派出影哨把她带回来销毁？”程蔚站在阴影里阴恻恻地开口道。
“系统不是这么用的，它只能监测人的行为，预测突发事件，而且从来都是它主动给出信息，外界根本无法对它下达命令。只要是不危及它存在的事情，它都是不会提醒的。而那个法医的存在并没有威胁到系统和我，我虽然可以命令影哨把她带回来，可是系统会察觉到这一系列的行为异常，有可能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后果。”
“所以根本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神，我说为什么影哨不来抓我，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中看不中用。”
柏崇看着这个一脸得意的男人，没有继续接他的话。
系统是一个和盖亚同样的类人智能，如果盖亚真的危及到了柏崇和系统的安全，系统一定会预警并派出影哨围剿她。
之前他有过几次被袭击的经历，那些人虽然有不同的年龄、性别和背景，但无一例外都想要除掉他，系统正是因为这个才派出了影哨，让他有机会能把这些东西收为己用。
只可惜系统派出的影哨们在没有被他改造之前行事十分机械，他都没有问问题的机会，影哨就已经服从系统的命令把他们脑内的源数据格式化。但是等他找到办法把影哨们纳为己用后，这些针对他袭击戛然而止，对方似乎意识到了系统对他的保护，转而攻击日冕公司。
柏崇一直坚信盖亚躲在helios这个名字后面，赫利俄斯，这个古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自认为主宰人间光明。这个黑客在诞生之初就与日冕公司针锋相对，让柏崇吃了不少暗亏，他不得不联想到，那伙人因为无法对他进行有效的物理攻击转而采取这种策略。
他应该早点把盖亚毁掉的，当初秦臻和他为盖亚这种类人智能是否拥有灵魂一事争论不休，这甚至加重了她的病情，据她的心理医生讲，秦臻自己幻想出了一个叫“盖亚”的人格，并且固执地认为这个人格是她创造的类人智能。
怎么可能呢，真正的盖亚就同现在这个系统是一样的，它只能自行完成一些人类已经设定好的工作，它们几乎不会出错，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大量数据的处理，能够通过学习尽可能地模仿人类，这虽然在当时已经是重大的突破，但他们真的只是一段程序而已。柏崇认为秦臻的执念最终毁了她，而他不得不忍受着悲痛完成剩下的工作。
“那我们把她弄过来好好问问不就行了？”
柏崇对着程蔚的这张脸，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个换了壳子的人，“不行，这样做万一引起了其他的偏差，说不定我们也会被格式化。”
程蔚沉默了。
的确，他想到了之前柏崇交给他善后的那些人，虽然他已经数次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他不是很喜欢处理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活力的皮囊。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过在毁尸灭迹之前，给他们每个人都拍了照片用来回味。现在那些条子已经把他原来的家翻了个底朝天，那些照片估计早就落到了他们手里。从他最后一次处理善后事务到现在，已经过了数月，时间越长，他那无法被满足的嗜血欲望就越来越强烈。
“那你可要好好调查清楚，不然……”程蔚看到了柏崇眼神中的寒光，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柏崇心里当然明白，盖亚是必须要除掉的，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这个世界。
甄真和阿棕一起把蒋晨送到楼下，她看了眼腕表，正好是可以去取自己的手机的时间，那家维修店离这里不远，步行就可以到了，正好也能溜溜阿棕。
她的手机型号也够老旧，维修店的店主以机型老旧配件难找的借口多收了她十几块。她按下手机的开机键，准备查看一下未接来电和短信，不过她正在休假，估计没有什么人找她。出乎她意料的是，手机里除了垃圾短信外，还有莫莉问她什么时候预约下次的心理咨询的短信。甄真回拨了回去，跟对方进行了一次简短的通话确定了下次心理咨询的时间。
阿棕真的是一只有礼貌的狗狗，在她站着不动打电话的时候，它即使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只会猛摇尾巴，不会爆冲，也不会乱叫。阿棕虽然因为性格活泼而无法成为警犬，但之前接受过的驯练让阿棕成为一只优秀的伴侣犬。
甄真对这个小区的环境并不熟悉，但现在她少有地感觉到了安全和放松，在这里放空思维的漫步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她不喜欢手机发出的任何声音，不管是电话还是信息，这些声音总会让她精神紧张，所以她的手机长期处于震动或者静音的状态，正因如此，当她牵着阿棕在小区内慢跑时，错过了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阿棕的精力太旺盛了，带着她围着这个不算小的社区内跑了整整五圈，突然增加的运动量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疲惫，虽然她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甄真对阿棕发出了回家的指令，她浑身的汗被冷风一吹很不舒服，她需要回去洗个热水澡。
她用蒋晨留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把手机掏出来放到桌子上准备去洗个澡，闪烁着的手机屏幕终于引起了甄真的注意，她拿起来一看，来电号码并不在她的通讯录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缓缓举到耳边。
听筒中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您好，我是日冕公司公关部的美芸，请问您是甄真小姐吗？”
甄真犹豫一下，回答了她的话，“是的。”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的新产品需要使用者的反馈，您有兴趣参加免费的试用活动吗？”
“请问是什么样的产品？”
“是手机哦，等到您试用反馈过来后，您可以保留该产品。”
“为什么找我呢？我并没有报名参加试用啊。”
美芸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其实试用产品的数量本就比中奖名额多了很多，我的任务是收集足够多的反馈以完成指标，您就当帮我一个忙了。”
还有这种好事？甄真想到了刚刚店老板说自己的手机就算丢了都不可惜的话，没有犹豫，她报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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