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楚昱就站在床边,他说完这句话,便搂着沈余之的腰齐齐倒在了床上。

        沈余之不傻,稍微一想,便回过味儿来,“为了扶月?”

        楚昱没欺瞒他,直言道:“陛下,能给我一次性解毒的药吗?”

        “这么喜欢他啊?为他牺牲这么多?”沈余之捏着他的耳朵开始向外拽,“你表现的越在乎他,孤越不开心。”

        “我不喜欢他,我只是不想……”

        “你只是不想他死,对不对?”沈余之接过他未说完话说道:“你不想他死,孤也满足了你的要求,爱卿,你还在求什么呢?”

        楚昱说不过他的歪理,只能哀求道:“陛下,您放了他吧。”

        “不要。”沈余之拒绝的干脆。

        “臣当真不喜欢他了。”

        “那你亲手杀了他,你杀了他,孤给你一万兵马。”沈余之用指尖轻轻的描摹着他的面容,充满了恶意说道:“你给孤证明你不喜欢他,而不是只在这里一遍遍的说着不喜欢他,又为他性命奔走妥协。”

        楚昱觉得困在自己在吊桥中间,实话说了沈余之不信,而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就需要杀了扶月。

        沈余之困惑不解的问他:“你既不喜欢他了,为什么不杀他?”他以为楚昱是喜欢扶月,但是刚刚楚昱明确拒绝了。

        “他这一生本就活的艰难了,没有我强掳他进兆阳,他后半生有魏小姐照拂,自然会过的富足安然。”楚昱说着便悔恨不已,“是我害了他。”

        沈余之听完他最后一句话,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你是想说孤害了他吧?”他说着轻哼了声,冷冰冰道:“孤这半生杀的人多了去了,绝不会因为一个人便多愁善感,郁结于心的。”

        楚昱摸着他披散在床上的青丝,和人一样,凉的,“陛下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你。”沈余之不假思索道。

        “臣不喜欢扶月,尚且为他性命忧心,陛下若真喜欢我,应该也会忧心我的喜乐才对。”楚昱变着花样劝他。

        沈余之听完,腿往他腰上一架,高傲道:“小蛮夷,你也知道你是臣,孤是君?”

        楚昱一听就知道没的谈了,沈余之在他旁边,揪着他耳朵依旧不依不饶道:“你就是亡国奴,是孤的战利品,孤喜欢你,是你天大的福分,你……你叹什么气?”

        楚昱蒙着眼睛也不用掩饰眼中的无语不屑,用平平的语调陈述道:“臣自知身份卑贱,今日荣耀加身全仰仗陛下恩赐,来世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听他说完,沈余之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孤真是一个字都不信。”

        楚昱心说,不信就对了,不过装作伤心的样子说道:“陛下,臣句句肺腑之言啊!”

        “让你杀个琴师你都推三阻四的,孤是有多糊涂会信你是肺腑之言。”沈余之道。

        楚昱闻言心头满满的挫败感,扶月性命不保,可沈余之顽固不化,“陛下为何非要他性命?”

        “乐趣所在。”沈余之道。

        “陛下,以折磨我为乐?”楚昱肯定道。

        事实确实如此,可沈余之不认,“孤喜欢你,见不得你喜欢别人。”

        楚昱见聊天回到最初,再也压不住内心的烦躁,大声吼了句:“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就是喜欢折磨人!这才是你乐趣所在!

        后面的两句话楚昱死死压抑住没出口,沈余之看出他有许多话想说,也不介意,温柔的摸着他的侧脸,轻笑着鼓动他:“你说什么都说出来吧,反正看你如困兽挣扎也是乐事一件。”

        楚昱把他手挥开,再也忍不住胸中积压许久的情绪想一吐为快,可他又厌恶沈余之充满兴致的旁观,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沈余之摸上他胸膛,感受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还轻轻的帮他顺着气,温声细语道:“别生气了,小蛮夷,你乖乖的,孤就松松你脖子上的绳子,还帮你把笼子扩的大些,好不好?”

        “陛下当我是狗吗?”

        “别胡说。”沈余之轻斥了句,笑着说道:“狗比你忠心多了,还比你毛茸茸。”说着在他肚皮上呼噜了两把,“哪像你光秃秃的。”

        楚昱气的不行,又无可奈何,他生气,却远不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做不出在皇宫内解了布条同沈余之大打一架的蠢事,他的报复充满了别的意味。

        楚昱突然亲过来是沈余之没有预料到的,他最初甚至以为楚昱咬他,这个念头持续到楚昱含住他的嘴唇时依然存在,所以他在挣扎着打算把身上的人给一脚踹下去,然后,楚昱的舌头就钻了进来。

        沈余之发现楚昱不是要咬他后,就更搞加不清楚昱在想些什么了,他发了会儿愣,对楚昱的行为放任了一会儿工夫,之后咬了楚昱。

        “唔!”

        血腥味蔓延开来的下一刻楚昱便退开了身子,翻身倒在了沈余之身边,喘着粗气,骂自己。

        他觉得他被梦影响了,才会做出这种行为。

        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满脑子这事儿的人?之前没开窍,被沈余之勾着勾着就特么疯了?

        “是美人计吗?”沈余之想了会儿问道,不然他想不出楚昱这种行为有什么别的解释,明明不喜欢他,明明还在生气,却突然亲了过来。

        楚昱顺着他的话含糊着应了声,“陛下能给我解药吗?”

        “不能。”沈余之支起身子看他,腿又往楚昱身上搭,“美人计要下本,你……你!”

        楚昱知道他发现了,内心狂飙脏话,面上还得正经道:“正常反应,臣也是男子。”

        “可是你不喜欢……”

        谁说他不喜欢,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就被楚昱强行压了下去,他推开沈余之的腿坐起来,给自己挽尊,“臣之前也不喜欢,可陛下那次臣不是还是……正常男子反应罢了。”

        沈余之将信将疑,“是吗?”主动和被动不一样吧?

        楚昱深知他性格,立马改口道:“臣喜欢陛下,陛下如今信了吧,扶月的解药……”

        沈余之没让他说完,抱着他的腰又把他反倒在了床榻上,在他耳边道:“孤也想了。”扮演扶月叫他回来的时候,他就想了。

        楚昱耳朵酥酥麻麻的,努力僵硬着身子,做出不为所动的模样来。

        “你不是说喜欢孤吗?”

        楚昱这才动了动身子,解了沈余之的腰带。

        沈余之又趴在他肩头上道:“孤给你的册子上不是有本说的是,孤要检验你学的怎么样了。”

        楚昱抿了下嘴唇,“臣的舌头才被陛下咬破。”

        “孤看看。”

        楚昱把舌头刚伸出来些,凉凉风便迎面而来。

        沈余之才吹了一口气,楚昱的舌头就像是受惊的小兽似的,缩回了洞穴。

        “还疼吗?”

        “疼。”

        “那好吧。”沈余之难掩失望。

        楚昱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安抚道:“等下次。”

        沈余之正犹豫着要不要强人所难时,楚昱已经上了手。

        楚昱从宫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军营,也没有去见扶月,见了他抬不起头来,更不知道说些什么,或是对方再提些古怪的要求他该如何回答,索性让素瑶去送了个信,说了几句陛下态度稍缓,再过不久便能拿到解药的话来快慰他,自己则去找了林用等人。

        楚昱在兆阳待了两天,心里始终惦念着解药一事,所以再次进了宫。

        樱花树花落叶稀,短榻便设在水榭之中,花藤绿叶繁盛,几朵小小的花苞藏在叶片下。

        金石丝竹,载歌载舞。

        楚昱绕过柳腰轻摆的舞姬,站至榻前,欲要躬身行礼时动作一顿,重现将腰杆直了起来。

        楚昱转头问旁边的侍从,“陛下呢?”

        侍从不明所以的道:“将军,陛下不是就在您面前吗?”

        确实同样的龙纹玄袍,玄铁面具,甚至,有着同样苍白的皮肤,同样的浅色瞳。

        但是,这根本就不是沈余之!

        眼睛哪怕有七分像,那也只是像而已!

        楚昱看着侍从,侍从也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将军,这位确实是陛下。”

        楚昱不知道他们在卖什么关子,他同沈余之在一处时,侍从基本上都离的远远的,哪像现在,一群人看着是在伺候这位“陛下”,实则把人围的严严实实。

        “爱卿,来,尝尝这莓果。”

        语气学着沈余之,听起来抑扬顿挫的散漫,声色也像极了沈余之。

        楚昱走过去,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榻上的人。

        c!

        越看越不像!

        同样的伏龙纹衣袍他穿起来太宽大了,沈余之的苍白不失强健,他面前这个人是苍白瘦弱,和他自身眼底的透出的心绪一样,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楚昱隔着衣袖握住了他手臂,然后,发现对方眼底更为恐惧,嫌弃的松了手。

        这样一个苍白瘦弱的人体温都比沈余之要高。

        楚昱抓了两个鲜红欲滴的莓果,自己吃了起来,酸甜口的,极为好吃,接着毫不客气的把盛着莓果的水晶盘都端了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爱卿……”

        “别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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