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无所有

莫寒深不动声色地听她讲完了电话，她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沉忖了一下开口：“如果你需要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许暖意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他的车上，仍旧礼貌地谢过：“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也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

        莫寒深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你会答应我的。”莫寒深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笃定地说。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许暖意无语凝噎，没有再理会他，径自下了车。

        一路上都在回想刚刚那通电话和先前看到的男女苟合的场景，第二天一大早，许暖意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许小姐，您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在五年前被全部转移……”律师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叙述这个平淡的事实。

        “包括我父母留给我的产业，和那栋房子吗？”许暖意不死心地追问。

        “是。”律师沉重地点点头。

        许暖意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们这样是犯法的，我可以去起诉他们！”

        “许小姐先稍安勿躁，目前的情况来看，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温先生是非法转移了您的财产。”

        所以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律师的话掐灭了她最后一丝的希望。

        许暖意失魂落魄地离开，一上午接受到的信息让她心灰意冷。

        温皓轩，你当真如此绝情？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要怪，只怪自己遇人不淑……

        许暖意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却在瞟到不远处的身影时呼吸一滞。

        慕思雅金黄的头发卷着波浪，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就在刚才，她撒娇让温皓轩去帮她排队买咖啡。

        此刻的她站在街口处，全然一副耐心等男友归来的小女人姿态。

        她转过头，在见到许暖意的脸时大惊失色。

        难道昨天那些人失手了？紧接着她又恨得牙痒痒，许暖意光站在那儿，就有与生俱来美艳得不可万物的气势。

        “你居然还没死？”慕思雅朝许暖意款款走去，咬牙切齿地道。

        不过看着许暖意单薄瘦弱的身子和苍白的脸，她又忽地笑了，想来在监狱里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许暖意冷眼看着她：“让慕小姐失望了。”

        慕思雅挑挑眉，炫耀般地将肩头的外套轻拢了拢：“那正好，既然没死，就好好地看着我和皓轩的幸福生活吧。”

        慕思雅笑靥如花，许暖意却觉得面前的这张的脸恶心无比。

        “我就买个咖啡的功夫，你怎么又乱跑……”温皓轩的声音由远及近，听上去是抱怨，却不失宠溺。

        慕思雅顺势揽住了温皓轩的手臂：“啊……皓轩，人家遇到个老熟人，所以来叙叙旧呢。”

        温皓轩像是才注意到面前的许暖意，蓦地怔住了：“许……暖意？”

        他接到了属下任务失败的消息，甚至不惜痛骂这一群废物，可此刻看到许暖意怛然失色。

        许暖意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记忆里熟悉的脸终于出现在眼前，距离那么近，温热的臂弯里却搂抱起别的女人。

        她眼角发酸，却拼命不使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温皓轩，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温皓轩低着头一言不发。

        许暖意冰冷的眸底滑过一丝悲凉。

        “解释什么？”慕思雅冷笑一声，“还不肯认清事实吗？一直以来皓轩爱的人都是我！若非你苦苦纠缠不肯放手，他当初又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苦苦纠缠……不肯放手？”许暖意喃喃道这几个字眼。

        五年的牢狱之灾原来竟是她一厢情愿，她的眼里忽然笑出泪光。

        “慕思雅，你的底线在哪里！温皓轩是我的男朋友！还是说，你们早就狼狈为奸……”

        慕思雅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捂嘴吱吱地笑出声：“许暖意，话可别说这么难听，我认识皓轩在你之前。要说破坏，也应该是你才对！”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

        难道说……早在自己入狱之前，他们就勾搭在了一起？

        一直以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慕思雅看向许暖意的眼神似同情似鄙夷，更有无尽的痛快，将许暖意狠狠踩在脚下的这一天，谁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

        高中时她就处处看许暖意不顺眼，唯独她喜欢的男生偏偏深深地爱着许暖意，慕思雅简直嫉妒得发狂。

        自那天起，她就暗自发誓一定要夺走许暖意最在意的东西，让她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呀，想必你刚出狱必定举步维艰吧？如果遇到什么难处——”慕思雅停顿了一下，恶劣地勾起嘴角，“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会愿意帮你一把呢？”

        她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以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

        许暖意冷笑，满眼讽刺：“你、做、梦。”

        “你……”慕思雅脸上浮起恼怒的红晕，身下的手紧了紧。

        许暖意，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本故作清高？！

        慕思雅忍了忍，遏制住在温皓轩面前想要发作的怒火，转过头一脸委屈：“皓轩你看，我不过只是好意……”

        “我许暖意就是饿死，也不会要你们一分钱，更别妄想让我求你们！温皓轩，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许暖意凉凉地笑了一声，径直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令人作呕虚情假意的嘴脸。

        雨后的天，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许暖意一口气跑出了几里远，恨不得将这对表里为奸的狗男女和所有烦心事都抛诸脑后。

        可事实上她的确像慕思雅说的那样，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

        温皓轩转移了她所有的财产——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

        一下午，许暖意撕遍了街头所有的招聘广告，可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要她，因为她有案底和犯罪前科。

        她在牢里的五年，蹉跎了最好的时光，以至于学习和工作的经历都一片空白。

        许暖意有些丧气地蹲在路边，目光落在报纸上最后餐厅服务员的一栏。

        好在这份工作要求不高，经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长得倒是挺漂亮的，那就先试试吧。”

        许暖意最终凭借着姣好的面容成功应聘。

        她接过围裙：“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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