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第694章
2014年清明,傅家依然有祭祖的活动。
一年两聚，清明重阳。自然不会因为如今地产经济不景气就不搞了。
那样显得傅家也太经不起风浪了。
如今傅氏家族这一年两次聚会也还蛮受外界关注的。
4月5号，各房齐聚。
今年去上坟,双胞胎也去了,俩保镖背着。
所有看到的人都夸他们可爱，他们也很高兴。在家里老是被叫煤气罐罐，出门就有人夸。
那谁都喜欢听好话嘛。
虽然有些词汇不太懂,但好赖话还是能听明白的。
而且父母、姐姐,还有保镖叔叔、保姆阿姨都没露出不高兴来,那就是在夸他们嘛。
虽然姐姐有时候对他们凶巴巴的,但如果父母以外的人敢说他们不好，她立即就会维护他们的。
至于煤气罐罐这个称呼，也没对他俩造成什么伤害。
一开始不知道那是啥。后来问妈妈，在电脑上看到了图片。
但同时爸爸也把他自己和姐姐小时候的照片给他们看过了。
大家都是没有脖子、没有腰的煤气罐罐嘛。
就连妈妈看了都说‘你们四个果然是一家人’。
至于秦歌,她小时候是真的不胖，瘦瘦的。
因为，她挑食！
后来姐姐再叫他们煤气罐罐,他们就会回嘴了，“你也是！”
康康牵着小琅沿着台阶自己上去。
小琅道：“康康,你说得没错。埋得近些，方便后辈扫墓。”
就像太爷爷、太奶奶他们这样,从上海开车回来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康康黑线，能不提这茬了么？
“你可千万别去同太外公讲,叫他以后死了埋近些。回头这账又得算到我头上！”
“不会,我没你那么口无遮拦，嘻嘻。”
中午在祠堂吃饭，众人自然而然说到如今生意不好做了。
六婶说杭帮菜生意都下滑了两成,利润已经很薄了。
傅珩道：“酒店生意一样的，利润薄得很。反正经济不好，所有人都会收紧自己口袋的。升舅，你那里
还在借钱么？借的话，我也拿些钱来。”
15%的利息，比自己做生意划算。
傅升看傅珩一眼，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其实不想收了。如今市场上修出来的房子相对过剩了，开盘后卖得很不好。
回款非常慢！
囤着的地皮不再涨的话，持地成本就有些高了。
但是，不收就露怯了。
开银行的最怕的是什么？挤兑啊。
一旦存户没信心了发生挤兑，那就是灾难了。
2008年破产的雷曼兄弟银行不就是这么被搞死的么。
时候破产清算，结果雷曼居然是正资产。只不过是放出去的贷款有不少坏账，发生挤兑后又不能收回来。
这才导致了破产。
要不然，不会的！
他这里也是一样的。
他囤地和还之前买公司欠下的资金挪用了差不多40亿。
这个钱他短期是没办法还清的。
卖地也不行，现在的情况没人会浪费手里的现金买地了。
就算是买，也会极力压价。
他可能成本都收不回来。
但他不能露怯，所以必须继续接收借给他的钱。
如果他露怯了，所有借钱给他的人都来取钱，他这里是没法兑付的。
现在他必须让这些人有信心。
离开傅氏这三年，他用借来的钱买地、卖地或者是买地、建房、开盘卖房赚了大概二十亿。
但是这二十来亿，一半在囤着的地皮里。
另一半的八成拿去还了利息。
所以他折腾了三年，其实利润只有四亿。
十亿本金买入傅氏的理财产品，利息也是3.6亿了。
而且他现在手头的钱都不是他的，全是借的。
属于他和爷爷的，就14亿。全压在囤的地皮上了。
他手头现钱其实也不多，也就几亿。
他也不敢拿出去放贷赚差价，万一一笔大额的不能及时收回来，资金链立即就会崩。
他看着傅珩道：“我这里可不像阿宸的理财产品随时可以取的。不到期，利息扣一半。不过
，每个月一号确实都能兑现利息。你要借给我，就拿来吧。”
拿来的数目少，那和其他人拿来的也是一样的。反正都走到这步了，他豁出去了。
拿来的数目多，他就直接拿来做备用金。先把别人的钱还了，减少风险。
傅宸道：“你自己做生意不用现钱啊？你不用你借给我啊。日升地产还有80亿的债务呢。”
就你手头那点钱还想将傅升的军！
他现在虽然被架在火炉上，但已经按月付息两年了。从无延迟，信誉还挺好的。
所以源源不断的有人把钱拿来借给他，甚至还需要托关系才能顺利把钱借给他。
族里多少人把五叔、五婶捧得心花怒放的，就是为了借钱给傅升吃高利息。
他借新还旧玩得别提多顺溜了。
你抽他的台，付得起后续责任么？还是让他自己慢慢玩吧。
这样他是债台高筑还是玩火自焚都跟你没关系。
而且闹出来是你抽他的台，那就是家族内斗，那如今这一年两聚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你外公当初都没有公开马总他们是内贼的事。傅升借钱玩脱了的性质比那轻微多了。
傅珩也马上想通了，赶紧道：“那行，小舅。回头我优先借给你吧。”
傅升看向傅宸，“日升地产只欠80亿了？”
那傅宸岂不是凭此弄到了小两百亿？
傅宸点头，“是的，从08年我就开始囤地了，10年开盘。09年一是囤地、一是捂盘惜售。腾挪过来了就还好！”
说着笑了一下，“后来又卖了30%股份给傅氏地产，压力就更小了。如今80亿都欠的是秦歌的。”
他知道傅升现在看起来风光无比，但他心头未必不虚。
但是自己减轻负债的两个办法，第一卖股份，他现在肯定找不到肯收他股份的大公司。
外头老百姓不清楚，但真正搞房地产的谁不知道他现在外强中干？
脑子进水了才会收购一个烫手山芋在手。负债是资产的三倍了！
不过房地产公司刨开囤的地皮都是资不抵债，大家大哥不说二哥罢了。
圈子里的人谁也不会把这个底
露出去了的。
到时候又不是只有傅升倒霉，整个圈子都要出事。
第二，找自己老婆借钱。
白露出身是比秦歌好，但她那样的家庭手头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来。
白家就算敢拿权去换钱，也不会为他这个女婿担这样天大的责任的。
而秦歌的产业，前头三年都是黄金发展期。入账整整百亿！
果然，傅升听说他的钱都是跟秦歌借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不混仕途，白家对他的帮助还真没有这么大。
他要是有个能拿得出80亿的老婆，这会儿还愁什么？
就有人问起秦歌，“大侄媳妇，你的生意那么赚钱么？”
秦歌摊手道：“账面上是挺赚钱的，但我没看到过钱，都被他借走了！”
傅明一边喂孩子一边笑道：“利息一年也该还你9.6亿啊！”
秦歌道：“现在经济不景气，上哪给我9.6亿啊？说是以后连本带息一起还我。不过，那公司是婚后财产，我也有一半的。所以我也不计较了。”
傅氏挑眉，所以算下来日升公司这五年借着房地产的东风纯赚了200亿，还有80亿是秦歌贴进去的。
最初的原始资金，傅宸大概是投入了20亿。其他部分是他在海外融回来的30亿，都已经还清了。
所以，他们两口子是投入了100亿，用五年时间赚了200亿。
而他们现在有钱了，一旦地产再度起飞，他们可以撬动更多资本吃下在这期间熬不下去的小地产公司的地皮，譬如他的。
他这是一步慢、步步慢啊。
傅宸和秦歌自身的资产，在07年A股大牛市之前绝对是不多的。
加起来顶多五亿。
但这七年下来，经历了股市、楼市的大牛市以及对外送行业的部分垄断，这份资产已经变成了五百亿。
这两口子还真是双剑合璧，相得益彰。
傅宸当年为了秦歌拒绝了商清影。自己一度以为他恋爱脑，现在看来完全不是的。
他是大伯独子，而且精明强干。大伯撵他出去，现在看来也只是在磨炼儿子。
而且他还娶到了秦歌
这个日入千万的老婆。
当晚众人依然入住傅珩杭州的酒店。傅珩倒是挺乐的，经济不景气清明节出门旅游的人少了。
他今天原本不太可能客满的。
到了商务车上，他问秦歌，“舅妈，这一波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秦歌没好气道：“利润腰斩了。连我员工奖金少了都是自己做饭，上班带便当。”
傅珩点头。那他还是要好一点，至少保留了之前的七成。
傅宸道：“做生意起起伏伏很正常。别人几十亿的窟窿都没急，你急个毛线啊？”
这辆车上，除了司机、保镖就傅宸一家五口和傅珩一家三口，他说话自然随意得很。
傅珩道：“这件事如果暴雷，今天祠堂里九成以上的人得哭吧？他这简直搞得跟P2P差不多了。”
傅宸垂下脸皮，“得看房地产这一波去库存，什么时候能起飞。”
“按当前的速度，每个城市的去库存周期都在一年半以上啊。而且，目前还没有开始出台救市政策。这一次就算比08年那次轻，比12年那次绝对严峻许多。他扛得过一年半？”
秦歌道：“不要忘了中国大妈买黄金的劲头。美联储和华尔街都失算了！”
傅珩笑了两声，然后道：“听说你家老太太也还套着呢？”
“没事啊，她自己根本不觉得自己被套住了。”
说到这个，就连不经商的曲兰陵都插了一句嘴，“如果老百姓对房子的信心可以和对黄金的信心划等号，那楼市就无忧了。”
秦歌想了一下，“短期内应该可以哦。从98年到现在14年，涨了16年了。偶尔回调一次也就是蹲一蹲，方便起跳。涨得可比黄金快多了！从买房人的角度，我们80后基本是觉得并且希望房价会一直涨的。你们70后呢？”
曲兰陵闷笑两声。她是80年的，自然是80后。
但傅宸是75年，傅珩是78年的。
秦歌这么一问，弄得大家是两个时代的人一样。
听了这话最不爽的自然是傅宸了。
他横了秦歌一眼，“作为购房人来说，70后基本都是已经吃到涨价红利的了。自然更希望房价永涨不跌！”
这话不假，70后基本200几年就都买房了。
早一点的甚至90年代末期就买到了。
就买房来说，这绝对是吃足了房地产红利的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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