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17年12月29日

我曾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我却忘了人心叵测，当你足够好时别人就会嫉妒你，排挤你，看不得你的光亮，恨不得将你埋进烂泥地里去。

        高一表演时的成功让我得意忘形，于是在第二年舞蹈训练时敢于直接与当初的组建人顶撞，于是对方撕破脸皮破口大骂，骂我就只顾炫耀自己然后摔门而去，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我，好像在无声地谴责我不该这么做，可我不明白她既然已经退出舞团不再学舞，又何必要在我教学的时候坐在一旁指手画脚，她觉得我们应该按照mv视频中那样一个对照一个模仿别人的走位，而不是由我重新编一套更为简单的队形安排，于是她便爆发了。

        虽然回寝室的路上李璐璐不停安慰我，说觉得我做的没错，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记动作就已经很难了还要记零碎的走位实在太过吃力，况且她已经不再对这个队伍负责，身为一个局外人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

        听了她的话我才好受点，可那日她冲出口的话还是在大家心里扎了根，越来越多人不肯再跳，我一个一个地去求也只好让她们在第二年敷衍地表演了一下，等到高三时，前两年的经历与有些人的挑拨，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我拉她们跳舞是为了用她们的笨拙来凸显我的出色，于是她们纷纷离去，说我那么爱显摆就自己跳独舞好了。

        不过两年多的功夫，她们都忘记了当初被负责人抛弃后是我们一起努力才建立住的这个舞团，若是大家都如同第一年时那样认真地跳，又怎会沦为衬托我的存在。

        于是我只好放弃，放弃这个队长的位置，退出这个亲手带领起来的队伍，坐在台下融为众多观众的一员。可笑的是，等我退出后，那些原本嚷嚷着不想再跳舞的同学又纷纷不走了，她们拉拢了新的成员，选了新的舞蹈，因为没有人教所以大家看着视频各学各的，按着前一位负责人说的那样模仿视频中频繁的走位。

        于是在第三年的迎新晚会上，虽然灯光很是刺眼，可我还是能看清台上混乱一片。让人完全摸不清头脑的队形，每个人都幅度不一的动作，我唯一记住的，只有可能在她们看来最重要却在前两年我带领时一直没机会做的撩头发和扯衣角，从头到脚贯穿了整支舞蹈。

        我已不再是队长，没必要像当初的负责人一样对别人评头论足，所以对她们的询问我只能说跳得挺好，只能在私下里偷偷和李璐璐互相吐槽。

        和同学相处得不好，在老师那里也碰了一鼻子的灰。宿舍的门本就不太好，年数久远难免会发生门板开裂的状况，这种裂痕在我家的门上常常看见，可宿管阿姨却非说是我们把门踢坏的，她冤枉我们，还告诉了班主任，我们试图向班主任解释，可老师也不肯听我们说话。他让我们中午十二点半在寝室楼下等他，可十二点都还没到就被人叫了下去，好几个室友都还没吃完饭，可老师却说他让我们十二点半到，为表尊重我们就得提前去等他。

        他特意让我们站在男女生寝室楼之间训我们，不时有几个好奇的同学听到声音从楼上探出脑袋看我们，我们觉得尴尬，老师就越发觉得自己羞辱的目的达到了，他一个劲地骂着我们，让我们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说要给我们记过，还说我们态度恶劣要叫我们家长来谈话。我是无所谓，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歪，这年头还使这套逼供的手段，要是我死不承认，难道还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开除我吗？可同寝室的其他女孩子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也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羞辱，她们抽泣着，害怕着，唯有我目光直直地盯着老师，看得他心虚地转过头去，谁心中有鬼自己清楚。

        最后这事不了了之，可能是之前因为误会一个女同学和一个男生举止亲密，他骂了人家女生还请了家长，结果反被家长骂一顿，说他们是亲兄妹，明明只是正常的肢体接触，怎么能把人想得那么龌龊。那之后老师收敛了很多，欺软怕硬的他暂且是没那个胆子再请家长。

        但他明里不行暗里就使坏，他自己开设了一个技能训练小组，让学生去参加技能比赛，但是获奖之后的奖金我们一分也拿不到，除了一杯奶茶的奖励其他统统都进了他的口袋。这种吃苦不讨好的行为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老师来找过我，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和我谈话，说着加入小组可以提高自身的技能，但这种技能在毕业后又能用到多少呢，除了在比赛中获奖并没有任何作用，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参加。

        老师劝了我半天，发现柔的不行就来硬的，他问我爸妈什么工作，知道我父母离异之后他又骂我自私，冷血，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妈妈考虑。我真想翻个白眼，去比赛难道就能给自己的家庭带来什么改变吗，是能多挣点钱还是能让他们和好如初呢，他身为一个外人，在不清楚别人家庭情况的前提下就说这样尖锐的话，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揭学生的伤疤讽刺她，对得起他作为人民教师的这个职责吗。

        索性我也没了什么好脸色，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再回答，最后他没有办法只能放我走，然后转头就把目标放在了和我同寝室的另一个女生身上，她也是被叫出去一节课，只是回来的时候哭肿了眼，我们问她她也不肯说，只说她被迫同意加入老师的训练小组了，我们也不知老师拿了什么把柄胁迫她，只能安慰一下难过的她。

        回家之后我把这些事告诉了我妈，虽然心里清楚大概率我妈不会帮我说话，这些年已经掌握了我妈的一些习惯，我推荐的东西她一定不用，我喜欢的东西她一定讨厌，我要是和别人起了冲突，她一定胳膊肘往外拐，一定觉得别人是对的，错全在我。

        果不其然，她听完我说老师冤枉我们的时候只是淡淡地说老师只是想立一下威严，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听完老师说我自私还逼迫另一个女孩子答应进入小组后，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还说老师说的对。

        我顿时没了兴趣再和她讲话，再讲下去我怕会把自己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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