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霸总有疾否
周六下午，按照暗夜流光事先帮她预约好的，和总裁会面的时间，少年组来到了平台公司总部的楼下。
整个企业园规模庞大，还没进门，少年组们就被门口的导航地图绕晕。
直到门口的安保人员看不下去，上前询问，他们告知来意出示预约文件，才被领进了中央写字楼。
进入写字楼大厅，过完安检，又有一道人工关卡要过。
大厅的接待小姐姐看了眼常服的少年们，见大家颜值都不错，就问：“你们都是主播吗？”
“啊不是，”方七岁率先开口，“我们都是同学。”
“同学？”接待小姐有些头疼，“预约中，顾总只提到会见一位主播，其他随行的都是需要登记的哦！”
方七岁迅速目测了小伙伴们在此次行动中的定位，忙对接待小姐说：“我们中有一个主播，一个同行，两个保镖，一个助理。一共五个人。”
接待小姐迅速在表格上做好登记，开始给大家分发写有身份的工作牌。
她对穆川漓，“你的‘主播’。”
她对刘曳，“你的‘同行’。”
她对陈晋轩和方戍楼，“你们的‘保镖’。”
她对方七岁，“你的‘助理’。”
少年们拿着各自的工作牌，盯着上面的字，不约而同沉默片刻。
然后全部交到了方七岁手里。
方七岁开始给大家分发身份牌：
她对穆川漓，“你的‘同行’。”
她对方戍楼，“你的‘助理’。”
她对陈晋轩和刘曳，“你们的‘保镖’。”
最后她给自己，“我的‘主播’。”
接待小姐：“……”
陈晋轩：“结果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确定是保镖吗？”
等灰发少年打破僵局，接待小姐才略显失礼地指着穆川漓，“我记得你啊！你不才是主播吗？”
穆川漓陪笑，“是。但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我确实只是陪同的同行。”
接待小姐又指着刘曳，“我以为这个小美女才是主播同行，结果居然是保镖吗？！”
刘曳险些要把前台桌角抠下来，“你这么说有点没礼貌哦，难道她就不好看了吗？”
顺着刘曳的手指，接待小姐看向方七岁，她看看方七岁，又看看剩下的两名少年，“这位妹妹也很漂亮，但是，只剩保镖和助理的话，我以为一开始发声的就是助理……”
方七岁看看方戍楼，“所以你甚至觉得他可能是保镖？”
陈晋轩：“所以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毫无疑问是保镖吗？”
眼光很好。
下次不会发的话可以不发。
这个小插曲很快结束，少年组们从接待小姐姐处离开，乘坐电梯，前往顶层的总裁办公区。
刷卡后，电梯上行极快，效率高得出奇，眨眼就到达目的地。
少年们走出电梯时，总助已在入口处恭候多时。
这位总助姐姐的职业素养显然就比楼下的接待小姐姐高不少。
见少年们进入眼帘，总助姐姐本不动声色地要迎接穆川漓。
视线迅速瞟到其身上的工作牌后，总助姐姐伸到一半准备行礼的手拐了个大弯——
落在了方七岁面前，“您好。”
方七岁得体伸手握住，“你好。”
总助姐姐又打量剩下的少年们，目光着实在刘曳的脸上和牌子上徘徊许久，但表情滴水不漏，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
她将少年们带进了一间会客厅。
将少年们安置在沙发上，总助姐姐对方七岁说：“顾总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回来了，您先随我去办公室等待。”
“等等！”保镖陈晋轩和刘曳一下就弹了起来。
虽然对“被直接当做保镖没有任何疑问”颇有不满，但陈晋轩在此时还是很有“职业道德”，说：“她单独跟你们走吗？万一出什么事……”
“您放心。”总助姐姐不慌不忙，“我们这里安保设备很齐全。”
刘曳补充问：“你们的安保设备也是保护你们总裁的，你们要如何保证我们主播的安全？”
总助姐姐一丝不苟，“总裁办公室就在隔壁，如果有什么动静，你们随时可以过来检查。”
“那就行。”保镖二人组松了一口气。
但坐回沙发上时，陈晋轩还是徒手掰了个苹果以示警告。
总助姐姐见怪不怪。
随即，刘曳徒手掰了个水果刀柄。
总助姐姐那天衣无缝的表情终于崩坏。
方七岁立刻安抚好众人，这才随着总助姐姐离开了会客厅。
总裁办公室内，比方七岁想象得还要宽敞。
电视剧中常出现的落地大窗此时遮了一半帘子，但大半的玻璃通透，依旧足以让高空的明媚阳光照射全室。
简约但精致的小沙发、茶几，木质沉稳的办公桌、皮制旋转椅，皆在低调彰显无声的奢华。
方七岁进了办公室之后，总助姐姐就退了出去。
她还有几分钟时间随意观看，就行至办公桌前，看到了桌角的名片盒——
全黑厚实的名片上，用鎏金字体写着集团的名字，和总裁的大名——
顾年。
啧啧啧。
方七岁把名片放回去。
真骚，真烧钱。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两扇大门被人推开。
在黑衣人的守护下，一个肩宽腿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见室内面无表情的方七岁，他并不惊讶，只一抬手示意——
门边人了然，退后，将门带上。
来者正是方七岁先前碰面过的霸总——
速溶咖啡过敏男！
顾年似乎刚从别的公司回来，身上的大衣还带着室外寒风的气息。
他将外套脱下，正要往身后递，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叫人关了门，屋内只有他和一个小女孩……
他看了眼面前的小女孩。
只见小女孩盯着自己的外套。
此时的方七岁心想：他要是敢叫我帮他挂外套，我就叫刘曳过来挠他。
但似乎是看穿了女孩的心思，顾年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微微一笑，倒是温文有礼，自己抖抖尘埃，将外套挂上衣架，露出身上一套板式看着就很贵的定制西装。
是的，对于没见过太大世面的方七岁而言，这屋内的一切就是——
看起来很贵，看起来非常贵，看起来贵死了。
这三种价位。
在方七岁无声的注视下，顾年老神在在，坐在小沙发上，揉了揉后颈活动筋骨，随后才开口：
“说吧。”
方七岁一皱眉。
凭什么我先说？
不是你找我来的么？
见少女一脸不服，顾年也不计较，嘴角带着笑，端详她片刻，才说：“我先开口也行。”
像被读了心似的，方七岁被对方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突然，心生一种“这就是高端人士的段位吗”的莫名崇拜，方七岁更加警惕起来。
“坐。”顾年抬手示意对面的位置，眉眼中并没有太多压迫感，“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方七岁顺势坐下。
“听说，你想了很多办法，来反抗我的命令？”顾年启唇问道。
方七岁：“嗯。”
“要怎样才肯乖？”顾年又问。
方七岁：“……”
您好，您有事吗？
您这话问得，些许有点暧昧了好吗？
我可是尊贵的未成年，您少招惹我！
但方七岁没有这么说出来，她只镇定地清清嗓子，“我还想问您，要如何才能还我平静的生活。”
“我只是想和你合作，只是你的态度不够配合。”顾年垂眸，声音冷下去。
方七岁眉头皱得更紧，“到底是强迫，还是合作？”
“强迫？”顾年好整以暇，“如果我真要强迫你，我现在可有谈判的筹码。”
方七岁神色一凛，“你……”
顾年坐直，倾身靠近，“你的伙伴们，可在隔壁。”
方七岁惊道：“这可是法治社会！”
“是。”顾年轻笑，“但在那之前，你们可都在我的地盘。”
方七岁当即掏出手机，意外地发现……
没有信号。
而眼前的顾年，依旧嘴角带笑，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哼，既然你不仁……”方七岁冷笑一声，眼神变得狠戾起来，“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顾年不甚在意，“你们已经过了安检，还有什么花招……”
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的眸中，映出了方七岁从口袋里掏出的……
未开封的速溶咖啡！
仿佛闻见了臭水沟子穿出的甲烷气息……
仿佛闻见了菜市场角落烂了一周的果子……
仿佛经过公共厕所却见熊孩子往坑里丢了个炮仗……
顾年如临大敌，瞳孔骤缩，呼吸屏住，抬起胳膊肘掩住了口鼻。
拿着速溶咖啡的方七岁，仿佛拿捏了总裁大人的生命。
“你……”顾年的声音闷闷的，他刚要扭头朝门外喊……
就见方七岁手指捻上咖啡袋开口，“您要看看是他们进来得快，还是我的手快吗？”
她的声音，自信满满。
仿佛拎着手榴弹弹锁的谍战剧大反派！
顾年抬起一手作投降状，另一手仍掩着口鼻十分谨慎，“是我失策了。”
方七岁把咖啡放回口袋里。
顾年这才像刚搬进新家的小猫一样，谨慎地试探着，慢慢放下手。
方七岁又把手伸向口袋。
顾年又开始捂鼻子。
“行了，不逗你了。”方七岁摆摆手，“现在可以好好聊了吗？”
顾年板着脸，被个小孩摆了一道，他很是不爽。
“说吧。”方七岁坐在沙发上，姿态嚣张，反客为主。
顾年：“……”
接下来的时间，顾年迅速交代了一个主播培养计划，他提到方七岁的潜力，因此想让她加入。
但方七岁显然不会有兴趣。
顾年：“为什么？”
方七岁：“因为我要睡觉。”
对于这个理由，顾年不再新奇，他只问：“直播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方七岁摇头，“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特殊的意义。就像有个叫‘古城钟楼’的博主，按时报时数十年，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但它就是坚持这么做了。”
方七岁的这番言论有理有据，明明说服力十足……
但却似乎并没能打动这位总裁。
他一挑眉，“真的没有意义么？”
方七岁平静道：“没有。”
她在做这件小众的事情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面对一切的疑问，她都有答案。
只是，她没料到，顾年会问出下一个问题：
“那你的主播名字，‘里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方七岁屏息凝神。
这人……
没有问她真实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而是问，她作为主播的名字。
似乎并不期待方七岁给出任何回应，顾年坐回沙发上，悠哉地倚着靠背，缓缓说道：
“你确实长大了，也有些不错的手段。我确实不该小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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