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答应你了
＊＊＊雨声别院
次日，星期天
驰醋从被窝里醒来，呼吸顿时有点回不过来，脸上附着浅浅薄汗，又做那个梦了。
周末八点，天气大放晴，阳光也终于慢慢从一直隐藏的云里露出了笑脸。
驰醋五点就醒了，最近睡眠不好，甚至一晚上要醒十几次，从五点醒后她就干脆不睡了，近一个月以来总是间接性失眠，她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多前那段日子。
吃不好，睡不好。
对未来没期待。
她珉唇穿上拖鞋，纤长的玉指拉开窗帘，看向院子里的时候愣了下，拉窗帘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
阳光正好，一缕缕照在院里，别院不大，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温馨又惬意。
一辆很漂亮的跑车停在不远处，实在不是驰醋想注意，而是那跑车颜色太亮眼了。
第三代最新款派弛，骚气的紫红色。
啧啧啧，这欣赏水平。有钱人的审美都这么差吗？三百万的跑车选什么颜色不好非选个骚气的紫红色？
手机不停歇的在枕头下振动起来，好像没人理它就会一直响一样。
她有些烦躁的摇头，在床边坐下来，打开手机看消息。
［醒了？醒了下来，带你玩儿］
备注：厌哥（亲爱的男朋友）
驰醋嘴角抽了下，上次关厌拿她手机改的备注。她静下心来慢慢打字。
［不去。］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没爱了。］
［简蘅卡丁车？］对方愣是不依不饶的发消息过来。
驰醋目光撇到卡丁车那三个字犹豫了会儿。
［嗯，去］简言意赅的两字，驰醋觉得关厌真是上天给她定的劫数，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周末这大好时光拿来睡觉不香吗？关厌是抽哪门子风？
以前别说是出去玩了，就是出门都难得出门一次。别人童年估计都是什么游乐园，她的童年就是做不玩的卷子，训不完的练。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必须成为顶端上的人，要成为强者，天生就要付出比别人多近百倍的努力。
驰家产业最终还是要交到她们这一代手里，不能随意。驰家这块肥肉已经有人盯很久了，一刻也不能放松。驰醋明白这个道理，她并不想接手，她想活着，自由活着。
＊＊＊
关厌坐在跑车里，挺懒散的叼着根烟，没有点燃。看到消息，嘴角浅浅珉了一层笑。
他大概是得病了吧，相思病，以前跟他混的那些公子哥小少爷告诉他，女人玩玩就好，别动真心。
他还信誓旦旦的嗤笑道：“动心？不可能。”没想到那么快就被自己打脸了，人他还没追到呢，还得防着别人拐跑。
“笃—笃—”手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响起，应该是信息之类的，他来之前按了静音。
信息只有几行，但带给人的冲击力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爷，查到了，按照留下的线索来看应该是腥狸没错。］
他眯眯眼，危险又神秘。
腥狸？毒契联盟四神，快五年没“出现”了，这次出现还是为了黑他系统？
“开门。”车门外一道又冷又清的声音响起，勾走了关厌的思绪。
他按开车门，人坐上来。
她早上还吐槽这车审美呢，没想到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自己就坐到车副驾驶了。
女生穿着白色卫衣，没有任何涂鸦，黑色工装裤，黑色皮鞋，脸上没化妆，还是掩盖不住的干净漂亮。
关厌挑眉，挺失望的道：“哎，你怎么不穿裙子啊，我还从来没看过你穿裙子呢。”
女生撇了眼他，面无表情的，还带了些幽冷：“你管我？”
“驰姐的事我可不敢管。”怎么还跟他杠上了，敢情自己还养了个小杠精？
驰醋冷哼了声懒得理他，戴上耳机听歌，仰面躺在副驾驶上闭眼睡觉。
＊＊＊简蘅
十二点半，车停在简蘅大门外，人异常的多，周末，有钱人都喜欢来这儿解闷。
驰醋醒来时身上盖了件黑色风衣，长度到脚踝，刚好把她整个人包裹住，她抬眼看旁边，驾驶座的人不见了。
她晃神打了个哈欠，拢拢身上的黑色风衣，拿起手机…
［对方攻击了。］备注是八冕
［回来解决。］
……
男人倚着车门抽眼，看着简蘅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想什么。
驰醋按开车门下车，正好撞见他含着烟，眉眼很细，肤色像是映了雪，白又细腻。吐出的烟圈把他整个人圈着，像个不真实的梦。
“走吧。”他把烟掐了，走上前顺势帮女生扣上了扣子，风衣很长，驰醋169的身高也被裹的严严实实，显得她娇小又迷人。两人站在一起很登对，关厌比驰醋高了一个头，他低头。
驰醋低眼望着地上那根抽了三分之一都没到的烟没应他。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哥带你耍。”关厌牵住她的手，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仿佛可以知道她想什么。
怎么这么凉？
读心数？
两人心里同时想着。
驰醋眉心不易觉察的跳了下，手指微微蜷了蜷，想松开，却被大手握的更紧。
力气挺大、
行，她放弃挣扎。
＊＊＊
“不想玩儿了，我们走。”刚走到卡丁车场边她忽然出声。
“好，我带你吃饭然后送你回家？”一边一直静静牵着她的关厌捏捏她的手，他不会勉强她，她做出的选择他不会干预，只会默默支持她，保护她。
驰醋含糊的“嗯”了声，任由他牵着走出简蘅。
＊＊＊
晚上七点，太阳落了幕，晚霞把天晕染了，整个天空变成了最梦幻的紫粉色。
小街口人很多，尤其是几个小摊上，人满的像要溢出来。
关厌带着她走着散步，又去一品鲜吃了饭，才走到停着车的小街口，一路上几乎都是他在说话，驰醋不时回他两声。
难得的美好浪漫、
“你在这儿待着，我去买你喜欢的奶茶和手抓饼。还想吃什么？”关厌拂拂落在风衣领口上的小灰尘，轻声笑。
“河粉。”驰醋看着自己的脚尖，缓了声。
一向强势清冷的声音今天也难得温柔娴静下来。
“你在车旁等我，嗯？”他凑近驰醋耳边，声线低哑，像个蛊惑人的妖精，教清醒的人也会沉迷其中。
驰醋：“……”说话就说话，还把简单一句话说的那么骚，说的那么暧昧，也只有关厌了。
她过了马路，马路两边行人很多、城市灯火阑珊，辉煌的没有人情味儿。
她看见关厌一身高定运动装，高挑的身材挤在卖炒河粉的小摊边惹眼的不行，却很认真排着队，不时回过头来看她，用口型对她说：“乖点。”
她点头，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听话，她从不会去答应别人什么，答应了不会轻易答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习惯了他，习惯了每次早读课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习惯了他总是跟在身边，习惯了起床先看他的消息。
她突然鼻头一酸，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会有那种感觉。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像要跳出来一样，萌动着整个人。
＊＊＊
男人排了近半小时的队才买到炒河粉，朝她走来，往装着河粉的盒子里吹了吹，把勺子递给她。
“你先上车，我去给你买奶茶和手抓……”他还没说完手时贴上一个不属于他的温度，女生拉住了他。
“不用了，我不吃了。”她垂了眸，眼睫很长，一颠一颠的，声音被压的很慢，像是怕他听不清，迎合着节奏。
“怎么了？”关厌呼吸顿了一瞬，五味杂陈，有什么情绪不安的跳着。他注意到了驰醋从下车就兴致缺缺的样子，包括去到卡丁车场也一直这样，让人看不透。
“突然不想吃了。”驰醋偏头，对上他的眼睛，脸上没有表情。恬静又冷漠。
她把自己周围围成一个四边形，封闭的不止是人，还是她的心，她把自己禁锢起来，不和外界的人过多接触。整整十七年，过的都是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关心，除了驰老爷子外所有人对她的关心好像都是掺杂着利益的，直到16岁那年发生那件事，他们也不相信她，一直把她逼到了绝路，逼成了这种性格，所以她讨厌那个家，讨厌家里的每个人。虚伪的像披着书生的妖怪。
她从小的性格就是这样，冷冰冰，脸上大部分都是面无表情的，别人都说她没有人情味，像块木头。她从不奢望别人关心她，同情她，不需要也没必要。直到遇见关厌。
关厌不一样，他对自己的好不掺任何，他关心她，哪怕自己不理他，他也会放下面子，热脸贴冷屁股。
昨天她浑浑噩噩的开着卡丁车，觉得死了也好，不想再这么活了，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关厌怀里的温度和味道，温柔到让人依赖。
＊＊＊
车内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蓝风铃的味道，意外的好闻，让人心安。
“答应你了。”驰醋咬着一条河粉，突然含糊出声。
“嗯？”关厌开着车，闻言没反应过来，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她挑眉，耍赖似着往后仰，慢吞吞的嚼嘴里的河粉。
算了，当什么都没听到。
“当我女朋友？”关厌终于反应过来扬唇一笑，惊喜来的太快，他踩了刹车，紫红色的车稳稳停在路边。
灯光微黄，照着车窗内的两个人，暧昧的气息在车内散发开。
“你答应了，做我女朋友。”声音带了点不可置信的颠和小心翼翼。
“嗯，我答应了”驰醋点头，默默舀着河粉。
“真好，是我女朋友了。”关厌笑了下，闭了眼，像个要了好久终于得到糖的小孩子。
“嗯。”驰醋懒应了声，吃了口配的肉。
“宝贝？”关厌珉了笑，声音藏了几分试探。
驰醋面无表情的把目光转向他，挑眉。
“宝宝？”
“老婆。”
“宝贝老婆”
“媳妇？”
“幺儿？”
“干什么？”驰醋终于在他一次次肉麻的称呼中忍无可忍出了声。
“我女朋友，不能直呼其名。”关厌掀了唇，直接挑明了意思。
“木木。”驰醋声音很淡然，面不改色的咬着河粉。葱花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
“小名啊？”
驰醋点头。
小时候她整天木着张脸，所以家里人就取了这个小名，长大了，现在只有驰老爷子还这么喊她。
“小木木，是我女朋友了”关厌仰头看她，眼里清晰映着光和她。
幼不幼稚。
驰醋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那么大的人怎么还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不是说隐川一中校霸高冷凉薄吗？
“不许反悔，你是我女朋友。”男生勾了勾嘴角，手指亲昵的揉着她的耳垂。
女生“啊”了声，敷衍应着，把吃完的盒子套上袋子，莞尔懒洋洋的笑。
＊＊＊
已经十点半过，小路旁没什么人了，只依稀走过几对散步的夫妻。
紫红色的车在别院不远处停了下来。
关厌解开安全带，侧了侧身体，偏眸看了她一眼，抬手帮她整理头发，静静看着她。
才多久又睡着了。
女生躺在副驾驶上，睡颜干净乖顺，少了平时那股利气，睫毛安静的耷拉在眉眼，乌青的黑眼圈躺在眼睫下，头发散在风衣下，比第一次见长了不少，整个人漂亮又无害，惹的人想犯罪。
关厌抬头把车内温度调高了几度，笑了笑，笑意直直潋滟到眼底，像只找到猎物的狼，眼里勾过危险的情绪。
迷迷糊糊的，驰醋听见他说。
“是我的人了。”暧昧又低磁的嗓音。
二十分钟后，驰醋悠悠转醒，眉目间皆是疲惫。
“走了。”驰醋下车，跟关厌打了招呼。
迈出几步，身后好像有什么声音，她刚转过头……
薄颈被人猝不及防的勾住，身体狠狠撞上身后人的胸膛，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炙热到让人脸红的动作。
关厌手缓缓下移抱住她的腰，按着她的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颈瘦的下巴压在她肩上，声音就在她耳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许委屈自己。”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生冷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驰醋挑了下唇，眼角微亮，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此时似笑非笑的盯着地面看。
还管上她了？
怀里的女生挣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我怎么感觉、你像交待后事？”中间顿了顿，最后还特意咬重了后事两个字。
故意的？
“怕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关厌漆黑魅惑的眼眸稍眯了眯，细心嘱咐。
驰醋：“……”
两秒后，她点点头，走远，才朝他摆摆手。
关厌目光随着她走到别院门口，直至身影被大门隐没，再望不见。
＊＊＊
晚上十一点五十，驰醋盘腿坐在床上，头发顺着滑下来掩盖住大半脸，电脑放在面前，屏幕亮着。
窗户半开着，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和熙带点凉意。
“叮咚——”信息提示的声音。
是关厌
［这几天我不在学校，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按时休息，别委屈自己，我回京都一趟，出了点事，很快回来。］
半秒后又一条信息发过来。
［你在隐川乖点，我下飞机第一时间来看你。］
驰醋啧了声，挺嫌弃的把手机拿远了几寸。
怎么发现自己答应了后这人反而管的更宽了？
以前没答应的时候就管自己吃饭，现在还管上她睡觉休息了？
驰醋内心os：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爹？
管她跟管自家女儿似的、
＊＊＊
月光姣洁，半弯的月亮悬挂在黑暗淡蓝的空中，疏冷又干净。
地下停车场的门开了，紫红跑车驱车而入，掀起一阵不小的风。
关厌回到关家的时候已近凌晨一点多，期间他还去了凌源家一趟。
他刚侧身进门就看见客厅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一顿，也没有太惊讶，抬起手关上了门。
他一向警觉，有人来他不会不知道。
“爷爷。”关厌垂了眉，喊他。
“过来坐。”老爷子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味道，刚好。
关厌把车钥匙甩在玻璃桌中间，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来。反问：“那么晚了，爷爷从二院来我这儿不仅仅是来喝茶吧？”
关老爷子放下茶杯，眼神里恍惚着又被不知名情绪压下去。
“听说你有喜欢的女生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关厌往后靠了靠，不紧不慢的出声承认，老爷子眼线那么多，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驰醋对吧？你真喜欢她？”老爷子珉了神色，淡淡开口。
“是喜欢，怎么？连我私事儿您也要插一脚？”关厌懒散的掀了眉，眸色冷冽。
“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哪怕身份不和，但那小女娃不行！”不知道关厌的话是那里惹到老爷子了，他突然开口，把距离不远的茶杯朝对面狠狠一摔，撞出不小的动静，茶杯底部被摔出了几条裂缝，沿着上面花纹，可见老爷子真的被惹急了。
关厌哼了声，冷冷的看着茶杯，语气逼人：“我就是喜欢她，我喜欢谁跟您有关系？”
“就算我和她结婚，她嫁的也是我、不是你。”
言外之意：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最好别插手！
“你…逆孙！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你！！！”老爷子涨红了脸，语气不清的呢喃，胸膛起起伏伏。
“爷爷，记住了，不管是父亲还是你，都没有资格管我。十多年养育之恩我很感激，为了她，我甘愿退出关家继续权，还请您另择良选。”关厌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磨灭，涉及到驰醋，从小就教他的什么理智什么冷静清醒他都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闭嘴，给老子闭嘴，逆孙！！！老子这么会有你这么个逆孙。”老爷子指着他，激动的站起来，气得往自己胸口锤了几拳。
关厌瞥了眼他，没再听下去，自顾自的上了楼。
关厌这几年最多的名声就是“花花公子”“不问世事”“……”
可他们不知道，关厌的势力不只是单单是关家，关家未来继承权，谁爱要谁就拿去，别人费尽心思要得到的，他巴不得脱离了才好。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就想跟驰醋好好在一起，毕业考同一所大学，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而已，为什么那么多人非要跟他对着来？
＊＊＊楼下
关老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闭了眼，指端泛起了红意。
一边的管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终于还是略带担忧开口：“老爷，小少爷……”
“找借口安排他去京都待一段时间，让他去处理总公司的事情，我们也跟着迁过去，我就不信了，让关厌在京都待几个月他还能热情如初？去了京都，就给他安排上流名媛相亲，这小子只是眼界小罢了，见过了大世面还沉迷隐川这个小城市？”老爷子眼底划过一丝讥讽和不屑。
“老爷，可要定飞机票？”管家出声，拿起平板物色最近三天的飞机票。
“不用，就明天中午。”随着老爷子的话音落下，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没法改变。
“是。”管家收起平板，而后又担忧的开口：“少爷那边……”说到最后放缓了声音。
“他不去？这可由不得他，就是五花大绑也得给我绑着去，听明白了？这事可要安排仔细了。”老爷子珉眼，抬手合上茶盖。
＊＊＊楼上
一切归于平寂，关厌从卫生间出来，背后被细雾熏的朦胧，模糊一片，他包裹一条白色浴巾，长至膝间，脚趿拉着凉拖，上身唯留半片火热胸膛，将他身材拉得修长，看的不甚真切。
他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来，片刻后想到什么突然打开电脑，登录了账号。
奇怪的是并没有有关案件的记载，一片空白，查无如此案。顿时有点迷茫，找不到任何头绪。资料他看过，了解过案子的大概，也仅仅是知道扯到了驰醋，驰醋在此案件后一蹶不振，休学了一段日子而已，要想知道清楚点就必须联系到攻击他们的腥狸，这个案子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剿毒案罢了。当年参与办案的警察大部分已不在人世，小部分已经退出警察事业，这些为什么又会扯到驰醋身上？驰醋和姜雨又是什么关系？
事情到这就卡住了。
姜雨这个人他不是没查过，在世亲人已无，驰醋跟她的关系肯定不普通，可表面上也查不出所以然，要想帮驰醋走出来就必须先搞清楚这个案子。
他打开电脑，输入了几行代码，手速很快，半响，终于找到了下单资料。
他要下单请“毒契联盟”帮忙调查这个案子，指明了要腥狸本人亲自接单。
而下单的金额：
300000000
＊＊＊
翌日
凌晨五点，驰醋被手机铃声吵醒，她以前有把手机调成静音的习惯，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睡觉也把音量调到最大，怕自己错过什么。
刚坐起来，凉意席卷全身，她把被子扯着盖住了身体，往下垂眸一瞥。
就看见手机上不断跳动的几个编号：008
356开头
沅洲华城的号码
她接起，淡淡回了声：“喂。”语气及其淡定，听不出任何波动。
“小六，有个单子你接……”对面传来声音。
驰醋眯眯眼，思考了会儿，说：“最近忙，分给无尾他们。”
“单子指定要你来接。”对面的人似乎愣了下，慢慢吐出一句话，像一团布堵住了驰醋。
她张口，嘴角稍微扬着，想了两秒回答：“行，我看看。”
挂了电话，她登进“毒契联盟”独有的链接，切入了自己的账号。
不经意瞥见委托人那一行，她愣住。
委托人：关厌
联系电话：193……
委托事件：045复城含县剿毒案
指定查案人：腥狸。
金额：300000000
哦？
要说关厌是好奇她也不相信，只是关厌为什么突然对那件事感兴趣了？
当年这案子是她亲自封的案，两年多了，难道要重见天光吗？
不！她不允许！
她伸手点了拒绝，随后又把相关案子的信息全部加封了一遍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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