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可遇不可求

“丑妻？”宋佳霓被男人的话给噎住了，可是男人却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瞧着她。

        让她想发脾气也没有办法发出来，她瞧着男人脸上的笑容，不由想起了当年还是少年的傅译晨。

        只是在少年时期有这样的笑容是正常的，因为他们正处于一个青涩的年纪，但是，眼前的男人看样子应该在三十以上，应该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可是他依旧能够有这样纯真干净的笑容。

        这也许是因为眼前的男人生活在美丽的温室里，没有经过过任何的不堪的事情，同样也有可能是因为男人经历过太多苦难，而变得荣辱不惊，是一种超高修养的表现。

        “登徒子”这个人物确实是被世人误解的一个人物，明明是一个非常宠爱妻子的三好男人，却变成了一个贪图女色的坏男人，只是大家都习惯了他这样的人设，所以，大家依旧用“登徒浪子”来形容好色之人。

        宋佳霓无法反驳男人的话，但是，也不打算继续跟他沟通下去了。

        “OK，当我刚刚的话没说，我不希望你的相机里再出现我的照片。”男人依旧是笑，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但是美景可遇不可求，我情不自禁。”不等宋佳霓再说什么，男人就主动地告辞了。

        “佳霓。”刚巧小米过来了，她顺着宋佳霓的目光看去，但是，只看到了人群，所以，也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没什么，刚刚遇见了一个长得很帅的怪男人。”“很帅的，怪男人？”小米取笑道，“在你的世界里，还有比傅总更帅的男人？”宋佳霓一笑而过，“搞不好，你看了会心动哦。”“哈，这样的男人还没有出生吧。”小米笑道。

        “哎，你说，这座小县城真的挺美的，怎么没人在这里搞旅游业？”宋佳霓转移了话题。

        “旅游业也是需要维护的、需要运营的，而且，这里之所以能够有这样天然的景色，恰恰就是因为这里没有被开发过。”小米观赏着云契这座小城的风景，“站在环保的角度看，我是真的不想开发这座小城的，时代的发展与人民的富贵，如果建立在环境的破坏之上，我认为是毫无意义的。”“你干嘛站在环保的角度看？你不是应该站在你老板的角度看吗？”“我自然要站在我老板的角度看，只是我稍微有点那么一丁点的愧疚感，毕竟，这些年，却是有很多人因为我们的开发而离开了生活已久的故乡。”宋佳霓没接话，小米问：“你们宋氏是专门做房地产的，应该更有这样的感触吧。”“你要这么问的话，那我丝毫没有这种感觉的。”“额？”小米不理解地看了宋佳霓一眼，等待着她的解释。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跟我说过，他们搞房地产的由衷，他告诉我，世界上，土地是最珍贵的，因为所有的人都立足于土地之上，只有死人在沉睡于土地之下，这是人人都需要，却又认为永远不能失去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宋佳霓点点头，“不仅仅，我爸爸不是建筑行业的，但是，他大概是受到这个行业一些伟人的启发吧，在教育我大哥的时候，他灌输了一个理念，他说，建筑是一个让世界变得更加美丽的行业。

        迄今为止，我大哥、明杰都本着这样的理念，这也是我们宋氏立足的根本。”两人一边走，一边讲话，一边观赏云契的风景，倒也惬意。

        小米听了宋佳霓的解释，很有感慨，“这样说的话，那我们的确差了点。”“晨霓毕竟不是专业做建筑嘛。”“宋氏是工，我们是商。”宋佳霓问：“这话什么意思？”“宋氏将建筑作为工艺，而我们是为了挣钱，这两者截然不同的，这也许也是傅总烦恼所在之处吧。”“哈哈，我认为看问题都需要从多方面来看。”宋佳霓说：“开发山林，很明显地意味着生态环境会被破坏，但是，人类依旧选择破坏，因为眼前的利益，也许比长远的利益更加重要，有时候，明知道是杀鸡取卵，却依旧会选择杀鸡，这不是人的愚昧，而是人的无奈。”“我们这几天谈论的问题都比较深刻。”小米玩笑说，“我们这是在悲春伤秋，还是在研究哲学？”“也是，还是讨论怎么在云契动土吧。”……连续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可是依旧没有得出一个好的结果。

        宋佳霓展开的一系列的行动，最终都是以失败而告终，毕竟，她的计划比起从前各家开发商的计划，并没有太多过人之处。

        “学校他们都排斥？”宋佳霓有点恼怒。

        “他们不是排斥学校，而是排斥开发商建学校。”宋佳霓想了想，下定决心说：“那就捐赠。”“捐赠？”有人吃了一惊，“捐赠一个学校？”宋佳霓点了点头，“这个项目，我们纯捐赠，不盈利。”“天哪，那怎么可能？”有人反对说，“这种小县城里，捐赠一个希望小学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这个项目，少说需要上亿的投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宋佳霓下定决心说，“我不相信，我们全部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无偿为他们建学校，还动不了他们的一锹土。”“我们的资源也是有限的，我们虽然有五亿的计划款，但是这笔钱不是为了学校，而是为了连接国道与建立货运机场的，如果无偿捐赠学校，那我们的成本太高了，后来的钱从哪里补出来？”“是啊，而且，宋经理您可能不知道，类似的事情，其他开发商也是经历过的，希望不大。”“是，怕就怕到时候，舍了孩子也没有套到狼。”“我是这么想的。”宋佳霓说，“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突然出来一个新产品，百姓们根本就不相信，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开始接受，那么其他人也会慢慢地接受的，捐赠学校只是为了让他们先接受我们，不排斥我们。”“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但是，云契人的固执，是我们不能理解的。”办公室里的几个骨干员工，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中一个举例道：“宋经理，在三年前，有个开发商试图强制性开发，结果，云契出现了集体自杀事件，其中老老少少死了十七个人，要挖他们的土，简直就是掀他们的祖坟……”“比掀祖坟更厉害，也有开发商为此送命的。”小米见势，忙问：“宋经理，有了具体的实施计划吗？”这话算是给了宋佳霓一个表现的机会。

        “学校是他们需要的，如果他们不让动土，那么在原来的学校改建，总是可以的吧，我们不增收其他土地，把他们的平房改为楼房，把他们的底层楼房改成高层，他们应该是能够接受的。”大家听了宋佳霓这样说，倒是感觉看到了希望。

        “这时候，我们需要用一个技巧，我希望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让他们自发地去改建。”宋佳霓的意思是说，想要富，先修路，这是没错的，想要读书，总是要去学校的，那去学校总是要有路的，修理他们道路，总是他们愿意的。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帮我们修路？”小米问，得到宋佳霓的肯定答案之后，她眉头深锁，“这样太慢了，成功与否不说，赶不上我们的计划，而且，这其中但凡有任何的变故，立刻就会停止。”另一个成员说：“我们倒是也可以试一试，至少是一个新方法，也是成功的一小步。”也有人说：“还需要斟酌，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走走歪道。”小米斜了一眼那人，“闭嘴，事情闹大，你可以兜着住吗？”那人急忙闭上了嘴，宋佳霓见小米如此反对，也不好继续再说了，便宣布散了会。

        私下里，她与小米聊天，问她为什么这么反对，至少是可以试一试的。

        “这分明就是先斩后奏，等着居民们发现我们真正的意图，搞不好会发生暴动的，这个责任我们承担不起。”“这个我想过了。”宋佳霓不以为然地说，“我们看似在摧残他们，但是，换个角度讲，未必不是在挽救他们，老一辈的人，习惯了贫穷，可是年轻人与小孩呢？他们需要物质条件，我们的确要保护环境，可是，保护环境是在我们富裕繁华的基础之上，不然我们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宋佳霓与小米站在两楼阳台上聊天，小米问：“所以，你准备牺牲谁？”“你真要我说？”“说说看。”“按我的想法，牺牲整个云契又何妨，这里满打满算只有五十万人，但是，牺牲了这五十万人，可以为五十亿人创造便利。”宋佳霓说着笑了笑，“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可干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想想就是错了。”小米不悦地说，“你刚刚杀了五十万人，而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宋佳霓也不觉得小米说错了，“牺牲本身就是人类进步前行的途径嘛。”楼下的男人经过，恰好听见他们谈话的这一段，忍不住地扬了扬唇，笑了笑。

        爱喜欢故事的小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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