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瞒天过海
京都大兴城的外郭城。
外郭城的一家振威镖局大堂，正坐着一个玉面书生，手中拿着《春秋》品读。
突然，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闯入振威镖局的大堂，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大当家的，三娘子唤人送了这个盒子过来。指定只能我们俩人才能开启。”彪形大汉说道。
玉面书生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春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罗飞，你记住了，我是这家镖局的老板叶辰，你是这家镖局的总镖头。至于大当家一词就休要再提起。”玉面书生叶辰冷冷说道。
“我下次一定注意。”彪形大汉罗飞尴尬一笑。
“打开吧！”
罗飞放下盒子，打开了盖子。只见上面放着一张纸，写着王牧二字。当罗飞拾起纸张，一个头颅直立在盒子里。
“三娘子送什么过来？”叶辰问道。
“大当…叶老板，三娘子送了王牧的头颅过来。”罗飞回应道。
叶辰陷入沉思。
“罗飞，你有跟三娘子提起，要把它送过来吗？”
“应该…有吧…”罗飞弱弱回答道。
叶辰皱了皱眉头，罗飞武勇过人，不过脑袋瓜不太好使。宫里的那位可没说要这个东西，给他们交差。不过既然送来了，那就拿它交差吧。
“那你就把它送给雇主。”
罗飞收拾一下，捧着盒子出门了。
当罗飞走后，叶辰觉得此事透着蹊跷，可是又说不上来。三娘子送来的东西应该做不得假，可是他总有些心神不宁。
……
大兴城皇宫中华殿。
此时，林坚坐在上方，魏公公立侍一旁。
侯官苏瑾在下面把最近这段时间侦查的内外百官的信息禀报给林坚。
“太原近来招兵买马，唐国公李淳疑是有起兵造反迹象。”苏瑾说道。
“这些关拢士族又不安分。”林坚皱了皱眉头。
林坚原本以为三省六部制和均田令颁布后，缩小了关拢士族掌握的核心权力，能更好行使他的君权。可还是总有人眼热这九五至尊的宝座。看来他是该下剂猛药对付这些士族。
“即日起，凡是军人，可悉属州县，垦田籍帐，一同编户。军府统领，宜依旧式。”林坚说道。
“陛下圣明。”苏瑾拍着马屁说道。
林坚此令一出，同时可以解除门阀士族军事力量。兵农合一，军人依均田令受田，免纳租庸调，平日生产，每年有一定时间轮番宿卫，战时出征，资装自备，这是典型的从募兵制改革为征兵制。
“不过，此法令颁布后，唐国公恐怕也不会遣散兵马，奴才担心他会提前拥兵自立为王。”苏瑾谨慎说道。
林坚听到这话后，陷入沉思。
“那就让李淳膝下子嗣上京为官。”林坚说道。
苏瑾一听这话，林坚是想拿李淳子嗣当质子扣押在京都。
“据奴才探访侦查，李淳，喜嫡长子李世辰。不过李淳膝下有一子名唤李世宏。据说李世宏幼时聪明果断，不拘小节，接受儒家教育，学习武术，擅长骑射。曾有面相书生路过，见李世宏，书生称他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现在，李世宏正值青壮，力大无比，随身兵器中，最有名的是一张两米长的巨阙天弓。在太原中，李世宏无论军事，谋略，甚至人心，强李世辰十倍有余。”
“李世宏比李淳如何？”林坚问道。
“奴才只能说青出于蓝，李世宏以后会比李淳更难应付。”苏瑾答道。
“那朕就赐李世宏千牛刀，封李世宏为千牛背身。”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千牛背身是禁卫武官，常伴陛下左右，陛下这是以身试险。”
苏瑾说道。
“朕意已决，就这样吧！”
林坚封李世宏千牛背身，只为了近距离接触李世宏。如果此人有大才又肯屈身他之下，他倒是可以扶持他成为下一个唐国公。如果此人有大才却依旧谋反之心不死，那就趁早将其灭杀。至于其他的就不在他考虑。
突然，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盒子向中华殿走来。
魏公公看到后，走出中华殿，跟小太监嘀咕几句。
小太监就在中华殿外等候，魏公公返回中华殿在林坚耳边禀报。
林坚转头看向苏瑾。
“苏瑾，你去把门外的那个盒子送给五公主。”林坚说道。
“那奴才先行告退。”
……
般若寺。
苏瑾带着盒子来到般若寺一处禅房外。
“小师太，请你进去禀报，苏瑾奉陛下命令，来见公主陛下。”苏瑾对禅房外的小尼姑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在外等候。”小尼姑双手合十躬身说道。
小尼姑推开禅房的房门走了进去。
禅房里一层不染，蒲团，木鱼，经书，诉说着佛的寂寞，却也是看透红尘的空灵冷静。
林芷晴端坐蒲团上，双眼闭着，一手举在胸前，一手默默敲着木鱼。她嘴里颂念着经文，平静而安详。
“师妹，门外有位施主求见。”小尼姑说道。
林芷晴停下敲击的木鱼，双眼缓缓睁开。
“有劳师姐，请他进来吧。”林芷晴说道。
当苏瑾进入禅房后看见的是，斩断三千烦恼丝，木鱼孤灯清白衣的林芷晴。
“公主…”苏瑾惊讶叫道。
“施主，贫尼法号净音。”林芷晴双手合十。
林芷晴出家了，苏瑾强行镇定。
“净音师太，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奉陛下命令给你送一个盒子。”苏瑾把盒子递给林芷晴。
林芷晴揭开盖子，惊得失手掉落。
苏瑾急忙上前接住，他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也瞪大眼睛。
至于旁边那个小尼姑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逃一样跑出禅房。
“牧儿…”
林芷晴接回苏瑾手中的盒子，忍不住颤抖。
苏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呆若木鸡。他的陛下这是要杀人诛心，就算再不喜欢他的女儿，也不该做这么绝。他后背发凉。
“请施主替贫尼传达一句话。贫尼已遁入空门，他是九五至尊，贫尼是般若寺的尼姑，请他不要打搅贫尼的清修。我与他从此再无瓜葛。”
苏瑾看着林芷晴。
“施主请回吧！”
“净音师太，在下一定把话带到。在下先行告辞。”
苏瑾走出禅房后，林芷晴失声痛哭。
苏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陛下的心性太狠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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