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异能
“没有不要你。”
苏安温声安抚着怀里的拉里。
“就算以后我搬去某个地方了，我也会按时来看你们的。”
不是兽型的样子苏安就没了限制，摸得就叫一个随心所欲。
拉里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抱紧了苏安。
其实在扑向大人的那一刻，拉里设想过大人推开他的场景。可是大人温软的气息并没有远离，反而包裹住了他。
拉里眼眶红彤彤的，他压下眼里的涩意，暗暗下定决心。
他以后就是大人最忠诚的狗狗！
因为拉里的头发触感很舒服，苏安就用手指耐心地把拉里在外面吹乱的头发梳理好。
低头瞅着拉里头顶小小的发旋，苏安有些心虚地转移视线。
越来越像狗狗了，她想。
她把人当成小动物是不是不太礼貌呀？
苏安不自觉地小声嘀咕：“拉里会是什么动物呢？”
上次她只看到了黑色的毛发，难道是哈士奇吗？
“我是柴犬哦大人，是不是很可爱。”
男孩知道他的声线不适合撒娇卖萌，但他还是刻意装出可爱的音色。
透露出一点莫名的小骄傲。
拉里的耳朵尾巴齐刷刷地冒了出来，他羞涩地从苏安怀里抬起头，耳朵小幅度地一颤一颤：“大人，拉里是黑柴，爷爷是水巨蜥，我们都有异能。”
？什么？
水巨蜥后代能生出柴犬？
科技已经如此发达了吗？
“真厉害。”苏安懵懵地竖起拇指。
不愧是异能世界。
苏安脸上巨大的疑惑让亚弥失笑，他解释道：“喜乐大人，我们身上的动物部位并不代表我们就是那种动物，您可以把这理解为，异能的具象化。”
“不同的异能代表一种动物体征，比如——”
亚弥抬起右臂，张开手掌对准旁边木桌上的水杯。
杯子里的水如同有了生命般跃动飞舞着。
下一秒，包裹着红日折射的光线，水化成薄膜均匀地覆盖在杯子的每个角落，远远望去水杯像套上了一个透明水晶壳。
亚弥收回异能，水瞬间凝聚成一股水流哗地的落到杯里。
“我的能力是浮面，一切液态物质我都可以操控。”
“不过我的等级不太高，精细度还是比不上高级猎杀者。”
“还有我！大人，拉里的能力是疾速。”
拉里激动地甩尾，他迫不及待地向苏安介绍着他的异能：“大人，拉里的力气也很大哦，可以抱着您跑得巨快。”
“啊呀，拉里原来这么厉害。”苏安继续竖起大拇指，对拉里表示肯定。
打不过就跑，真是好极了。
听到最喜欢的喜乐大人夸奖自己，拉里眼睛亮晶晶的，他挺直身子站好，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安。
不愧是他，拉里沾沾自喜。
他可不是乖小孩，第一眼他就知道大人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才把大人带回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喜欢大人！没有理由的喜欢，他就是想把大人拐回家。
他家里穷是没错，可吃不上饭却谈不上。本来拉里想告诉大人的，可大人好像会对弱者更加宠爱，他就打消了这念头。
他没撒谎不是么？大人会原谅他的。
小少年身后毛绒绒的尾巴随着主人的心情，甩出一道道破风声，快到只能看到黑影。
拉里的卖萌动作让苏安脑海里的小人发出激动的尖叫。
啊，真可爱，苏安花痴地捂住自己的双眼。
不过那么粗的尾巴，打在身上应该很疼吧。
抑制住蠢蠢欲动的邪恶双手，苏安走到亚弥的身旁询问他：“每个人都有异能？使用异能时会显现动物特征吗？”
“大约只有四分之一的人有。”亚弥回忆着近几十年来官方公布的数据，给了一个平均的比例。
考虑到苏安常识的欠缺，亚弥补充道：“男性是这样，但尊贵的女性，也就是大人您，每个人都有异能。”
“只不过，灵者大人们的异能是相同的，而且女性大人们也没有像男性这样的动物体征。”
“女生原来没有吗？”苏安略微惋惜，她还挺想像之前那个银发男人一样变出大爪子呢。
亚弥看着苏安脸上透露出的可惜表情，他好像猜到了少女在幻想些什么。亚弥无奈，有动物特征其实并没有给异能者带来太大的帮助，反而有时候他们会被兽性控制，失去人类的理智。
这和精神力失控不相同，后者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破坏，而前者大部分情况只会导致社死，也就是所谓的‘动物习性’。
比如，狗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摇尾巴，蛇会喜欢缠绕猎物，猫会被移动的物体吸引。
距离下一次灵者选拔只差半个月，亚弥抓紧时间为苏安科普：“灵者分为五个等级，一次治愈五人为茗，五十人为鹳，二百为冼，五百为炽，一千为岑。”
“每个等级根据治愈时间不同又分为上中下三等。”
“近年来，炽级和岑级的灵者大人越来越少，可精神力暴动的人却一年比一年剧增。”
这个不争的事实让亚弥无奈地摇头，他继续说道：“男性无论是否有异能，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力暴动，异能者的症状要则比普通人加倍。”
说到这，亚弥感觉胸口，他糟心地深叹一口气：“机械化灵者大人们可以一次治好，但精神力暴动却不能一劳永逸。我们使用异能到一定程度，就必须要用‘灵’来换取一次精神力治疗。”
“大人您也知晓，‘灵’并不好获取。所以结果就是，我们要么支付不起‘灵’成为‘狂兽’，然后被地下城守卫队击毙，要么就死在猎杀械能生物的路上。”
亚弥脸上露出怀念而痛苦的神色，他最好的朋友就是在一次猎杀活动中惨死，等他找过去时，他连好友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深棕的泥土上，只留下一地的内脏碎片和暗红的血液。
“是这样么？”苏安沉思，难怪‘灵’这么昂贵。
她有点想试试去地上猎杀械能生物，不过这械能生物到底长什么样啊，也没个专业的书介绍。
难不成一段时间就会异变？所以书本上才没有专门的地方概括它们的种类？
以后再想吧，苏安找了个凳子坐下，她的钱还够她生存。
“那你感觉我到了哪个级别？”
苏安直勾勾地盯着亚弥。
异世第一法则，能力决定苟的程度，她看看她得多苟。
“您为我治疗后我的精神力一直都很稳定，根据我接触的灵者大人来看，我感觉您已经达到了岑的级别，不过准确的数据还是得仪器测出来才知道。”
亚弥慈祥的目光落到面前的黑发少女身上，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少女都出类拔萃，尤其是少女极为出色的容貌，更是看见便移不开眼。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矛盾而又完美融合的面容和气质。神明的冷漠高傲和救世主的亲切温和，这两种几乎极端的性格在少女身上完美地体现。
虽然大人并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现神明的那一面，可亚弥清楚地感知到，如果有一天大人遇到了她想追寻的东西，他们就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
这么直白地剖露现实真是心酸，亚弥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润润喉，他心疼地望了自己的傻孙子一眼。
拉里这孩子恐怕还不明白未来的险恶，作为爷爷的只能为他争取不被抛弃的机会。
“您想去测吗？我有个老朋友经营着一家黑店，他可以帮忙。”
如果喜乐大人能成为灵者最好，毕竟现在灵者大人们的性子越发不加克制，注入一股鲜活的力量也许能改变协会的氛围。
大人若不想成为灵者，他也不强求。
他没那资格，大人也没那义务。
测是不可能去正规地点测的！
听到前半句亚弥说去测异能等级，苏安第一反应是拒绝。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性异能者协会绝对有大问题。
但亚弥后半句话提醒了苏安。
也许，可以去他推荐的黑店测测等级？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黑店会不会泄露客户信息。
“大人您不必如此忧虑，我那个朋友十分守信。”亚弥向苏安承诺道。
见苏安还是不说话，亚弥以为苏安担心被人发现，他安抚道：“地下城强制遵守规则第一条，不可强迫女性做任何事。”
“即使您被发现，也没人能逼您。”
少女沉默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拉里有点慌。
这感觉像什么呢？
一位吟游诗人遇见了一朵花，这是他一生中觉得最美丽的花朵，所以他努力地呵护花朵娇嫩的花瓣和纤细的枝干，希望花朵能永远绽放。
但有一天，花朵收拢了它饱满圆润的花瓣，落寞地低垂着。吟游诗人焦急却无可奈何，因为他并不是可以让花朵愉悦的人。
苏安倒不担心被发现这事，大不了到时都陪她死呗，她只是在想测等级这事是否必要。
【不可强迫女性做任何事。】
啧，听着玩就行，‘被自愿’也是自愿，谁能定义什么是‘强迫’呢？
解释权又不在她手上。
决定了，今晚先去酒吧刺探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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