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科技进步
祁白川拿着扫帚，自信满满地开始研究。
按钮在哪里？
机关在哪里？
再原始的清扫工具，都该有点简单的科技成分吧？
可惜饶是他尝试了半天，都没能找到这把大扫帚的关键，它就像只是把枯草和树枝扎在了一起，看不出有什么机关。
祁白川尝试了白天，摆弄不懂，便干脆“实际体验”。
一个横扫，没启动。
一个猛拍，没启动。
在用大扫帚做了一个他自己觉得非常酷炫的动作后，祁白川满头的问号。
这个工具的启动开关在哪？
他蹲下来，掏出自己因为觉得因为搭配起来不好看，所以收起来的终端，把大扫帚放在地上，利用百科功能扫描了一番后，看着跳出来的信息界面，祁白川才知道，这“扫帚”，很可能是人类清扫工具里边最最最最原始的那一种。
也就是，它还真的就是把枯草和树枝扎起来了，没有其他任何的功能。
拿这玩意扫地，不会吸收垃圾，不会自动整理，无法做到“一扫过去所有东西都消失了”的效果，只会把四散的垃圾和尘土聚集在一起，还要另外找一个容器把垃圾装起来，效率非常低，还不能清理重物。
意识到这东西非常原始后，祁白川没有嫌弃，而是开始搜索这种原始工具要怎么使用。
“原来如此，是要这样啊……”
祁白川站起来，根据投影出来的姿势，规规矩矩地一扫——明明终端里演示的效果是把四散的垃圾聚拢到一起，但是祁白川照本宣科做出来的效果，却像是原地拍出了一个小旋风，地上并不明显的尘土和一些细碎的残渣全部打散。
我去，好酷炫！
他很确定在来冰原星之前自己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之人，体能智商都平平无奇，但是现在竟然能用毫无加成的原始大扫帚扫出这样的结果，未免有点太帅了！
这个地方真的来对了！
祁皓山那边打扫了一会儿，有点放心不下祁白川。
神庙里边并不脏，他每天都有在打扫。祁白川负责的那篇区域他昨天刚打扫过，并不需要多余的打扫，让他去那边，一来是可以让他熟悉神庙内的环境，另一方面也是让他远离神像所在的大殿。
但是一想到昨天祁白川抵达大神庙做出的一系列行为，他隐隐有些不放心，匆匆完成了手上的活之后，他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祁白川那边情况如何。
然后祁皓山去的时候，发现通往那院子的门开了一条缝，神兽大人堵在门缝那边，似乎是在窥视。
祁皓山吓了一跳，并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神兽大人，您在看什么？”
白色巨兽回头瞥了他一眼，默默挪开身体，似乎是让他过去。祁皓山咽了一口口水，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从门缝里边探看里边的情况。
院子里，是疯狂舞动的祁白川。
说是舞动，是因为祁皓山觉得自己看不懂他的动作，只大概感觉得出来，祁白川玩扫帚玩得很开心，颇像镇上那些嬉闹的小孩——五岁左右的那种。
于是祁皓山莫名理解了神兽大人的行为。
他玩得这么起劲，自己是不是不该进去打扰？
虽然他玩得很高兴，但是要是被神兽大人当成是不敬神明，那就糟糕了，所以祁皓山还是猛地推开了门。
“打扫完了吗？”他开门见山，试图提醒祁白川他在打扫，而不是在玩。
“打扫……？哦对对对，还有这个活呢！”祁白川恍神了片刻，立刻收敛神色，自豪地展示道，“哥哥你看，干净吧？”
哪怕祁皓山心知肚明这个地方根本不需要打扫，但是看到祁白川一副“我这么努力，不该夸夸我吗？”的眼神，他莫名感觉不是很想泼冷水。
“……嗯，很干净，你很努力。”
对他的行为作出肯定后，祁白川的神色显得更高兴了。
神官的加护除了会改变发色，提供过人的体质外，还会让其他人天然地对神官产生一丝亲切感。
祁皓山一直都觉得自己对这种“亲切感”是免疫的，因为他对祁乌一点亲切感和想接近的感觉都没有，冰原星上的其他人里，和自己一样对祁乌无感甚至讨厌他的人也不少。
但是祁白川那毫无掩饰毫无保留的笑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养父。
这神官的加护，终于迟来地起效了吗？
“过来吧，要开始学习了。”
“好！”
在祁皓山和祁白川交流的时候，神兽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停留在门口那边，看着两人从里边走出来。
祁皓山有点紧张，但是祁白川的情绪很是不错，甚至回头主动跟神兽打招呼。
“神兽大人，要一起来吗？”
白色巨兽没有反应，祁白川也不失望，回头跟着祁皓山就走了。
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来到这里的时间满打满算才一天，甚至刚抵达冰原星的时候还没有加护在身，差点在神庙前院里出事，但是他以极快的速度融入了其中，并且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他有着积极热情的一面，但精神上却有异常消极的部分，两种矛盾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自己根本感觉不出这个人的本质。同时，给冰原星住民提供加护是自己的责任，一般来说，这个人刚抵达冰原星，自己就要给他提供防护之力了，没想到因为最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竟是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
赶在最后一刻才提供加护，转危为安，他本以为自己会被抱怨，可没想到，这个人虽然行为古怪，却提供了非常纯粹且大量的信仰。
一般而言，只有在满足了什么愿望的时候，才会收到这样的反馈，可是他不觉得自己满足了他的什么愿望。
只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吗？
作为神明，不管是以神明的身份，还是以神兽的身份，他在各种危机之中救过很多人，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反馈回来的信仰如他这般奇怪。就好像是那一刻起，自己将成为他活下去的意义。
说来奇怪，冰原星上并不是没有虔诚的“狂信徒”，但也没有哪个狂信徒如祁白川提供的信仰这般纯粹。
因为祁白川提供的信仰，自己清醒了不少，所以他忍不住过来观察，却没想到观察了半天，还是没有看懂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他是在外界长大，所以自己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吗？
首都星的人们并不知道，因为祁白川的活跃，他们在冰原星居民眼中的形象将会越来越奇怪。祁白川的个人行为，也会被他们认为是首都星的一贯风气。
在之后冰原星越来越出名后，这种奇怪的认知和刻板印象跟着传到了四大星域，以至于后来首都星这边花了大力气宣传科普，才稍稍让普通民众明白祁白川是特例中的特例，奇怪的是祁白川，不是他们首都星。
但可惜随着年轻一代对于祁白川的模仿行为逐渐蔓延，宣传的效果变得越来越差，宣传部的人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观察还在继续，白色巨兽抖擞了一下身体，跟了上去。
祁白川此时已经被祁皓山带到书房门口了。
“这里就是存放各种藏书的地方吧？”祁白川问道。
“嗯，藏书，资料，还有一些重要的工具，都摆在这里。”
“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是有起码三道认证程序吧？”祁白川兴致勃勃地道，“指纹识别，虹膜识别，甚至高级点的基因识别……啊，这边很原始来着，那就是有一把非常特殊且独一无二的钥匙才能打开，然后这唯一的钥匙就在哥哥你身上对吧？”
祁皓山维持着准备推开门的姿势，神情僵硬，稍稍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办，在他这么兴奋的时候说书房根本没锁，门一推就开还来得及吗？
“哥哥？这是在进行开锁的认证吗？”
祁皓山绞尽脑汁，终于在那片刻之间，想到了一个能让祁白川接受的解释，“……神庙这边，有神兽大人，所以，不需要过度防护。”
趁着祁白川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话上，祁皓山立刻推开了门。
回头一看，祁白川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频频点头，看来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这让祁皓山不自觉地松口气。
书房内存放着大量的书籍，可以说是冰原星最大最全的书库，不过因为在大神庙的深处，能抵达这里的，也只有神官或者神官相关的人。
祁白川对冰原星的情况一无所知，看起来也并不知晓神明对冰原星的意义，所以他决定带祁白川来书库这边学习。却没想到祁白川一进来，就把目光投向了摆放宝物的方向。
“这里竟然真的有基因锁，那个保险箱里边是锁着什么宝贝啊？”
祁皓山顺着祁白川的话看过去，发现那是他的养父被带回来的遗物之一，一个奇异的多边形立方体。
当年它混在神官的行李之中被送回来，祁皓山整理时，对于这个从没见过的立方体抱以巨大的疑惑，不过因为是遗物，所以只是简单擦拭之后放在了书库里作为藏品。
偶尔想念养父母的时候，他就会来到书库看看它，却没想到祁白川一来就道出了它的身份。
“你知道它是什么？”
“虽然版本有点落后，但是这个毫无疑问是基因锁保险箱，一旦认证后上锁成功，只有基因相近之人才能开启，一般就是主人三代以内的血缘亲戚。”祁白川问道，“那里面锁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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