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顾清瞳回想了一下对方的所作所为, 实在觉得这和“小打小闹”沾不上边。
似乎每次言迟兴致来了，总喜欢专攻一点，循序渐进, 等温水煮完了才会逐步转向其他处。
就像是……在慢慢开化？
更奇怪的是, 竟然自己也不会觉得反感，反而有种熟悉感。
一开始顾清瞳还以为是之前不记得的醉酒事件发生的事。
但随着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愈发的意识到，这种熟悉感，似乎另有其源。
可顾清瞳除了小时候见过言迟一次，和她真的没有任何交集啊？而且言迟现在都可能不记得曾经的小不点是自己了。
就在顾清瞳还没想明白时, 言迟忽然将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回来, 声音也不似刚才的亲密, 似乎是换上了营业的口吻：
“去学滑雪吧。”
顾清瞳抬头望周围一看, 原来是工作人员来了, 是将她们领去初级雪道的。
她一下子就慌起来，把刚才想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满脑子都是对滑雪和摔跤的担心。
“真的必须要学嘛……？”她不死心又问了句，显然已经无人在意她了。
顾清瞳有些闷闷不乐的，她不想在镜头面前出丑，更不想摔得浑身都疼。
可是已经进娱乐圈这么久了，她早就知道很多时候是由不得自己任性的。
综艺节目总有一天会给出她不喜欢的任务, 总得踏出那一步的，即使不是言迟教她, 也会被其他人选走, 那还不如跟着能给自己安全感的言迟。
言迟看见顾清瞳有些沉闷的模样，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在担心摔跤，开口宽慰道：
“没事, 我不会让你摔的。”
听到言迟安慰顾清瞳，其他工作人员这才觉得不附和有些不太好，这才跟着理了理将担心抗拒写在脸上的顾清瞳：
“言老师滑雪那么好，肯定也会让你好好学会的啦，不用担心。”
顾清瞳知道自己再沉闷下去，也不能逃避，只会让观众觉得她矫情罢了。
于是，她终于还是点点头：“谢谢言老师和大家，我会好好学的。”
说着，她看向那边白茫茫的雪道，心中天然的恐惧却并没有因为这谎话而减轻多少。
除了她们组外，楚瑜被柏瑾选成了教学滑雪的搭档。
但是现在柏瑾去医务室了，于是楚瑜就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也跟着两人到了初级雪道附近，帮相顾无言组进行滑雪教学直播。
看到此时直播的弹幕，楚瑜的眉头倒是微微皱起。
只因自从柏瑾和言迟两人比赛以后，弹幕就不像之前一般被相顾无言的cp粉们占领。
而是成了言迟和柏瑾双方粉丝互掐的地盘。
楚瑜不是她们俩，自然没资格制止这些人。
最关键的是，三组两个小时的直播进行到此时，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毕竟不能将所有片段都放出来，这滑雪教学就是最后一个环节。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楚瑜决定不管他们。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言迟和柏瑾在这般修罗场，的确对峙着，但柏瑾的粉丝本就不多，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惹言粉。
激化两个群体矛盾的，其实是有人投入到直播和弹幕带节奏的水军。
直播是可以让观众近距离接触这些cp，增加粉丝的黏性和活跃度，基本就是光明正大蹭着言迟和相顾无言的热度。
只是什么都是双刃剑，剧透的时候，又会将直播断章取义的画面泄露；
亦或许是如这般，因为突发的事件不能被剪掉，从而被有心之人利用，直接引起了节奏。
不管是言迟顾清瞳还是《恋爱游戏》本身，都有想要故意针对她们的有心人。
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有人正在盯着这期直播，试图找出些纰漏出来。
更有甚者，直接在直播开始时就派了带节奏的水军，之前热度高，水军们的节奏发言几乎都会被盖过，现在快结束了，才渐渐显出些作用来。
于是柏瑾比赛失败进了医务室后，在水军的反串挑拨之下，就开始了这般互掐。
一时间，弹幕一片混乱，吵架的，嗑糖的，只看自家的，好不热闹。
但言迟和柏瑾粉掐着掐着，这才想起来原来两人是为了先挑人的特权比赛的。
也就一下将罪魁祸首的名头安在顾清瞳身上。
顾清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也卷入了两边的争执中。
刚好她几次说自己怕滑雪的模样刚好落入这些互掐的毒唯眼中，也有着声音开始质疑起她起来：
[两个人那么努力的想要帮她，结果矫情成这样不想学也是第一次见……]
[真有那么怕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装啊。]
看到现在的节奏，楚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说实话，如果是一开始自己刚认识顾清瞳那时候土包子十八线初印象，楚瑜是根本懒得管她的。
只是两人一起吃瓜，以及后面的事以后，看见她被骂，楚瑜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了。
终于，她还是耐不住性子，下场了，对着直播道：
“相顾无言的cp粉呢，不是天天刷谢谢楚姐吗，我都帮你们直播到底了，还不出来捧场？”
这么一互动，本来被弹幕打架氛围吓得静静潜水等待发糖的相顾无言粉果然间接性复活，将一些难看的弹幕发言纷纷压下去了，这才让节奏慢慢平息下去。
而言迟和顾清瞳这边已经来到了初级雪道。
初级雪道比起高级雪道果然平坦太多，看了言迟之前滑过的那般惊险赛道，顾清瞳竟然也在一瞬间腾起了这里很轻松的错觉。
这错觉让她鼓起了勇气，抱着雪板和雪杖，踩在了那厚实积雪的雪道上。
“准备好了吗？”
但随着言迟的声音从身侧传过来，顾清瞳秒怂，狂摇头道：“等我再复习一下视频！”
说着就从口袋中慌忙拿出手机，打开了之前临时抱佛脚看的那个“半个小时入门到高手”，至少她要看看自己要面临着什么，心中得有个数吧……
可惜在这样的环境和心境下，顾清瞳满眼几乎都是弹幕上的那几句“三十分钟学会滑雪，是对自己极大的负责”、“离世（犁式）刹车”。
越看越感觉自己离摔死已经不远了。
言迟已经看出来了顾清瞳此刻的脑子一片空白，默不作声就将让她胡思乱想的手机从手中抽了出来，放进自己的侧袋中。
“看它是学不会的，先把雪板穿上，”言迟的目光移到她的脚上，“自己会穿吗？”
这目光和刚才更衣室的一切瞬间让顾清瞳道：“会穿！”
即使知道这是在那么多摄像头前，言迟肯定不会做什么，但她显然已经狠狠吃了被“帮忙穿”的亏了。
顾清瞳条件反射地回想起了半小时前的更衣室中发生的事：
若是那时有人进来，便能够看见言迟抓住顾清瞳素白的脚踝，让她根本无处可躲的模样。
“瞳瞳，可以踩我吗？”言迟盯着她的足尖，眼底一片暗意。
听到这句话的顾清瞳整个人是懵的，结结巴巴道：“踩……踩你？！”
脑子一下宕机般的根本无法思考。
顾清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言迟已经伏身靠近，她的外套不知何时也已经不翼而飞，单薄的衣物因为她这个靠近的动作，自然往下去。
“你、你不是说过不动我的吗？”顾清瞳隐隐猜到了什么，六神无主，想往后退，无奈脚踝还在人家手上。
“瞳瞳，你看我，不是确实没动你吗？
可我喜欢瞳瞳的小脚，喜欢到想吃掉或者被踩，知道你怕，所以选了平和点的。”言迟将她的脚捧起来，目光有些幽幽的情绪，看不真切。
顾清瞳抿着嘴，也往后缩去，似乎在极力躲避。
这……这是要做什么？踩又是什么意思？要踩哪里呀？！
“非、非要做不可吗？”顾清瞳只觉得很怪，眼圈渐渐红了，睫毛也沾了点汽水，满眼委屈地看着言迟。
问出这句话时，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干嘛示弱呀！
如果自己不做，言迟可能会自己来，自己能不能走出更衣室都不一定。
毕竟言迟每次一时兴起，次次都是餍足而归的。
言迟知道顾清瞳太多的秘密，很轻易地就能将她拿捏“说服”。
和前者比较了一下，顾清瞳觉得自己还是更能接受踩。
应该就……放着……就可以了吧？
“哪、哪里？”她不安地眨着眼睛，不敢和言迟近在咫尺的目光对上。
“我都送过来了，瞳瞳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就在她刚才伏身过来的一刻，顾清瞳早有预料。
“那你先放开我，我自己来。”她的脸上一阵热，不知道自己怎么再一次稀里糊涂同意了。
顾清瞳本来是对这些都不太懂的，可真正在言迟面前时，又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言迟放开手，整个人的姿态却不变，的确是送过来了。
顾清瞳两手撑在椅子上，一只脚放在椅子上维持平衡，另一只足慢慢抬起，最终轻轻点下去。
软……她的脑子里也只有这一个字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面前的言迟脸上也突然浮起了起了和那天一般的红晕。
言迟似乎真的……很兴奋。
她要更多，顾清瞳也只能照办，用跟轻拈着。
每一下，言迟都会条件反射般一眯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脚都酸了，言迟才放过她。
……
赶快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赶走，她开始靠默记刚才的视频回归正常的思绪。
“先穿靠近山下的雪板，先脚尖后脚跟……”
顾清瞳将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规则念念有词。
嘴上说着不敢，但其实一直都有在好好准备呢。
言迟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又是被可爱到了一瞬。
她仓促地将雪板拿下来看着，找着应该将脚穿进哪里，果然见到中间有一处凹槽，想起刚才看的视频，便抬起脚把脚尖脚跟依次穿进去。
可明明都是按照视频步骤来的，怎么在她这就根本穿不进去了呢？！
顾清瞳还买来得及慌乱，就只见言迟一弯腰。
似乎是因为之前被言迟弯腰弄的有些阴影了，顾清瞳往后小小一退，鞋踩在雪上，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结果言迟只是为了将那雪板上的固定器一掰，放下去了，她起身时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现在可以穿了，试试吧。”言迟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帮她麻烦，声音有些鼓励的语气。
往前一蹬，果然轻松地穿进去了，这才小小松了口气。
一只脚穿上雪板后，顾清瞳仿佛连走路都不会了，整个人站在原地连脚都不敢抬起来，适应了半天，才试着在雪地上搓了搓，似乎感觉暂时还良好。
言迟刚让她将两只脚都穿上，顾清瞳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慌张了，结结巴巴道：
“这、这雪地好滑，两只脚肯定是要摔跤的。”
言迟伸出自己手臂：“你可以暂时抱着我的手。”
知道自己迟早都要面对，她也只能紧紧攥住言迟的滑雪服袖子一只脚笨拙地抬起来，穿进雪板中。
很快鞋子是穿好了，可顾清瞳显然成了挂在言迟身上的树袋熊，抱着言迟的手臂仿佛救命稻草一般不撒手。
果然节目组的套路就在此处，再怎么被迫营业的cp，遇到这种不贴贴就会摔倒的教学时，也不得不从头至尾地黏在一块了。
直播间cp粉被狠狠按头喂了一大口的糖，直接开始展望后面两人相撞满怀的各种情景。
一时间相顾无言的cp粉们声势浩大，将刚才还在吵架的言柏两家粉都打沉默了。
而顾清瞳心里一番纠结，终于劝说自己这就是迫不得已，她今天能活着走出滑雪道已经实属不易，被迫营业的事……等先活下来再说吧。
抱着言迟的手臂，她开始在言迟的指示下试着滑了滑双脚，将重心前后移动，惊人的发现那么小小一个板子，竟然真的可以承载自己的重量。
在发现这件事后，顾清瞳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感觉一般，慢慢松开言迟。
让自己能够独立站在雪上，甚至还大着胆子用双脚前后滑了滑。
结果就这么一滑……却出了事，不知是不是自己动作错误，她分明感觉板子和雪的阻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一个脚底打滑一般的力出现。
顾清瞳唇间被吓出原型，整个人主动地朝言迟扑去。
双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住了她的腰际，这才感觉自己获救了。
这一下也是不敢撒手了，怕自己重心还不对着，整个人飘下坡去。
于是她一边慌忙道歉一边讪讪厚着脸皮接着树袋熊一般抱：“言老师，我不是有意抱你的！就是太滑了差点飞出去……”
言迟第一次被她这般主动的结结实实抱上，当然相当受用，只是脸上依旧淡淡，看不出来有什么心情上的变化。
“没事，我说过不会让你疼的。”
言迟突然将刚才那个“摔跤”串改成了“疼”，也不知何种用意。
顾清瞳听到这句话又是一惊。
就这短短一个滑雪初始动作的功夫，又是抱手又是抱腰的，简直把相顾无言粉们乐坏了：
[贴！都可以贴！]
[又抱了家人们！！设置这个环节的节目组是鬼才吗，怎么就知道我们喜欢看这一套呢？]
[没想到将近结尾也能看见这么感人的一幕，请之后一定要努力赚钱泡温泉！我会第一时间去看的！]
刚才有些埋怨顾清瞳的言迟粉丝显然已经沉寂了下去，看见顾清瞳环住言迟腰的动作，也知道是怕摔跤。
可水军们当然不能让刚搅起来的浑水沉寂下去啊，于是在那里装言迟粉煽风点火嘀嘀咕咕：
[营业的心可真够明显的，如果是假不会岂不是可以一直不撒手了？]
但这嘀咕不仅没有得到粉丝和路人的附和，反而是让cp粉直接一句[什么？可以一直贴贴？还有这等好事！]给堵住了。
毕竟cp粉都是没有感情的嗑糖机器，给什么嗑什么，可没这么容易被带节奏。
“往前试试，板子会撑住你的。”
虽然是在教人，言迟却将顾清瞳从自己的怀里慢慢拉起来，促使她看着自己。
“呜呜我怕嘛……”顾清瞳看着言迟，眼尾都委屈地耷拉起来，呜呜嘤嘤一阵。
每当被子这样委委屈屈撒娇时，言迟仿佛条件反射一般：“听话，瞳……清瞳。”
好在瞳瞳并没有发出来，就发了t的读音，就飞速地盖过了，这才没有让瞳瞳被话筒收音。
顾清瞳再做了一遍心理建设，这才照她说的进行了第二次尝试，总觉得自己浑身紧绷到甚至可以发出嘎吱的响声一般。
这一次总算没有再次失败，好歹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此时的顾清瞳已经被紧张和害怕包围到想不起视频中的其他步骤，只能又惨兮兮地看向言迟。
于是，言迟给她演示了在平地前进的两种方法，让她跟自己一样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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