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乾隆要南巡
皇后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哪怕经过太医的精心医治，但仍收效甚微。
太医给乾隆解释很简单。就俩字，心病！
其实不懂医术的人也能看出来皇后的病在心不在身，丧子之痛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乾隆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天乾隆又翻了令嫔的牌子，一翻运动后，乾隆搂着令嫔说了皇后的事。
令嫔听了以后怔怔出神，没有说话。
乾隆觉得奇怪：“你在想什么？”
令嫔回神来：“臣妾在想六阿哥的事。”
“永瑢？怎么突然想到他了？”乾隆一头雾水。
“皇上那天跟臣妾说，六阿哥背错的那句孟子让皇上想起了远在济南的雨荷妹妹。皇上常恨没有机会把雨荷妹妹接进宫中。如今皇后娘娘郁郁寡欢，皇上何不带她到山东游玩，顺便把雨荷妹妹给接回来。臣妾听说济南趵突泉的景色很美，此去说不定能让她心情好转。到时候，皇后娘娘心情好转，雨荷妹妹与皇上相聚，岂不是双喜临门?”
乾隆听了，眼睛一亮，觉得这主意靠谱。他刮了下令嫔的鼻子说道：“你可真是朕的解语花。”
第二天，乾隆下了朝就来到了长春宫，跟皇后说起了南巡的事。
皇后听了，笑了笑：“臣妾昨日梦见碧霞元君在召唤臣妾。”
“碧霞元君？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乾隆学识渊博，知道这碧霞元君是泰山的神女。
“臣妾对碧霞元君许下了心愿，还告诉她臣妾日后会亲往泰山还原。皇上既然想南巡山东，臣妾想借这个机会去泰山还愿。”
乾隆听了点点头：“嗯，许个愿也是好的。到时朕也去碧霞宫拈香，为皇后祈福，日后身体康健，早诞贵子。”
皇后听到“早诞贵子”四个字时，一丝悲凉在眼中一闪而逝。
乾隆知道皇后现在是强颜欢笑，他只能寄希望于此次南巡能让皇后的心情好起来。
“朕准备带皇额娘也一起去，待禀明了皇额娘后就会让下人们去准备。嗯....大约十日后动身吧，你这几日收拾下。”
乾隆说完南巡的事，又跟皇后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前往慈宁宫。
等乾隆一走远，皇后走到里间，支开身边所有的宫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从被褥中拿出一件似是两岁孩童的衣物抱在怀里，泪水涟涟。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把头蒙在被子里痛哭起来：“我的儿.......”
乾隆一路来到了慈宁宫，此时太后正坐在主位上品尝江南进贡的碧螺春。
“儿臣叩见皇额娘。恭请皇额娘金安。”
“自个儿母子，就别多礼了，坐吧。”
乾隆在太后旁边的位置坐定，桂嬷嬷呈上一杯刚泡好的碧螺春给乾隆。
乾隆接过喝了一口，顿感神清气爽、唇齿留香。
“好茶！朕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碧螺春，不想皇额娘这儿有如此好茶，恐怕儿子今后要厚着脸皮经常来皇额娘这儿讨杯茶吃了。”
太后笑了：“这碧螺春是江南进贡过来的，皇帝那边也有，跟哀家这边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在冲泡方法上有些许不同罢了。”
乾隆听了有些好奇：“儿子愿闻其详。”
太后道：“前些日子，娴妃来我这请安。无意中谈到这江南进贡的碧螺春，她告诉哀家用清晨的露水冲泡会非常好喝。哀家便让桂嬷嬷带着宫女在清晨采了些露水来泡，果然如她所言。”
乾隆觉得新鲜：“露水泡茶？朕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这同样是江南产的茶，冲泡方法不同，味道也不一样。这人哪，同样是一个地儿的人，也会有不一样。”
“皇额娘是有什么话想跟朕说吗？”乾隆感觉太后话里有话。
“我听说永瑢在上书房背《孟子》时把师傅气了个半死，有这回事吗？”
“是有这回事，不过儿子已经罚他抄《女诫》一百遍了。”乾隆听到太后提起这事不免有些尴尬，但是他不希望太后因此对自己的儿子有成见。
毕竟郭文亮在靶场上的成绩让他感到震撼，说是大清开国以来射箭第一天才都不为过。
六岁的孩子能把弓拉满圆不说，还能全中靶心，便是太祖皇帝他老人家小时候也未必有这样的能耐。
乾隆很确信，郭文亮有很大潜力成为继永琪之后又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太后一听《女诫》这俩字，笑出了声。虽然她之前已经听桂嬷嬷提起过，但是这会儿又听乾隆自己说了，还是忍不住笑了。
乾隆更尴尬了：“儿子也是一时口误。”
太后摆了摆手：“好了，哀家说这事儿并不是针对永瑢，一个六岁的孩子又能懂得什么。哀家只是觉得近来皇后身体抱恙，这后宫似乎有些疏于管理了。”
顿了顿，太后又说：“永瑢这事儿，在哀家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永琮才去没多久，永瑢就得风寒昏迷了。醒了又行为怪异。哀家猜想这是不是有人趁着皇后无心管理后宫在捣鬼。”
太后转头看着乾隆：“皇后无心打理后宫，哀家也理解。不过，这后宫总不能一直这样。哀家认为，皇帝可以从嫔妃中选取一人协助皇后掌管后宫。”
乾隆觉得有道理，他思索了下，便对太后说：“那么....就由娴妃来协助皇后，皇额娘觉得如何？”
娴妃？太后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古板严肃的脸。
娴妃乌拉那拉氏，是孝敬宪皇后的侄女。自小就接受严格的满洲贵族教育，不苟言笑，极重规矩。太后也是个重规矩的人，因此娴妃很对她的胃口。
“娴妃，是个合适的人选。”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乾隆心目中理想中的人选是令嫔。近来他常常宿在令嫔那里，令嫔的温柔和善解人意让他把令嫔当做了皇后的替代品。
在他看来，这么一朵解语花才是帮助皇后打理后宫的最佳人选。
可惜的是，令嫔的地位实在有些低，难以服众。嗯，得找个机会提提令嫔的位。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儿子今儿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皇额娘说。”当下，乾隆就把南巡的事跟太后说了。
“去泰山还愿？皇后这个想法也是好的，正好哀家也去，为咱们大清祈福。”
“那儿子就让下人们去准备了。儿子还有些国事需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乾隆走出慈宁宫，冬天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这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但乾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出巡发生了一件对他一生影响深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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