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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返京及同寻朝野(二更)


  之后沈朝野和须要从房中搜出了几套郝绥的衣物给昆玉扮上,还有他们急忙赶制出的人皮面具戴上,乍一看,好像也跟郝绥并无区别。

  只不过细细看着,就能看出这人皮面具的粗糙,于是沈朝野又从压箱底里摸出了一顶黑色纱帽,给昆玉戴上。然后又让昆玉学着郝绥的声音说几句话,却没想到昆玉对郝绥真是熟悉,学了几声,倒是令人听不出差别。

  “添一点朦胧感,谁也不会猜疑你的身份了。”沈朝野浅笑道。

  “想到日后再见昆玉,可就要行礼了,心中颇为不是滋味。”须要也打趣了一句。

  昆玉淡淡笑着,随后以郝绥的声音回了须要一句,“那本侯就特许你不用行礼就是了。”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默契的笑了,氛围融洽。

  之后沈朝野有些犯困,须要一看外边的天色已是丑时,于是就带着沈朝野先离开了,后面有慕容清和昆玉在,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

  在沈朝野走后,郝绥又被痛的清醒过来,皱眉睁开眼看见他面前的人的那一瞬间,他心猛地一跳,要不是身上的穴位还封着,他都忍不住跳起来了。

  “你,你是谁!是慕容渊还是他的儿子?!”声音中还透着一丝虚弱。

  慕容清看着郝绥这副后怕的模样,冷冷一笑,“要不你猜猜,猜对了有奖励。”

  郝绥一听这声音有些熟悉,立马想起来,不禁睁大眼睛,嘴唇哆嗦道。

  “你、你是慕容清,你是他的儿子!”

  然而说完的下一秒,慕容清手一扬,郝绥瞪大了眼睛,他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痕,之后又那口子里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薄。

  他的目光无神又空洞,渐渐失去了焦距。

  “这是给你的奖励。”慕容清薄唇一勾,凉薄如斯的话语轻吐。

  然而奇怪的是,郝绥喷涌而出的血液经没有半分沾染到慕容清的身上,反而那血色辉映这他雪白的衣裳更加纯洁。

  昆玉站在他身后,以前他曾巴不得郝绥死无葬身之地,可如今看到郝绥的下场,他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

  或者是恨的久了,也成了习惯,郝绥一死,他能恨的人就少了一个。

  “我们天亮前要把这里恢复成原样,你,打算怎么处理他的尸体。”昆玉轻声询问。

  慕容清闻声转过身,看着装扮成郝绥的昆玉,眼中的晦暗一闪而过。

  这个男人,他知道,名叫昆玉,他看着好像对阿朝有点意思,不过他看得出来阿朝对他是没意。

  继而笑了一声,说道:“离天亮还有点时间,先等他的血流尽了再说。”

  “……好。”

  沈朝野他们一出房门,就见青衣人在门外等候,地上有不少的斑驳血迹,而高晟此人却不知了去向。

  “高晟人呢。”沈朝野问道。

  青衣人们看见沈朝野衣物上的血迹一愣,继而恢复过来作揖行礼,语气中有些懊悔。

  “回翁主,高晟此人狡诈,见不敌我们众人就耍小手段,妄言是微世一族之人,我们一个失神,他就跑了。不过他受伤也颇为严重,没个把月应该不会缓和。”

  说起来也是他们的过错,要不是因为高晟紧要关头蹦出了这一句话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根本不会失手。

  不过,他们也很疑惑,什么时候主子有个兄弟了?

  他们记得真正的微世一族只剩下百里临和主子,而他们这些也是主子千挑万选所训练出来的人,跟侍卫无异,可那人却自称微世一族中人?

  沈朝野蹙了蹙眉后又松开,没能杀了高晟她是有点遗憾,但是能重伤他也够了,这点时间让昆玉蒙混过关也差不多。

  于是就对他们说道:“辛苦你们了,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走吧。”刚迈出一步,她又停住回头嘱咐了一句。

  “记得留几个人把这里恢复原样,别让别人看出端倪。”

  “是。”青衣人们听从。

  等沈朝野回到自己的院中后,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然后便盖上被子沉沉入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南湘王派人前来通知须要,用过膳过就要出发了。可等须要进了房间后,沈朝野还沉浸在梦乡中,无论她如何叫唤都不肯起来。

  继而她打算先给沈朝野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可却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封信,这信还未来得及装进信封,上面用狷狂的字体洋洋洒洒写了一片。

  须要瞅着忍不住眼皮一跳,她记得昨晚她出门前,这封信还没有。

  难不成小姐半夜睡着睡着就起来写了一封信,所以才弄的这么晚,头一次还赖起了chuang。

  “你待会记得把这封信送出去,别让南湘王看见。”身后传来了沈朝野慵懒怠倦的声音。

  须要回头一看,发现沈朝野竟自己起身了,只不过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身子半倚在一边,赤脚凌空晃悠。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老是这样不穿鞋袜,到时候风寒侵入咋整?”

  须要看着直拧眉,虽然口头上还是有些强硬,但还是径直走过去半蹲下,边念叨边轻柔地给她这双玉足套上鞋袜。

  沈朝野舒适的闭上眼,弯唇一笑,打趣了一句。

  “我发现你变得跟萝蔓一样啰嗦了,看来我之前的那个须要是回不来了。”

  须要白了一眼沈朝野,“小姐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些事情奴婢都记得,到时候回去了就告诉萝蔓,让她那张巧嘴好好说道!”

  “别,我现在也说不过她了。”沈朝野笑眯眯道。

  须要叹了一口气,虽然小姐现在还是跟她说笑打闹,但是她面容上的困倦疲累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看来小姐昨晚上没怎么睡好,要不是今日回京,她相信小姐睡到日上三竿都没问题。

  须要看着沈朝野强撑的精神,心中也心疼许多,于是便也不说话了,开始给沈朝野梳妆穿衣,然后亲手喂着沈朝野吃早饭,然而沈朝野困到喝个粥都打盹了。

  好不容易把吃的都喂完后,须要再把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完毕,装进细软后,才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沈朝野扯起,一起往外走去。

  可奇怪的是,就当跨出了这后,沈朝野突然容光焕发,神情之中不见了那些困意,步伐款款地往前走着。

  须要心里明白,小姐之所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是因为早上还有一个大关卡在等着她,她必须给解决了才行。

  所有人在开天府门口集合,沈朝野和南湘王都到了,却不见‘郝绥’。

  “表哥,你怎的在此处?”

  而沈朝野却一眼就看见了在马车另一头的慕容清,蹙起秀眉,好似十分不理解的问道。

  慕容清知晓沈朝野的意思,便把这场戏给演了下去。

  “与你无关。”语气冷漠的很。

  还真像一对闹别扭的兄妹。

  南湘王趁此便与沈朝野开展话题,主动与她说道,关于他自作主张把慕容清收入麾下,并取名谢承望的事。沈朝野态度敷衍,并没有因此恃宠而骄,或者说她根本不屑,南湘王也不是傻子,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含义,气的他大袖一甩不再言语。

  一旁存在感极低的薛康只能颤抖着站立,他觉得这温度怎么就突然变低了呢。

  见‘郝绥’还是未出现,南湘王沉着面容,正打算再派人前去请的时候,‘郝绥’才姗姗来迟。

  “见过王爷。”‘郝绥’微微弯下腰,沉闷的声音从面纱下逸出。

  “你这是怎么回事,像个妇人一样戴纱帽?”

  可当南湘王看着头戴黑色纱帽的‘郝绥’出来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因为‘郝绥’如此让他想起了之前戏耍他与股掌之间的缙玄清!

  所以对这‘郝绥’就黑沉下脸训斥了几句。然而他也没有发现‘郝绥’有半点的不对劲。

  因为除了突然带黑色纱帽外,郝绥跟平时并没有差别。

  就连之前挨过板子,走路一顿一顿带点小抽搐,还有对待身边人的轻蔑也是模仿出了精髓。

  沈朝野和须要看在眼里,若不是碍于南湘王在此,她们或许就要拍手叫好了。

  ‘郝绥’扫了一眼沈朝野,对南湘王道:“昨日翁主来我这儿后,我的脸上就起了红疹,为了不碍王爷的眼睛,只能取之下策。”

  言外之意,你一定要问个为什么,你就问你身边这位干了什么。

  南湘王皱眉,只见‘郝绥’黑纱帽下的脸上的确有些红色的斑点,于是他的眼神转移到沈朝野身上。

  “你对他做什么了,明明本王昨日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沈朝野挑了挑眉,接着双手一摊表示不懂,可从嘴中吐出的话语却不是那么的善意了。

  “臣女只不过去侯爷探望一下,谁知他突然朝臣女腰间摸来,顺走了臣女的一包药粉,那药粉是什么作用还真不知,一直以来都是须要放置在臣女身上的,不如王爷问她?”

  南湘王听到‘摸来’时,余光幽冷得瞪了一眼‘郝绥’,‘郝绥’吓得‘哆哆嗦嗦’。

  沈朝野这话,让他想起了当日在殷梓琬的墓中,也是她身上的那一包药粉起了作用,吓退了那些蛇群,她起先也并不知道这药粉的作用。

  所以他不免对她的话信了几分,于是沉默的眼神转移落在须要身上。

  不过他心里很奇怪,这对主仆心挺大,一个不告知的情况下放毒药,一个毫无顾虑的带着,偶尔还用了。

  只是南湘王不知道的是,须要知晓对沈朝野说这么多也是无异,于是便告诉她,这些药粉能在危难时刻派上用场,所以沈朝野一直记着的就是遇险,她只要洒了就行,管它是什么。

  须要微微上前倾着身子禀告道:“回禀王爷,小姐身上所有的药粉都是奴婢为小姐安全备下的,若不是侯爷突然出手,这红袖香是不会让侯爷吃苦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过几日毒性过了红疹褪去了,自然也就无碍了。”

  这红袖香听着就不难理解,南湘王也就没有再多问。

  “行了,赶紧上马车出发。”说完,南湘王便一跃上了马。

  慕容清见此,戴上了南湘王给的一副人皮面具,也翻身上了马。

  既然是隐姓埋名,那就得做的真切,慕容清的这张脸太过招眼,京中的人见了会直接露馅,于是就给他一张做工不错的人皮面具遮掩。

  “是。”沈朝野和‘郝绥’分别转身。

  薛康也连忙的跟上他们的步伐,却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你——”

  就当南湘王心血来潮想问下沈朝野,要不要与他同骑一匹马欣赏风光时,却见须要扶着沈朝野已经上了马车,人影顿时消失不见。

  南湘王沉眼,动作倒是快,仿佛本王是蛇蝎避之不及。

  而沈朝野一上了马车,那股精神气就忽然消失了,直接瘫倒在了长椅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休憩,空气中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须要一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她见马车单薄,于是又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盖在了沈朝野的身上,以防受冻受寒。

  就这样,一行人缓缓离开了开天府,朝着京都的方向而去。

  ……

  而在远洲的某一个地方,同一时刻,躺在*******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楚头顶上的花锦帘后,她才动了动想要起身。

  “哎呀,你小心你小心,你身上还有伤呢!”

  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在后背处支撑着她的身子坐起来,随后那人还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过来。

  青娘眨了眨眼,等看清眼前之人一身小白书生的打扮,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钻进的那个马车里的主人跟他的声音极其相似,如果不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了。

  还有自己手上的白纱布,应该也是她托人给自己包扎的吧。

  于是青娘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人轻声道。

  “谢谢你,姑娘。”

  一声姑娘,吓得青娘身旁的人险些把碗里的药汁都撒了出去,她动作一滞,随即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双眼看着青娘。

  她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啊!我自己觉得我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啊!”

  青娘看着眼前有些惊讶的人,她的笑容有些僵住,难道她不小心戳破了人家一件事么。

  可是这姑娘的伪装的确不够严谨,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好像看她的穿衣打扮,好像也不像是大靖人士。

  青娘只好迟疑的开口,“你的耳垂,还有你的声音……比较像女孩子。”

  她这样说,应该不伤人心吧?

  那人一听还真去摸了摸耳垂,果真,那耳洞很明显,随之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姐姐言之有理,沛儿受教了!下次定会精益求精!……哦对了,我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容沛儿,是楚国人士。”

  自称沛儿的姑娘的性子倒也开朗,露出尖尖的虎牙对着青娘一笑,随之还搞怪的吐了吐舌,十分的俏皮和可爱。

  青娘也被容沛儿的活泼可爱感染到了,回之一笑,道:“沛儿姑娘好,你叫我青娘就可以了。”

  “青娘?咦,这名字好奇怪,你又不老,为什么要在名字里加个娘字呢,不如这样吧,我以后叫你青姐姐好了!”

  容沛儿觉得青娘这名字叫着有些怪异,叫着不顺口,于是就想着忽略那娘字。

  “好。”

  容沛儿见青娘应下,顿时开心的眯着眼睛,后来又突然想起之前在马车上的一幕,她问了一句。

  “对了,青姐姐,说起来我们还十分有缘分呢!我当时也是想来远洲,却没想到你也是想去远洲……

  青娘见容沛儿提起这个,温和的脸色才突然的一变,要不是她说这个,她都差点忘记她来远洲是要事的!

  “沛儿姑娘,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睡了有多久?”

  “一天一夜……我当时见你伤势不轻,所以就没……”容沛儿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青娘嘴里念叨着,“一天一夜,遭了,小姐!”

  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她还没把沈朝歌的计划告诉小姐呢!不过还好,她现在去,应该还赶得上!

  于是青娘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掀开了被子就穿鞋离开,还把容沛儿手中的汤药都撒出来不少。

  “什么小姐……青姐姐,你去哪里啊!这药都还没喝呢!”

  青娘刚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问容沛儿。

  “沛儿姑娘,请问你来远洲是所谓何事,如果我能帮的上忙的话,你尽管开口。”

  她方才听到容沛儿说到她也是有事来远洲的,不知道她所谓何事,若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她可以帮她一把。

  也算是还了她送自己来远洲的人情。

  容沛儿有些傻了,青娘这一系列的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能呆呆的回答,“我来远洲,是听说大靖的承宴翁主在此处,我想见她一面,所以就来了。”

  而青娘一听到容沛儿来远洲的目的,同样是为了她家小姐,她有些吃惊和不解。

  “什么,你也找我家小姐?你找我家小姐干什么。”说完,青娘心中有了一丝警惕。

  凡事牵扯到小姐身上的,她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容沛儿也诧异了,没想到青娘口中的小姐,竟然就是她想找的沈朝野,就如她所说,她们两个也太有缘分了!

  接着青娘也等不及容沛儿细细道来了,于是就拉着容沛儿一起离开,在路上,容沛儿才后知后觉的开始给青娘述说起源。

  原来容沛儿家里给她订了一桩婚事,想让她和一个皇族位高权重的一个人成婚,容家父母把那人吹的天花乱坠,导致容沛儿对这个未来夫婿很是憧憬,便一直往他的地方跑,可每每都被拒见,容沛儿心中更是对此人好奇无比。

  容沛儿换了个法子,虽然两人不能见面,但是容沛儿却是到处收集有关那人的消息,也算是心中的一个慰藉。

  可后来,她的未来夫婿去了大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很是着急,于是就扯着一个与她关系不错,又与她未来夫婿相熟的人到处逼问,后来他被自己逼的烦了,才告诉自己,她的未来夫婿在大靖看上了一个美人,看样子还会娶她,说她没机会了云云。

  容沛儿向来是家中最疼爱的小女儿,哪里受过这等气,于是就气呼呼的回家,瞒着家里人收拾好了一切,当天晚上就溜了出来,离开了楚国,来到了大靖的远洲。

  路上的容沛儿心中愤恨不已,想着要是让她见到了勾引她未来夫婿的女人,她一定要狠狠揍扁她才能解恨!

  可之后她又反复的想了一想,思考了很多,想到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么不如别人呢,难道是那女人前凸后翘比自己有料吗,可自己也还小啊,总会发育好的嘛!

  最后容沛儿又改变了主意,要是到时候她见到了那女人,她的确比自己好千倍万倍,那她就认输,主动退出!

  但如果那女人不如自己,那她是一定要揍扁她的,警告她离自己未来夫婿远点才行!

  青娘听完后抽搐了嘴角,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未来夫婿叫什么名字?”

  容沛儿思索了半天,然后无奈的一撇嘴。

  “我不知道,不仅我父母不知道,好像连楚国也没有几个人知晓他的名字。”

  青娘青筋突了突,这是什么父母,给自己女儿找了一个连名字都别摸清的相公?

  但她为了保持礼貌,只能讪笑道:“你们楚国的民俗还真是特别,呵呵……”

  “哎呀,重点不在他啦!是你家小姐,我只要见了她,我心中就有数了。不过你放心,看在青姐姐的面子上,我绝对不揍她!”容沛儿信誓旦旦的保证。

  青娘心中腹诽,就你这小身板,还有那跟莲藕似的胳膊腿,先能不能打得过须要再说吧……

  随后两人就来到了开天府,她们询问了一番门口站岗的小厮。可小厮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们,并且给出的回答也十分的惊异。

  “什么!他们返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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