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孩子的去向讨论
郑雪涵并不甘心，她尽管在那里吃着饭，可是眼神一直在飘着。
“老夫人，我们把少爷叫过来一起吃饭吧。这么难得的时刻，正是母子团聚的时候。想必星辰也有很久没来到这里了……”
郑雪涵还是没有死心，一直在不停地劝说。
“我看不必了，星辰他自然有忙碌的事情，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也就不为难他了。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妾室，难道连这点都想不通吗？枉你还为他的妾室，自然是应该明白这些的。难道你的《女德》都白白抄写了吗？”
老夫人反驳着。
“可是，……”
郑雪涵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老夫人的反驳好像已经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郑雪涵心里再也想不出主意了。
也许该把这件事跟老夫人商量一下，说不定老夫人会同意的。若是这件事情要跟顾星辰商量的话，顾星辰最后也一定会知会老夫人的。
郑雪涵吃了几口饭，装作镇定的样子。她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的这老夫人的神情，终于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老夫人，其实我有一件事情跟你商量，本来我想先跟顾星辰商量一下的。但是如今顾星辰不在这里，老夫人又正巧在这里，所以还是让我来跟你说这件事吧。”
老夫人吃了一口饭点了一下头：“好，你说吧。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老夫人，其实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没有孩子，我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要一个孩子，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知道啊，老夫人在这顾家院子里还是说了算的，所以我想跟老夫人商量一下。”
老夫人顿了一下筷子，心中若有所思。
“所以你想做些什么？若是想说什么你可以尽管来说。因为如今你嫁到了这顾家，自然就是我们顾家的人。你若是想做什么的话，我们都可以考虑一下的。”
郑雪涵脸上带了些窃喜的表情，也许这事就要成了。
“老夫人，是这样的。如今二奶奶不是怀了孩子，可是如今事情已经查明，二奶奶心思歹毒，竟然有谋害少夫人和小少爷的心思。虽然最后差点害了自己，但是这样的行为也足以证明二奶奶照顾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即便以后出生了难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以后跟二奶奶一般也去谋害人那怎么行？再说以二奶奶这样的行为，以后做什么事情难免会伤害到孩子。所以我觉得这个孩子跟着二奶奶不是一条很好的出路。更何况少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若是分心去照顾别的孩子应该照顾不好的，所以如今也就只剩下了我。我也是少爷的妾室，可是我一直没有个孩子，所以我希望二奶奶的孩子能够让我来抚养。”
郑雪涵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显然已经想了很久了。
老夫人听了也觉得是如此。这郑雪涵想必想了很久，这才过来说的。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并未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商量一下，而且也不急的。更何况怜柔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现在说这话未免有些太早了。”
老夫人继续吃着饭，似乎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郑雪涵此刻就有一些愁眉苦脸了，她想这件事情还是跟顾星辰说一下吧。也许会有用的，老夫人这里看来实在是不行。
“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等不得，而且这也是个确实可行的方法。怜柔的孩子一旦生出来之后必然要面临这些问题，少夫人肯定没有精力去管另一个孩子的。所以这件事情肯定会落到我的身上。老夫人不如早做考虑，我这也是为了顾家的安宁和睦好。”
“这件事情不急的，但是我会考虑的。怜柔的孩子生出来之后，自然要选个妥帖的办法。只是如今这个孩子还在肚子里，还未生出来。说这些有些操之过急了。更何况我是这顾家的老夫人，若是有什么办法我肯定会解决的。”
“老夫人是这顾家的掌舵之人，如今虽说有些闲适，但这顾家还是您要说了算。只是在您统筹全局之时，未免有些算漏了的地方。如今孩子虽小，可是却要想好万全之策。我提的意见我觉得很合理，老夫人不妨认真的考虑一下。”
郑雪涵觉得老夫人有些敷衍，好像从未想过让她来带孩子这件事。如今就在老夫人身边，正是好说话的时刻……
老夫人却觉得郑雪涵不是最佳人选，就算将孩子留在身边或者让柳挽挽来抚养都是好的。总觉得这个三奶奶心思太深，而且也不单纯。
虽然儿子喜欢她，可是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无法真正喜欢起来。就连她嫁进这顾家老夫人起初也是不愿意的，奈何儿子喜欢。让她进来是因为老夫人不愿意看着儿子不在自己身边。
怜柔虽然犯了些错，可是老夫人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怜柔也许只是一时糊涂，毕竟怜柔在她身边的日子也长了。如今虽然是顾星辰的妾室，可是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老夫人不愿意相信当初的那个丫鬟怜柔已经改变了。
所以她其实是在给怜柔一个机会，希望怜柔能够凭借这个孩子翻身吧。
郑雪涵看着面前的饭菜顿时无从下咽，有些心情不好的原因，也有些是因为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惯了那些大鱼大肉。如今对这些青汤寡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郑雪涵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这么快就吃饱了，你这样可未必能经得起一个孩子的折腾，更何况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自然是好养活的，只要能够让小孩子多吃些，至于我是无所谓的。不过老夫人整天这么素，未必是适合小孩子。”
郑雪涵看着那几样素食实在是提不起食欲，而且菜式也不够新鲜。想想她自己的院子里每天都有无数的好吃的……
“算了，今天天色也晚了，你就且先回去吧。这些东西不要紧的，过些时间再来抄写也不急……”
老夫人看着她无心吃饭的模样摇了摇头，大发善心放她回去了。
郑雪涵听到这话高兴坏了，只想立刻跑去找顾星辰，就怕这要是晚了会出什么变故。
可是这中间能出什么变故呢，也许是郑雪涵急于想把怜柔的孩子要过来，所以才害怕中间出什么变故。
郑雪涵走了，老夫人一人对着桌子上的菜有些发呆。
如今年纪也有些大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难免会觉得有些孤单……
也许郑雪涵说的对，这件事情真的该认真的考虑一下了。怜柔未必就适合养那个孩子。
刘妈站在老夫人的身旁，揣测着老夫人的思绪。心想老夫人指不定在想三奶奶说的那件事呢，可是这是绝对不行的，二奶奶还指望着这个孩子重新回来呢。
“老夫人，这三奶奶生不出孩子，可是二奶奶的孩子就未必能够让她养。这毕竟不是亲生的，人心隔肚皮，难免要出些什么差错。这世间唯有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才是最真的。三奶奶能这么说大概也是为了跟少夫人争宠吧，毕竟这些天三奶奶确实有些落下风了。尽管少爷喜欢她，可是这少夫人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从前这少夫人对少爷都是冷冷淡淡的，如今突然变得热情了起来，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事情？”
刘妈有些猜测，顺便说给了老夫人听。
“不管少夫人发生了怎样的转变，我都相信她没有坏心思的。对于少夫人我也是绝对放心的，这点你不需要怀疑。”
“既然老夫人信得过，那我也就什么也不说了。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指不定哪天这少夫人……”
“怜柔跟在我身边十来年了，没想到也会做这么些事情，也确实是没有想到。不过人跟人不同，怜柔会这么做，并不代表柳挽挽也会这么做。我还是相信她……”
刘妈没有说些什么，她在想跟着二奶奶到底有没有出路？如今的老夫人已经不太会相信怜柔了，那这条路走下去还有意义吗？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把二奶奶的孩子留在她的身边，这样总归还有一点希望。
“既然老夫人认为二奶奶信不过，那么这三奶奶未必就信得过。难道您忘了少爷离开的那三年，三奶奶终究是有些手段，也终究有些心思难猜……”
“所以她说的那些话我还在考虑当中，我也没有明确的做出回答。只是这件事情星辰是一定会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怎么做了。”
“少爷虽然有一片孝心，可是少爷既然能背着你跟三奶奶离开三年，想必也会向着三奶奶的。只是这三奶奶的心思实在是太深，不适合去养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我们顾家的骨血，交给外人毕竟不放心的……”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可是按照你这么说，怜柔的这个孩子就没有人可以养了。”
“不如就交给二奶奶自己养吧，终究是她自己的孩子，也不会被亏待的。虽然二奶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她会知错就改的。更何况二奶奶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了，老夫人于情于理都应该给她一个机会的。”
“怜柔如今正怀着孩子，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现在这样对她来说未必不好，等到她生了孩子之后我会给她一个好好的安排的。她终究是星辰的妾室，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们顾家不会亏待她的。”
“老夫人还是这般仁慈，不过相信老夫人的这般仁慈会让上天保佑的……”
刘妈如今心中总算有了一个答案，看来二奶奶也不算是完全失宠。只要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怎么也是功劳一件，更何况老夫人也不会亏待她的。
看来这条路还是有出路的，还是要紧紧地跟着二奶奶才行。
“二奶奶如今怀着身子，生活的各方各面都要照顾好。不如老夫人派几个得力的丫鬟去，顺便多给二奶奶送些补品。”
“你这对待二奶奶倒是挺好的，从前也没见你这般上心……”
刘妈总觉得老夫人察觉到了什么，可是细细一看，什么也没有。
“二奶奶自小伺候老夫人，说实话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更是当了少爷的妾室，我自然应该上心。更何况之前我就与二奶奶就有些交情，如今多上些心也是应该的。”
刘妈回答的滴水不漏，她早就防着老夫人这个问题了，也一早就想好了答案。所以这关键时刻才能立马说了出来，也不会惹人怀疑。
“也难得你有这份心了，既然这样你就去怜柔身边伺候着吧。毕竟她如今怀着身孕，身边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你做事倒也体贴，你过去那也是极好的。”
老夫人考虑完说道，其实这些事她也想了很久。
“老夫人，我在你身边待惯了……”
“你在那边也会待惯的，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的。”
老夫人起身离开，刘妈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了。
不过这样也好，怜柔她也可以照顾，也可以防着一些人。
老夫人走了之后，心想这顾家果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各种考虑、各种安排都要妥当，看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顾星辰从我这儿离开的时候，我看了看顾瑶光，他终究是长大了。
现在我们之间的气氛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看上去也更加融洽了。
这一切看上去都挺美好的，可是总觉得有些地方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生活依旧在继续下去，每一天也都是全新的一天。过去的事情有痛有泪、有苦有笑，好似都已是昨日黄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透过现在的日子似乎能看到长远的未来，但是这顾家的危机真的会这么简单吗？也许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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