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再回前线

保罗拉尔湖战役结束后，爱尔曼国防军将整条战线向后收缩了五十公里。在狂风暴雪中，爱尔曼陆军的攻势被强行遏止住了。

        3月14日，冬天仍在继续，这天是个下着暴雪并寒冷的天气。三万名新兵已经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艰苦训练，接下来，他们就要踏上战场了。驻扎在维尔里尼亚的爱尔曼部队准备开赴前线了。

        在我们第七运输连的营地里，老兵正在抱怨着，不只是他，大多数人都在抱怨。

        老兵恨恨的对我们说道“该死的，这个国家的冬天为什么这么漫长？！”

        “雪会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下到五月份！操.他.妈的！那些混账苏尔兰佬什么时候能死光？”埃尔伯端着一杯热水说道，“也许等到我死的时候！那些苏尔兰佬也不会灭绝！”

        “冷静点，埃尔伯。”老兵看着埃尔伯手里的热水杯说道，“等我们拿下莫伦斯，这些苏尔兰人就不会继续碍眼了。”

        我瞥了眼他们扔在旁边的陆军公报，上面写着：普罗旺夫斯的第二道防线被敌军攻破，第十五、十九军团将随时面临被包围的危险。

        3月16日，雪停了，风也不刮了。在早上的出征升旗仪式结束后，我们被命令到军需仓库集合。没等多久，我们连二百七十名士兵就拿到了分配给我们的东西，每个士兵出来的时候双手都抱着满满的物资。我领到了15个步枪的弹夹和六个冲锋枪的弹匣，同时也领到了一支冲锋枪——cq13——很精密，很可靠，很强悍。

        这支冲锋枪的构造让我觉得它来自我们的世界。它的一个弹匣有45发9毫米子弹，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600发，此外稳定性极高，这是让我最佩服的地方。之前我见到的士兵用的冲锋枪叫做cq12，现在我手中的是它的升级版。

        接着我们领取了一个星期的口粮，除此之外，我们连队还被佩发了4门150毫米反坦克炮。

        一个中将对我们做了个演讲，他的话的大意是：“爱尔曼士兵们！现在祖国到了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必须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帮助祖国取得最后的胜利！现在我们的士兵正在维尔里尼亚艰苦的战斗着，你们这里有坦克兵、运输兵、突击兵，以及很普通但却同样勇敢的步兵。前线的战士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打败苏尔兰人，你们的努力将会激励在北部前线的任何一名士兵！为了祖国和领袖，你们必须要准备好随时贡献自己的生命，因为你们是爱尔曼人！”

        一个站在队列最前面的下级军官喊道：“胜利万岁！”接着其他三万名士兵也嘹亮的喊道：胜利万岁！爱尔曼万岁！

        中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位上校又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上校开始下达命令，最后我们运输连部队得到的命令是：保证在普罗旺夫斯的部队的补给，同时协助其他部队阻止敌人收缩包围圈。现在局势对我们来说有点不妙，但每个人都充满信心。

        新兵们陷入了一种伤感的情绪，因为他们离开了他们军旅生涯的第一个家。有些人好几次回头望着那个再也不会见到的大鸟巢，最后一次走过了鸟巢前的道路。

        部队从维尔里尼亚出发，我们一路上经过了不少被战争摧毁的城市。当天晚上，我们到达了一座前线城市的火车站，整个站上完全变成了一片黑色军服的海洋。我们连队好不容易才集合到了一起，施马格提醒我们不要走散。

        车站内的高音喇叭正循环播放着一条最高指挥部的消息，消息的大意是说普罗旺夫斯的防线已经被突破，我们英勇的士兵们正在那里进行地狱般的战斗，我们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响应着使命的召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各个部队需要完成的任务，以确保第十五、十九军团能在前线的战斗中取胜。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从这里到普罗旺夫斯大约还有1000公里的距离，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明天中午以前赶到那里。我们运输部队的任务就是将药品、食物、弹药、武器送到前线部队的手里，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运输连把所有的卡车全都开上了。卡车的货箱里装着足够两个营吃一个星期的干粮，和我们同行的运输连的卡车上装着各种型号的弹药。论任务的重要性，他们比我们要危险得多，也重要得多。如果敌人的炮弹直接命中他们，那么结果是谁也不敢想象的。

        卡车正在雪地上疾驰着，从车载电台里传出的消息越来越令人担忧。我们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向普罗旺夫斯靠近，苏尔兰人也在用最大的努力阻止我们向那里靠近。在离普罗旺夫斯70公里的地方，苏尔兰人的包围圈已经合并上了，来不及撤退的第十五、十九军团以及两个军的后退路线被完全切断了。我们的一支装甲师正竭尽全力试图撕开苏尔兰人的包围圈，但他们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不得不向后退去。

        北方战线的最高指挥官下了一道命令：在普罗旺夫斯附近，任何能拿起武器的士兵都将被投入到解救被包围部队的行动中；被包围的部队尽量守住阵地，等待援军到达后开始突围。北方战线上除了后方城市的驻军，几乎所有能调动的部队全都向普罗旺夫斯赶来了。

        现在我们运输连距离普罗旺夫斯还有400公里，我们在一个补给营地里短暂的停留了一会，给卡车加满了油。我从一个受伤的士兵口中得知，对面的苏尔兰军队足足有七十万人，直接进攻普罗旺夫斯市区的部队达到了四十万！而我们被包围的部队也才不到三十万。那里简直就是地狱，连恶魔都待不下去的地狱，每一秒就会有几名士兵中弹倒下。

        我看着这名士兵的半条左腿问道：“你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士兵吗？”

        这个士兵还瞎了一只眼，他虚弱的对我说：“我是23装甲师的人，太恐怖了，简直是太恐怖了！”

        我又问他：“现在的情况很严峻吗？那里到底有多糟糕？！”

        “那里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我们整个师都差点没了！”这个士兵激动的说道。医务兵走过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出发的哨音吹响了，我们都快速的登回了自己的卡车，有几个士兵边提裤子边跑了过来，他们刚才在上厕所。施马格向我们下达了一个紧急命令，我们可能要直接奔赴上战场了。目前我们顶在最前线的几支部队已经被苏尔兰军队的人海攻势给冲散了。我们不只无法解救被包围的友军，就连现在北方战线的整条东线都出现了裂痕，如果敌人乘胜追击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老兵和我坐在同一辆车上，他对我说道：“乔森，你觉得苏尔兰人有可能打败我们吗？”我回答他：“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如果普罗旺夫斯和我们现在的防线一起被攻破了的话，那么整个北方战场基本上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一个跟我们坐在一起的年轻士兵说道：“我们必须要向前线的战友提供帮助！他们现在一定非常艰难，普罗旺夫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守！”他又接着说道：“我的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在那里！我相信鲍伦兹将军一定会打败的尼根兰达的！”鲍伦兹是普罗旺夫斯被围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尼根兰达是苏尔兰军队北方战场的最高指挥官，他的军衔是元帅。

        老兵对这个士兵说：“年轻人，冷静点。你的哥哥和姐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也相信鲍伦兹将军会带着被围的同志冲出来。”

        我又问他：“你的姐姐？她也在前线吗？规定上不是不让女兵进入交战地区吗？”

        “我的姐姐是红十字人员，她所在的医疗队是跟着第十五军团进入普罗旺夫斯的！”这个士兵回答我，“希望她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真不敢想象她落到苏尔兰人的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老兵和我此时一言不发，我们都知道苏尔兰人会怎么对待我们的士兵，而且如果是女兵的话...

        由于我们对普罗旺夫斯市内的情况了解甚少，于是我们的谈话变成了沉默。我们谁都想不到这时的普罗旺夫斯已经危在旦夕，被围部队的士兵仍在极为恶劣的情况下英勇的战斗着，虽然他们都无法逃脱最后的命运——死亡，或是比死亡还恐怖的，被俘。

        我们的车队正顶着风雪前进着，为了最大限度节省时间，每辆车都不允许中途停下来。后来我从维特那里听说，他所坐的重型卡车上的其他八名士兵因为不能停车上厕所而尿在了空水瓶里，司机强忍着尿意足有五个小时。最后当我们到达前线的时候，每个司机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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